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哨的馬車駛進了城市,在這斯通古城裡,它是那麼的鮮豔。
“讓開讓開!別擋道!”
熊一般強壯的車伕對行人大吼着,不想惹麻煩的市民紛紛避開,驚愕地看着這個蠻橫的外來者,然而馬車的速度極快,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來得及躲開。
“呼!籲!!”
一位載着一車麥子的老人慌忙拉住繮繩,想要移到路邊,但是對方的速度太快,加上他的馬上了年紀,體力有些跟不上,這一下子迎面撞上了。
頓時路人的驚呼聲,馬匹的嘶吼聲還有車廂碰撞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場面混亂不堪,那位六十來歲的老人一下飛了出去,直接摔在了地上,所幸的是,他並未被馬匹或者車輪壓到,只是身體受了點皮外傷。
“爺爺!”
突然,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從裝滿麥子的車廂中跳了出來,連忙扶起老人。
那花哨的馬車並無大礙,幾批駿馬強壯有力,壓根沒把這次衝撞放在眼裡。
那凶神惡煞的車伕一把甩過繮繩,一股怒氣地翻下馬車,指着地上的二人痛罵:“不是讓你們讓開的嗎!傻站在這擋什麼路!”
“幹嘛了!幹嘛了!什麼動靜!撞了哪個不長眼的嗎?”
就在此時,花哨的車廂中走出了一個花哨的人,斯努基出現在衆人的面前,他那獨樹一幟的外表立馬引起了衆人的注意,與那些穿着千篇一律的商人相比,他這獨特的風格有種“鶴立雞羣”的感覺。
“是他們擋了我們的道。”
車伕回頭說道,斯努基看了地上的兩人一眼,隨後轉過身,檢查自己的車子有沒有受損。
老人在孫女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雖然心中充滿了憤怒,但並未像孫女那樣表露在臉上,怒瞪着那兩人,只是心平氣和地開口說道:
“二位,講道理,我們在路邊走得好好的,你們突然逆行撞上來,這有點不大對吧。”
此時檢查車廂的斯努基眉頭下沉,他以腳跟爲原點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身,像是跳舞一樣伸出右手,指着老人。
“老頭!你想說這是我們的錯嗎?你是不是還行敲詐我們一大筆錢?”
他如此喊道。
聞言,老人苦笑着搖了搖頭,說:“我並不需要你們賠錢,可至少有個道歉吧。”
“道歉?哼!道歉的是你們這羣貪得無厭的吸血商人才對!”
然而對方的回答讓周圍大跌眼鏡,只見斯努基叉着腰皺着眉,喊道:“你們看看這路都爛成什麼樣了!哼!全都是你們這羣商人天天駕着車走爛的!而且你們並未因此而付過一丁點責任,我問你們,你們的良心就不會痛麼!”
老人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說:“可這跟我們這此意外有什麼關係。”
“啊?如果這條路是好的,你覺得我們還會撞上?你看看你們,一輛小破車就裝這麼多東西!”
斯努基說着來到那倒在地上的一袋袋麥子面前,用腳踢破了一包麥子。
“住手!這是我們村子人籌錢買的!你住手!”
少女衝上來想要將其推開,然而一個高大的黑影擋在她的面前,那就像一堵高牆擋在了她的面前,她愣了一下,被那凶神惡煞的車伕嚇得後退了兩步。
“哼!所有人聽着,從今天開始,只要是走在我斯通古城的道路上的,全部給我交道路使用費!那些駕車的,都給我交道路損壞賠償費!老頭!你是第一個交的,把這些麥子帶走!”
斯努基喊道,車伕彎下腰,兩手一兜,直接就抱起了七八袋麥子,直接向自己的車廂走去。
“你!你們這是搶劫!守衛!救命啊,來人啊!攔路搶劫啊!”
少女高喊道,老人向着衆人求救:“各位,請幫幫我們。”
她的高喊聲引起了護衛的注意,一隊人馬立馬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中。
“都在幹什麼!”
帶頭的護衛隊長怒吼擠開人羣,他看到了滿臉淚水的少女,和一臉無助,渾身是傷的老頭,一下怒火中燒,看向那兩名歹徒一樣的人。
“放下!不然讓你在監獄裡待上半年!”
他指着斯努基的臉大喊。
“竟敢光天化日在我斯通之城搶劫!給我拿下他們!”
“你們敢!”
斯努基瞪大着眼睛怒吼,然而沒用,六七個人早已衝了上來,就在此時,那車伕扔下手中的袋子,啊的一聲呼出一巴掌,竟然掛起了一陣可怕的風,竟然吹飛了上前的護衛和圍觀的部分人羣。
他力大無窮,一手一個抓起地上的守衛,隨手一扔將其拋到了天空。
守衛隊長驚愕了一下,但他看準時機,突然拔出手中的劍,快速衝上前,一劍刺向那大漢的大腿。
然而……
“啊!!!啊!!”
守衛隊長的右手如同麻花狀一樣扭曲,關節處還有一個手掌的印痕,少女瞪大了眼睛,一臉絕望地看着這一切。
那一劍的確刺中了,但那人的身體如同鋼鐵一般硬朗,居然彈開了那一劍。
“不長眼的飯桶!也不看看我是誰!”
斯努基咬着牙笑着走到守衛隊長的面前,對方因爲疼痛而跪倒在地,眼睛佈滿了血絲。
“我!是阿卡斯的外甥,斯努——基!!在我舅舅阿卡斯不在的時候,按照帝國法律,斯通古城的臨時領主就是我!我是唯一的繼承人!所以,你們這羣飯桶好好睜大眼睛,看清楚你們主人的臉!”
他那怪異的說話方式傳達到了所有人的耳中,一些上了年紀的市民回想起來了,阿卡斯好像的確有那麼一位不正常的外甥,只是在十年前就被他送到路亞斯帝國就讀貴族魔法學院。
斯通古城的人都知道阿卡斯是一位非常專情的男人,他的愛妻亡故後,一直未娶,也未傳與任何異性的緋聞。而他本人沒有子嗣,只有一個由亡妻帶回來的外甥,他也將其當作兒子培養,並曾經想讓其作爲繼承人而付出不少努力。
只是……他的努力白費了。
現在,他不知道爲什麼又回來了,還帶了一個不像人類的手下。
他本來所說的道路費沒人當真,但現在,人羣中一下出現了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