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鎮魔宗卻在凡俗快速擴散,不斷的出現先天武者,積累足夠資源又轉向童子。
鎮魔宗救苦救難,宗主乃仙人下凡的傳言在無人關注的凡俗流傳,各種茶館說書,書生話本,甚至是兒歌童謠,都在悄然進行着。
······
這日,楚家議事大廳,時隔一月餘,一衆族老再次聚首。
和一月餘前的愁雲慘淡,彷彿滅族就在眼前相比,今日的楚家走向了另一極端,人人帶笑,對未來充滿了嚮往。
即便知道家族被一左道神君惦記上,卻因爲王子佳的及時救援,沒有鬧到人心惶惶,充滿了歡聲笑語。
“好了,關於慕容家的資源接收,各家子弟的安排,以及附屬小家族勢力的規劃今日就議到這裡。”
王子佳言語間,微微停頓,環顧了一圈衆人才道:“下面開始下一個核心議題,族中真人培養問題。”
衆人聞言,喜悅的氣氛微微一靜。對於楚家青黃不接的現狀,大家都非常的清楚,但是這個事情短時間卻是急不來的。
隨着沉默,氣氛快速的從喜悅變成了凝重。
“真人培養?”大長老楚林沉默了一瞬,率先開口問道:“家主是想選擇新生代弟子,集中資源進行着重培養嗎?”
衆人聞言,不少有孩子的,眼神齊齊一亮。
王子佳搖了搖頭,道:“這是一方面,但是這個短期內見不到什麼效果,急不來,只能作爲家族底蘊性的長期規劃。我說的是族裡祭酒突破真人的培養問題。”
衆人一陣的茫然,面面相覷間,不明所以。
在座的人祭酒雖然不少,巔峰祭酒也不少,但是大家太清楚各自的跟腳了。
可以說,以如今族裡的那些資源,沒有一個有機會突破真人的。
除非靈物給足的情況下,估摸着有那麼兩三個還有那麼點機會。
但是想靠着族裡那幾個輔助邊角料靈物突破的天才,在座一個都不夠格。
因此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不解。
不知道王子佳指的是誰。
王子佳不以爲意的道:“前段時間的資源幾乎被我全部收攏,族裡不少人表面不說,心裡有些意見我是知道······”
“家主!”
“是誰在肆意造謠!”
“越來越不像話了,明日就好好整頓下族裡!”
“······”
不待王子佳言罷,一衆族老齊齊炸鍋。
王子佳作爲楚家如今唯一的頂樑柱,在座有一定眼界的,都知道其嚴重性,對於全力供養王子佳,優先着他,高層沒一個有意見的。
畢竟大家都清楚的過過之前那種戰戰巍巍的日子。
但是最低層的子弟眼界淺,只看到眼前的東西,有些微詞是必然,這是人性。
王子佳伸手阻止了衆人繼續的言語,隨即看着衆人道:“我因爲一些個機緣,認識了一位四品煉丹師,用那些資源請其出手,煉製了一批特殊丹藥。”
衆人聞言,眼神齊齊亮了。難道······
“家主是說,這些丹藥可以助人突破真人?”大長老楚林問出了衆人心中的話語。
王子佳點了點頭,道:“因爲各種原因,這次我就不讓族裡自己定了,下面我念到的人,從明日開始,去楚家祠堂閉關,進行突破,爲期一月。”
“楚林、楚懷、楚紅······”
隨着王子佳的點名,剛開始被點到的還比較高興,漸漸的大家卻皺起了眉頭來。
無它,被點名的無一例外,全是老傢伙,有幾個甚至半截都入土了。
別說旁人了,就連他自己都一臉錯愕,不曾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有什麼突破真人的可能。
雖然都是祭酒巔峰,但是這種人······
待王子佳將滿足晉升價值度的二十一人唸完,大家喜色漸收,再次沉默了。
雖然不少人是受益者,但是作爲一個族老,還是經歷過風雨飄搖的族老,大家的眼界和心胸還是有的。
最終還是楚林站了出來,開口道:“家主您照顧、關心我們這些老傢伙,我們知道了。”
“但是家族的未來是年輕人的,家主您還是重新選一些年輕人吧,別浪費了資源。”
“實在找不出人,咱們可以等些年慢慢找,如今咱們家不急,至少五百年內,可以穩紮穩打的來。”
王子佳看着一陣沉默的衆人,有着真人機會不僅不搶,還有氣度往外讓,他也略微有些沉默。
只有真的在這種邊緣家族待過的,才知道家族修士和宗門修士的本質區別,搶奪和謙讓感知不要太清楚!
“這種丹藥有些特殊,乃厚積薄發類型,給年輕人才叫浪費,此事無需再議,我已然定了。”王子佳看着衆人,如是的拍板道。
開玩笑,這二十一人可是王子佳精挑細選,亂七糟八一大堆,完全積累了足夠突破的價值度的類型。
這種人,王子佳只需要給對方靈物藥引,然後隨便洗點兩次就行了。
要是找年輕人······天賦再好,沒有足夠價值度,王子佳都要給對方填充價值度的,那可就真是虧本的買賣了。
一衆族老嘴脣動了動,最終卻沒人再反駁,畢竟王子佳如今是楚家的天,還是在給他們送福利。
王子佳不再理會衆人,開始做着最後的拍板。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午就來報道吧,下面開始下一個議題,關於家族未來百年核心產業發展方向和·······”
還沒言罷,王子佳眉頭立即一皺。
下一刻,他突然停下了話語,全身法力微微鼓動,陷入了沉默般的愣神。
衆人看着這熟悉的一幕,齊齊皺眉。
······
楚青縣、楚家大本營。
和慕容家的安縣一樣,楚青縣是當初楚家的發家之地,因此此地算是楚家的第二核心之地。
楚青縣東邊,柳河鎮郊外,九長老焦急的等候着。
一張不可見的人皮包裹住錨點法器,法器快速膨脹,化作了王子佳,嬰神入住其中,徹底變成了一個化身。
“什麼情況?”王子佳沒半點的廢話,開門見山的道。
“稟家主,今日柳河鎮起霧,難以進出。就在剛纔有弟子通過家主給的特殊令符稟報,看到飛顱漫天,八成又是封老魔做的,企圖滅城!”九長老楚雲芝快速的回道。
王子佳目光微冷,整個人飄身而起,遠遠就見一個城池被幻道大霧籠罩,鬼打牆般禁絕了衆人的出入。
雙眼金光閃爍的穿過霧氣,可以看到,城裡各種無頭人畜屍體在作亂,天空一個個畸形飛顱,帶着濃郁的孽種氣息,不斷的進行着感染。
看着熟悉的一幕,王子佳雙眼冰冷。
從描述來看,事發不到一個小時,九長老就決定向他求援,已經算是果斷了。
但是依舊能搞成這樣,這封應鐘手段越來越成熟了。
沒半點的言語,一招手,漫天飛劍如墜世流星一般劃破天空,刺破迷霧,將城裡剛剛傳播開的數千飛顱和詭屍一一點殺。
淡淡的鬼霧瀰漫,將那些妖鬼收集了起來。轉眼間混亂的城市重新穩定了下來。
之所以這麼快,是因爲這月餘王子佳已經支援了太多次了。而且正主在他來前就跑路了,或者根本沒出現。
王子佳和封應鐘似乎形成了詭異默契,一個搞事情,一個擦屁股,誰都沒對誰再貿然動手。
九長老楚雲芝見此,忍不住的詢問道:“家主,這封老魔到底想幹什麼,明知道討不了好,還如此搞事,如此不顧麪皮,就爲了噁心家主你一下?”
王子佳沒有回答對方,一陣沉默。
王子佳明白對方在幹嘛,他在測算自己的支援時間,從而試探出他到底用的什麼手段完成的快速支援。
好開始佈局,想法對楚家滅族,從而完成他的承諾,將王子佳搞成孤家寡人!
結果一月也沒測出結果,造成想搞大的搞不出來。這麼直接放棄又不甘心,所以就造成了當前這麼詭異的僵持局面。
不過從對方這幾天搞事的頻率突然降低來看,要麼是他想到手段和方法了,要麼就是他靈覺太敏感,意識到不對勁,準備打算跑路了。
兩人沉默這時,鬼霧帶回的各種屍體、飛顱畫紙飄來。
王子佳擡手一招,因果絲線浮現眼前,雙眼也開始浮現紅光。
“價值度+132!”
兌換掉孽種反噬的干擾污染後,飛顱上的各種因果絲線浮現眼前。
王子佳快速的將涉及封應鐘的提取出來,就那麼纏繞在了自己手上。
在王子佳的視野中,他手上已經被無數淡金色的因果絲線纏繞滿了。
密密麻麻的,宛若一張大網。
‘不管你是想跑路了,還是找到方法,準備給我來個大的。大概是已經來不及了!’
王子佳內心念頭閃動,感受着已經足夠濃郁的因果,心裡冰冷的同時,嘴角微微揚起。
如今的因果深度,差不多可以動手將這隻噁心他一個月的老鼠給逮出來了。
這傢伙不是王子佳遇見的最強大的敵人,但是是目前唯一一個,王子佳自認乾的過,卻又被噁心到的人!
讓王子佳見識到了什麼叫闖出了赫赫兇名的妖道神君!
“我還有事,城裡的安撫工作你自己進行吧!”思緒間,王子佳如是的道。
“遵家主法旨!”九長老立即一禮道。
王子佳則身體快速的崩散,化作了一個錨點器物,被九長老楚雲芝小心的接在了手中,隨即憂心忡忡的看着面前逐漸安靜下來的小鎮。
······
清河府、楚家議事大廳。
王子佳重新恢復了正常,一衆族老見此卻一陣的沉默。
楚林開口問道:“可又是那魔頭在鬧事?”
王子佳沒有理會衆人,直接起身往外走,道:“培養的事臨時推遲,具體時間等我辦完手裡的事情後再通知。”
言罷,王子佳已然消失在了大廳。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家主不會是要找那魔頭拼命吧?”
“楚林你怎麼不攔着點!”
“是啊,他鬧就讓他鬧唄,又不是什麼大事,鬧段時間,佔不了便宜就知道撤了。”
“對啊,家主萬一有個什麼好歹,咱們楚家豈不是······”
“說的輕鬆,你咋剛纔不勸勸,或者乾脆攔一下?”
“······”
議事大廳,族老各種的憂心忡忡。
······
王子佳離開議事大廳,回到自己的修煉室。
血色書本浮現而出,隨着其翻開,百魔詭域的入口浮現而出。
王子佳沒有半點的猶豫,直接鑽了進去。
隨着王子佳的消失,失去法力支撐的書本立即合上,快速恢復成正常大小,一個閃爍,消失無蹤。
原地只留下一塊錨點法器。
······
來到百魔詭域之中,王子佳直奔難飛廣場而去。
巨大的廣場上,有着十數個人皮紙人在做着最後的刻畫收尾工作。
和傳統的血骨法壇不同,這次王子佳難得的搞出了一個恢弘大氣的法壇,不過材料依舊用的血骨爲主料,光從視覺上看去,依舊有那麼點不對勁。
但是法壇那煌煌大氣的感覺,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的。
整個法壇和大陣已然完成,各個節點上還鋪設了靈物。
有過教訓的王子佳,即便這只是一個算陣,還在福地裡,他也下意識的嵌套了一層反制手段。
王子佳飄身來到法壇陣法上,仔細的檢查了半響,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差不多了!
“那麼就開始吧,封應鐘,希望咱們這第三回合,你別太驚喜了!”
王子佳低語間,雙眼閃爍着寒光,法力鼓動間,激活了廣場上的陣法。
隨着陣法的啓動,各種符文開始亮起血光。
“咻!繃!”
下一刻,法壇之中,開始冒出一根金色的絲線,閃電般扎入虛空,繃得筆直的同時,另一頭消失無蹤。
“咻!繃!······”
隨着一根絲線開頭,法壇上不斷的冒出絲線,扎入虛空。
遠遠看去,就像一個陣法被無數絲線捆綁着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