第二章 煉氣術

翌日,天剛矇矇亮,在村民們的送別中,陳風帶着七八個後生,揹着弓弩和巨劍,踏上了進山的路。

臨走時,老村長陳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誡道:“風小子,此去必定兇險,千萬小心,實在不行就折返回來,我們再作商議。”

一直到陳風等人的身影消失,村民們這才離開,回自家幹活兒去了。

老村長也收回目光,轉身剛想離開,卻見一羣孩子圍在一起,發出歡笑之聲。

“太好了,風叔叔進山了,沒有人監督我們扎馬步嘍。”

“對呀對呀,我們終於可以盡情的玩兒啦。”

“帶我一個,帶我一個。”旁邊,小傢伙手裡抱着一顆啃了一半的果子,嘴角流着口水,奶聲奶氣的叫着。

聽着這羣孩子興奮的話語,老村長眉頭一皺,喝道:“你們這羣小崽子,別以爲陳風走了,就沒人管你們了,都給老夫過來。”

聞言,一羣孩子頓時愁眉苦臉起來,一個個像是曬焉了的皺茄子般,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老村長面前。

老村長領着一羣孩子,找了一塊草地坐下。

“你們去哪裡呀,不是說要一起玩兒的嗎?”小傢伙大眼睛裡滿是疑惑,連忙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

結果磕磕絆絆,連續摔好幾跤,爬起來用肉嘟嘟的小手仔細拍去身上的塵土,哼哼唧唧的一屁股坐在了老村長旁邊。

被他這麼一鬧騰,大孩子們頭頂的愁雲好似也都散去了不少,看着小傢伙偷笑起來。

老村長乾咳一聲,摸了摸小傢伙的腦瓜,看向一羣大孩子,道:“好了,都別笑了,你們誰還不是這樣過來的。”

“我纔沒有那麼笨呢。”有孩子不服氣的大聲辯解。

小傢伙正低頭心疼的擦拭着果子上的泥土,此刻聞言,擡起小腦瓜,一本正經的道:“是的是的,大哥哥大姐姐們纔沒有我這麼笨呢。”

笑容很純淨,看的剛纔辯解的那個孩子感覺臉有些發燙,把其他孩子惹得哈哈大笑。

小傢伙並沒有意識到哥哥姐姐們爲何如此,覺得這樣很好玩兒,也沒心沒肺的憨笑起來。

“別聽他們瞎說,小子墨可聰明瞭。”

老村長寵溺的摸了摸小傢伙的腦瓜,然後看向一羣孩子,問道:“老夫前幾天交給你們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

“村長爺爺,您給我們的那些東西太深奧了。”

“就是呀,裡面說什麼天地有靈,歸於自身,還有什麼開靈的,根本看不懂嘛。”

一羣孩子全都成了苦瓜臉,向老村長七嘴八舌的抱怨。

老村長活了這麼大歲數,哪裡不知道這羣小鬼的心思,板着臉道:“那老夫讓你們把裡面的內容全部背下來,做到沒有?”

一羣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默契的將頭埋了下去。

“天地有靈,曰爲氣;納入丹田,方可用;煉氣者,成大道,爲蒼生……”就在這時,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突然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一衆孩子皆擡起頭,看向正搖頭晃腦背誦的小傢伙,紛紛露出錯愕之色。

老村長也轉頭看向小傢伙,目中露出驚訝。

“此爲煉氣!”

一直等到小傢伙將最後一句唸完,老村長這才從驚訝中反應過來,問道:“小子墨,告訴爺爺,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小傢伙擡起頭茫然的看着老村長,而後用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其中一位年紀稍大的孩子,道:“是昨天去陳青哥哥家玩兒的時候,念給我聽的故事呀,動作都是跟陳青哥哥學的呢!”

人羣中,那個叫陳青的孩子愣愣的看着小傢伙,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其他孩子此刻也都陸續從錯愕中反應過來,在聽到小傢伙的解釋後,紛紛用怪異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分明在說:你這個怪物。

“哈哈,好,好,好哇。”老村長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可以想象他此刻心裡的愉悅。

“村長爺爺,您可以爲我們講解一下煉氣師的事情嗎?”一個年紀略大的孩子壯着膽子說道。

“煉氣師啊,那可就說來話長嘍。”

“村長爺爺,你就給我們講講吧。”其他孩子也紛紛起鬨。

就連小傢伙也都仰起頭,奶聲奶氣的附和道:“村長爺爺,我也要聽。”

“好吧,那老夫今天就給你們講一講。”老村長目中露出回憶之色。

出神了好久,這才悠悠說道:“煉氣師的締造者,是前朝的一位大劍士,風華絕代,是永夜皇朝守護神般的存在,一身修爲足以比肩神明。”

“他創造煉氣一途後,將其分爲九品,九到四品稱之爲煉氣師,一到三品則是煉命士,而突破一品煉命士,就會成爲傳說中的仙,從此不死不滅。”

這次,老村長說的出奇的多,孩子們聽的也格外認真,目中神采奕奕。

“村長爺爺,那位大劍士既然那麼厲害,那他現在去哪兒了呢?”一個孩子忍不住插口問道。

“呵呵,你這個問題問的好。”老村長讚賞的看了那個孩子一眼,繼而說道:“據說,前朝的皇帝惹怒了神明,神明的領袖天帝,降下神旨,討伐前朝,從而在九州大陸掀起了一場人神大戰。”

說到這裡,他語氣略微一頓,似是不經意的看了眼正專心聽故事的小傢伙,道:“在那場大戰中,大劍士爲保護大夏皇朝,與天進行了一場殊死搏鬥,最後力竭而死,永夜皇朝六百年國運也就此,毀於一旦。”

“那怎麼樣才能成爲煉氣師呢?”這回提問的,不是別人,正是專心致志聽故事的小不點兒。

“哦,小子墨也想成爲煉氣師嗎?”老村長笑呵呵的問道。

“嗯嗯!”小傢伙小雞啄米般的點頭,大眼睛裡滿是嚮往之色。

老村長神色溫和,擡手摸了摸小不點兒的腦瓜,笑道:“好,那老夫今天就教你煉氣之法。”

“好喂好喂!”小傢伙興奮的從地上跳了起來,圍着老村長轉圈圈。

“村長爺爺,我們也想學煉氣。”一羣孩子眼巴巴的望着老村長,異口同聲的喊道。

“去去去,學什麼學,趕緊回家吃飯去,你們連個任務都完不成,還想讓老夫教煉氣術,想的倒是挺美。”

“小子墨,我們走。”老村長冷哼一聲,一把抱起小不點兒,在一羣孩子希冀的目光中,消失在了村口。

……

回到院子,老村長將小傢伙放在石凳上,進屋給小傢伙拿了一顆果子,又給自己沏了一壺茶,抿了一口,問道:“小子墨,你可知什麼是煉氣術?”

小傢伙蹙起精緻的小眉頭,認真的想了想,隨後搖頭,道:“不知道呀。”

“倒也誠實。”老村長呵呵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你學會煉氣術之後,要做些什麼呢?”老村長又問。

“當然是做像大劍士一樣的大英雄呀!”小傢伙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不錯,有志氣。”老村長忍不住誇讚一句,繼而神色變得嚴肅,道:“小子墨,那你且聽好,老夫這就將煉氣術修煉之法傳授與你,一定要牢牢記住。”

接下來的時間,老村長開始將自己畢生所學,傾囊相授給小傢伙。

一直講到申時,他這才長長噓了口氣,神色難掩疲憊。反觀小傢伙,則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全程聽的精精有味。

“好了小子墨,老夫說的這些,你可都記下了?”老村長端起一盞茶,放在嘴邊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這才問道。

“村長爺爺,我記住了。”小傢伙重重的點點頭,他這麼小的年紀,精神如此高度集中一下午,此刻放鬆下來後,立馬就迷糊起來。

老村長還想說些什麼,卻聽到了輕微的鼾聲,他微微一愣,定眼一看,這小傢伙竟然坐在石凳上睡着了。

“呵呵,這臭小子!”老村長笑罵一句,抱起石凳上小巧的身體回了屋裡。

重新返回院子,他坐在石凳上,擡頭望着西邊山頂的紅霞,皺眉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黑夜漸漸攀上蒼穹,老村長的眉頭,卻是越皺越深,神色也越發難看。

“村長,風叔他們出事兒了。”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隨即一個後生從院門外着急忙慌的跑了進來。

“怎麼回事兒,風小子他們怎麼了?”聞言,老村長猛地從石凳上站起,渾濁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跑進來的後生。

這後生一路急跑,現在有些喘不過氣來,屈膝大口呼吸着,好不容易緩過來後,神色惶恐的說道:“村……村長,你快去鳳婆婆家看看吧,風叔他出事兒了。”

“什麼!”老村長瞳孔驟然一縮,連忙讓這後生帶路,火急火燎的去往了鳳婆婆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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