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虛空懸浮的法壇就快速縮小,被王子佳抓在了掌心虛託着,微微懸浮。
無數金色絲線在其上游動着,另一頭扎入虛空,通向未知處。
王子佳周身瀰漫銀色能量,順着絲線的指引,一步邁出,雷霆也宛若跟班一般,跟着消失。
······
王子佳突兀消失,留下漫天的衆人,茫然而懵逼。
從朱星河出現到現在,都不過片刻,不管是地下的低級修士,還是天上的仙人們,此刻都是懵逼的。
還沒明白過來具體發生了什麼。
他們只知道,兩個牛逼轟轟的天仙突然上門找茬。
然而剛剛纔開打呢,最牛逼轟轟那個老人,突然抽風一般,開始在天上亡命逃竄。
明明赤陽仙尊就是笑着揮了揮手,其他什麼都沒做。
那牛逼轟轟的老人就彷彿遇見了大恐怖一般,在天空不斷閃爍。
然後發出絕望吶喊後,身體冒出一團血,人就突然死了,還是死了老多年了!
而那團血逃掉後,剩下那個黑袍老者也逃了。
仙尊似乎還不打算放過目標,開壇做法,追了過去。
一切看上去很清楚,卻又莫名其妙的讓人茫然。
低級弟子也就罷了,仙尊那麼強,都能點化十多仙人了,趕跑兩個仙人不是很簡單麼,但是一衆仙人卻有些愕然。
“額······剛纔來的兩位真的是天仙?”
“應該是,還是天仙巔峰的存在,沒見人家完全沒看咱們十幾人一眼麼?”
“那盟主這是?”
“盟主剛纔好像確實只是隨意的施展了什麼小術法吧?”
“不會是盟主請來給我們表演節目的吧?”
“······”
“來的好像就是星河谷的那位星河老祖!”
“我這段時間查了下,好像是個擁有玄仙果位的頂級天仙啊!”
“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
“道果?難道是道方面的戰鬥?”
“道果······咱們盟主當年不會真的是個聖人吧!”
“······”
一衆仙人,在王子佳消失後,茫然的言語着。
而下方,經歷短暫寂靜後,也炸鍋了,弟子們激動的討論着,聲音沸反盈天。
一衆仙人相互看了看,丁海平看着冰霜道:“現在怎麼辦?”
“等着吧,看老爺需不需要支援。”
······
鎮靈域北部某處荒山,空間微微波動,一個血色光團從中飛出。
血色光團停頓了一瞬,隨即激發了什麼空間寶物,一具屍體浮現而出,血色光團毫不猶豫的鑽了進去。
屍體快速蠕動,生機不斷的浮現,不過數息就變成了一個活人。
而且完全就如屍體復生了一般,不再是朱星河,也無血團氣息,完完全全的屍體本尊活過來了。
或者說只要有屍體,他血蟬可以是任何人。
也因此,此刻對方僅僅只有地仙修爲了,而且是地仙中期,連地仙后期都沒有,更別說天仙了。
顯然,對方有着很神奇的寄生特性,但是也因此失去了本體擁有強大戰鬥力量的可能。
“該死,怎麼會這樣,李盛虹那老傢伙到底用了什麼手段?”
屍體復活後,面色難看,快速的檢查起了自己。
他雙眼血色閃爍,特殊的道力都被強制調用了起來,依舊沒有檢查出什麼問題。
他明明很確定自己出問題了,可就是沒法找到。
剛準備用什麼手段再次檢查,他卻突然停頓了下來,皺着眉,血瞳雙眼掃射四周。
“南宮老鬼,出來吧,沒啥意思。”
血蟬的血色目光最終停在了某處,神情淡漠的開口道。
隨着其話語,點點黑色煙霧波動,一個全身黑袍的老道:南宮少連,從虛空浮現而出。
不是別人,正是被朱星河請來助拳的那個老道。
兩人都沒有輕舉妄動,相互打量一瞬後,南宮少連突然開口道:“你不是星河老怪,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和你有關係麼?咱們現在兩清了吧?”血蟬如是說道。
“是啊,兩清了。”黑袍的南宮少連言語間,依舊在打量着血蟬,眼神越發肆無忌憚,“你似乎狀態不好?”
血蟬從容的笑了笑,淡定的道:“你可以動手試試。”
南宮少連看着血蟬,氣息一頓,依舊沒動手,道:
“之前戰鬥時,你說那傢伙有道果?而你中了人家的道法,現在看上去卻擺脫了?可以說說什麼手段麼?也讓老道我長長見識。”
“呵!就憑你······”血蟬面露嘲諷,剛準備說什麼。
他突然猛地驚悸,雙瞳血色光芒閃爍,豁然的擡頭望去。
只見頭頂不遠處,密密麻麻的絲線從虛空探出,直接對着他糾纏而來。
他身形再次的閃爍,然而這些絲線比之前的金色光點還恐怖,加上他修爲的問題,僅僅閃爍幾下,他就被絲線纏住了身體。
下一刻,絲線入體,那種恐怖的侵蝕再次襲來。
“該死,這李盛虹到底是用的什麼手段,這樣都能追蹤上來!”
血蟬咆哮間,掙扎無果,再次一咬牙。
血色光團浮現而出,活人再次變成屍體墜落。而光團再次分裂,丟下一個血珠,大的一團遁入虛空消失。
而南宮少連因爲看不到絲線,只能驚異不定的看着血蟬莫名抽風。
他猜測到可能是王子佳追來了,但是又怕血蟬演戲,詐他跑路,因此有些猶豫不定。
僅僅是這麼一個猶豫,動作迅速的血蟬已經再次捨棄屍體和植物人子體,遁入虛空消失了。
然後他就見到王子佳和雷霆突兀的從原地浮現而出。
······
王子佳一出來,就看到因爲他的詛咒,已經完成種魔的血珠。
顯然,又是一個分體。
伸手抓住血珠,沒有立即的做什麼,而是偏頭看向了一旁。
此刻南宮少連正驚疑不定的看着王子佳。
“怎麼,道友要準備替這朱星河出頭?和本尊兩人鬥上一鬥?”王子佳沒有和其動手的意思,而是如是的問道。
全身緊繃的南宮少年聞言,立即搖頭,並對着王子佳一禮,道:“今日之事冒犯了,老夫也是被他騙了!”
王子佳看着對方,沒有言語。
南宮少年也不再多言,果斷的閃爍消失。
王子佳也沒因此做什麼。
他和這人嚴格上並沒有仇恨,至少不至於達到要和天仙拼命的程度。情緒上和利益上的東西都達不到。
殺一個天仙,沒特殊情況可不太容易!
雷霆就是很好的例子,當初準備那麼多,最後還是因爲王子佳提前的老六操作,才得以偷襲成功。
········
待對方消失後,王子佳重新看向手中的第二個血珠分體。
“呵,我倒要看看你能分裂多少次!”
要知道,這可不是如王子佳丟紙人那般,簡單的留下一個替身而已。
而是對方身軀的特殊性,切割了一部分本源出來,並斷掉聯繫,讓其化作另個一完整的存在。
屬於棄卒保車的操作,代價定然不小。
王子佳言語間,擡手一招,第二枚血珠飛入了手中的迷你祭壇之中。
霎時間,被王子佳虛託在手中的迷你祭壇閃爍間,爆發更多的絲線,宛若一張巨網一般衝入虛空。
王子佳全身時空能量瀰漫,再次閃爍消失,雷霆緊隨其後。
········
鎮靈域南部,一處荒野,血色光團再次破空而出。
空間寶物再次波動,他又摸出了一個棺材,裡面同樣有着一個地仙,不過屍體並不完美,胸口有着一個大洞。
不對,這次不是屍體,對方是個瀕死的沉睡之人。
估計是星河谷的那位老祖,地仙巔峰的修爲。
血色光團的孽蟬氣息波動,先解除了棺材的外部封印,然而還不待他鑽進去,對其進行寄生,他整個人就是一僵。
果斷將東西收起,身形閃爍,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破空出來時,已經是千萬裡之外,並且極其狼狽的從虛空跌落而出。
在其身後,密密麻麻的金色絲線,宛若有生命般緊緊的追着他不放。
不管他使用什麼逃亡手段,絲線都能根據冥冥中的指引,追上他,並不斷拉近。
片刻,血色光團再次被絲線纏繞上。
而這次的侵蝕更加誇張,比上次迅速了一倍,一眨眼他就不能動彈了。
使用各種手段反抗,卻沒法將其剔除,只能靠着道力稍微延緩。
血蟬無奈,只能再次分裂出一個血珠,化作另一個他,他本體則再次閃爍消失。
絲線頃刻就將新的他給種魔完成,在血團消失的瞬間,王子佳已經因爲對新的血珠完成了種魔,快速穿梭過來了。
兩人幾乎前後腳離開,相互交錯而過。
“呵,倒是能跑!”
王子佳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擡手就將血珠丟入手心的血色祭壇,隨着媒介的變多,爆發出的因果絲線也越發誇張。
鋪天蓋地的向着虛空衝去,緊接着,王子佳再次消失。
鎮靈域東部荒野、南部城鎮、北部無人區、西部羣山中,不斷的出現、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