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時十五分,一個標準的下午茶時間清海城北區,是和港城的結構差不多,都屬於不能亂開墾的區域。相較於另三區還有中區,北區是富裕之人的樂園,而在這片富者樂園的其中一面草地上,正好建有一座三層式的墨綠色別墅。
而這座奇妙的別墅以至周邊,平時都甚少人來,只因爲這平地還有別墅都屬私人擁有,至於擁有者正是一個叫張孝德的人。然而,現在這座鮮有人拜訪的別墅,今天倒是熱鬧得很,裡面的人不說,在外圍可是憑空多了些訪客來拜訪,不用多說,他們自是易龍牙一干人等。
“小姐就是被困在裡面。”手執異身槍,傷早給治療得有七、八成,理卡站在無可遮掩的草地上,槍尖遙指別墅的說着,她這番話正是說給她身旁的人們聽的。
而在她說完後,菲娜微吐出一口氣,皺眉道:“雖然是這樣,但草地上可沒什麼遮掩,要接近的話是很難的。”
她按正路的說着,這種地形難守易攻,不過前提是明着的來,如果想無聲無息接近,恐怕就不是那麼輕易,而這個問題也是曾困擾過理卡,只不過……
“沒有什麼困難,偷偷的不行,那就強攻吧!”由離開可倫比到現在,易龍牙的強勢從來沒有減褪過。
聽見他的話,衆女只是愕然地望住他。很老實的說,她們不知怎麼解釋,總是覺得今天的他是特別“興奮”,行事和建議上尤見其強勢,只是他的強攻提議雖然乍聽下去是衝動不過,不過一念及是出自他口,感覺上卻是沒有問題,他的確有能衝動的能耐。
沒有反對聲音,易龍牙也沒多詢問,暗自運轉起內勁,當雷氣勁溢出體外時,也就是他們行動之時。
下午三時十五分是什麼時間早已經說明了,身在清海城的私人別墅,張孝德是在別墅內,獨自一人享用着他眼前的餅乾和紅茶,也不知他是粗線條或者什麼的,他獨自一人享受着,但同時,也有一些穿黑西裝的貼身護衛站在他身後,對於被別人看着自己吃喝,他並不覺有什麼尷尬。
年歲四十有八的張孝德,已接近人生的五十大關,不過身體各方面仍是保養得不錯,身形略微的發福,正常男人的高度還有不俊不醜的臉孔,要不是有這種排場派頭,走在街上,他還平凡得很,外人並不會知道他是一個身家豐厚的富豪。
“嗯……”輕嘗一口紅茶,他說道:“那個女人,你們處理得怎麼樣?”
圓形的餐桌放在客廳,而在桌旁則有一張沙發,上面正好坐了兩人,兩人均是年約三十歲左右,五官端正,理着的都是一頭清爽短髮,一個膚色黝黑,一個則膚色較白,二人都是身穿簡便裝束,與張孝德身後的黑西裝男人,混在一起倒屬於一個對比,尤其是這兩人身後也站着了三名穿便裝的男人,對比感覺就更甚。
膚色較白的男人,坐得滿端正,聽到張孝德的問題,點頭道:“沒問題,老大已有交代下來。”
張孝德似是很滿意這種肯定的答法,滿足的頷首,又道:“那就好,你們要知道這事關係到我後半生,如果有什麼閃失的話,你們可賠不起,那女人要儘快幹掉!”他後面的話,說得很肯定、很有殺氣。
“放心,現在就差她沒過來,要是她敢過來,她必然死定。”黝黑男人如此的說道,說起話來,倒是跟他的同伴一般的正規。
“那個女人還好,不過我聽說你們在森林時死傷很慘重,那個女人似是找來了強力的幫手。”
張孝德沒有親眼看過當時的情形。昨天傍晚在森林之中,他們機緣巧合遇上了負傷的獨角馬,也不用多襲擊打鬥,他們就取到了血液,再來是高興的離開。不過在夜晚時,森林那邊的死傷狀況也傳來,當然,這個傳來的情報,不是他長期僱用的傭兵團告訴他的,而是他私人情報網的關係。
而正因爲沒有親眼看到和經歷,對於一向信任於傭兵團“實力”方面的張孝德來說,其實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是多麼危險。
額外一提是傭兵這種制度,要得到政府認可的傭兵是要非常具有實力,只是評審底線沒特戰隊來得高,但仍是有高要求,是以能得到政府認可的傭兵,都是有相當實力,不過實力差別多少就屬個人問題。
是以,一般待在傭兵團工作的人,大多分有資格和沒資格兩類,前者是享有政府提供多種方便行動的待遇,而後者則是沒利益可言,不過每年繳稅方面倒可以只付一半。
當然,這些制度是無法套用在家庭式作業的葵花居,但在外面的傭兵團,大多是採用這種制度。沒資格的在傭兵團中變強,再跑去考資格,而有資格的則帶着沒資格的傭兵接委託賺錢。至於委託內容,也不像葵花居般雜亂,通常都是集體打鬥,殲滅怪物或者大商旅的護衛工作,極少牽涉沒大利益的小生意。
說回現在,提到森林的傷亡,沙發上的二人都變了臉色,當晚接到報告後,所清點的死傷人數足有百多人,直佔去整個團的四分之一。
“放心,有幫手也不會有問題,我們全團人也是在附近。”實在不想多提死傷人數,膚色較白的男人輕輕的把話帶開。
張孝德對於力量方面不怎麼認識,他們既然說沒問題,自己也沒什麼好說,道:“嗯,全團人在的話,那自然不怕,不過你們最好儘快幹掉她。”
事實上,兩名男子也很想那些幫手會來,好讓他們一報林中損失慘重的大仇。
正好此時,在張孝德說完後,卻如旱天炸雷一般,倏然傳出“轟隆”巨響,嚇得喝着紅茶的張孝德嗆咳起來,更雙目圓睜的脫口道:“怎麼了!”
“呃!”
巨響突起,直震入衆人的心思,霎時間也無人敢回答他。倒是一個身穿便裝的年輕人,一手握着機關槍闖進來,氣喘的他沒有多贅言,即時喊道:“二……咕……首、三首,不好了!那個女人帶着……嗄……她的幫手找上了!”
沙發上的二人,究竟哪一位是二首或三首其實大可不必深究,重點是年輕人後面的話,“那個女人”來了。
黝黑男子甫聽到此訊息,露出與膚色相違的潔白牙齒,沉聲笑道:“好呀!那個女人終於來了,還帶了幫手!”
白膚男子聽見同伴的話,是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輕笑道:“你們快去通知別墅外的人,現在我們要教那女人什麼叫自投羅網,絕不能讓她跑掉。”
兩人信心十足的表情,也難怪他們能當上領導地位,他們有安撫人心的自信。
本來還滿錯愕的張孝德也旋即變換成安心,只是這種安撫卻對年輕人起不了作用,只聽他喊道:“不……不是!我是說要快離開。那個女人,現在不是逃,她是帶着人衝這裡過來,路上的兄弟就算圍也圍不了,他們有神州,也有東瀛,不!總之,很恐怖!”
對比起年輕人的急趕,場中聞言的人均浮現不解神色……他們眼中的時間還過的滿悠閒。
“你胡說什麼!要我們逃,那個女人帶了軍隊來嗎?”
黝黑男子的問題自然沒可能,理卡還沒這種能力,但事實上,她找來的幫手卻比軍隊更可怕。
年輕人臉上盡是汗水,分不出是緊張的冷汗還是運動過量的熱汗,只聽見他猛搖首道:“不是軍隊,那更恐怖,我很難說,總之、總之,他們是可以隨便打個幾拳就能擊倒十多個兄弟的怪物!”
要一時間說出戰況,年輕人委實難以多詮釋,不過其實也不用。
“哈!”
場中人還在處於呆然之際,本來完整、好端端的牆壁卻是驀然碎裂開來,那彷彿是受到什麼貨車的衝擊,整面牆伴隨着一道人聲而出現一個大洞。
“小牙,你像怪物嗎?”
衆人只見牆洞後邊,是站了一男二女,男的渾身染血,而二女的身上也染着不少血污,但沒男的來得厲害,不消說,這三人正是慣當先鋒的易龍牙和莉莎及姬月華三人。
目不轉睛盯着場中狀況,易龍牙沒有遲滯的走進了場中,聽見莉莎的怪聲問話,他倒是獰笑道:“說得好,我就是一個非人怪物。”
“你……你、你是誰!”
突變倏生,也來不及取武器,距離易龍牙最近,綠狼傭兵團中,剛纔一直站於沙發後的其中一人,撲上前掄拳邊問邊打向他。
然而這人勇悍可嘉,但運氣和智慧少了大截,被易龍牙鎖定爲敵人的人,是不應該作如此輕率的攻擊。
“喔!真是好笨耶!”
比易龍牙快了一點,姬月華一面晦氣怪聲的說着,一面又以雪白左掌擋下了拳頭,內勁盡吐,瞬間就震開了來人,教那人的身子有半個嵌於牆內,直死亡過去。
擊殺一人,姬月華倒沒什麼話,只是衝着易龍牙皺眉道:“龍牙,你給人這樣說時,應該要說‘我不是怪物,我只是受命運指引而來的審判者’,這樣纔會酷。”
“嗄?”聽到姬月華的建議,易龍牙拉長了代表困擾的音節,嘆道:“你最近警匪電影看太多了,耍帥下次再耍吧!”
肯定自己是男性的易龍牙,並不會否認間中也想耍帥一下,但現在就是沒這種心情。
“小牙,你真是不懂把握機會,我也覺得這臺詞滿不錯。”
“喂喂,不要贊同她。”
三人的淺談輕笑,倒是惹怒了他們的對手。黝黑男子很快從驚愕間回覆過來,憤怒的道:“你們到底是誰,竟敢惹我們綠狼傭兵團!”
很有威勢的話,不過他說完後卻是自感面目無光,只因爲那個報訊的年輕人,一回復過來,便驚喊道:“真、真的是他!外面的兄弟已擋不住!”
“你叫什……哇呃!”
“呼……”破空之聲一出,本來還想怒斥年輕人的黝黑男子,可是感到不妥,身子一偏,同時一道念箭自入侵的三人背後射來,越過了冷靜如常的易龍牙左肩,直射中了黝黑男子右肩,頃刻即痛入心扉。
“你們還在鬧什麼玩笑!”
“玉姐。”
悅耳的不滿教訓,從三人後面傳出,星眸正泛微紅的孫明玉,跟凌素清站在三人背後。
而凌素清在三人回頭時,便是提手拉着易龍牙的臉頰,道:“擋路。”
“啊,請……”易龍牙自然聽得明她的意思,逕自讓開一條路,只是頓了頓,又道:“等等,爲什麼只拉我?”
凌素清是站在他和莉莎之間,聽見他的“質問”,凌素清停下了欲越過他倆的腳步,再提手拉了一下莉莎的臉頰,道:“擋路……這樣就行了。”
有夠公平的補救方法,只是之後易龍牙吃了一記爆慄。
“你們的人也差不多完了。”
看到他們肆無忌憚的進來,張孝德等人早就暗道不好,再聽到對手的話就更是驚訝。理卡提着染滿了血的騎士槍自破洞進來,這時一行九人也終於進到別墅內。
至於外面的綠狼團員是死是活其實也不需明言,看他們大陣仗的闖進來,綠狼的人,恐怕是慘敗下來。
“可惡!”
黝黑男子終歸不是常人,有傭兵資格的他,受傷不是沒有,但沒礙着行動,扯掉一截上衣當作繃帶使用,綁着受傷的肩頭,吐出一聲咒罵,竟想步部下的後塵,從懷中掏出一把銀白色的匕首,急攻九人。
“你等……”
阻也阻不了同伴的攻勢,膚色較白的男子一咬白牙,便是喊道:“上!”
調動還剩下來的兩名貼身部下,同時攻向了衆人,而此時,張孝德也配合的道:“你們也上!”
對於他們涌過來受死,衆人都是皺了皺眉頭。級數上除了那兩個綠狼的二首、三首外,其他人都是遜色許多,頂多是受過一般訓練而已。
“你們給我去死!”因傷關係,黝黑男子那雙怒目是憤瞪着孫明玉,反手握着匕首的他,現在極想去割斷孫明玉的喉嚨……當然,這是屬於妄想。
孫明玉那雙微微泛紅的星眸,沒有退避的迎上他的怒視,比他更凌厲、更陰沉甚至憤怒的眼神,她也見過不少,想要她堂堂葵花居領袖人物退避,黝黑男子的眼神還不夠格。
易龍牙身子微偏,半身擋在正想與之應戰的孫明玉身前,右手不疾不徐地提起,一眼就看穿他想抓緊的黝黑男子的頸喉,欲停止他的攻勢。
“哼!”
多麼簡單的動作,黝黑男子很輕易看出易龍牙的意圖,鼻音哼了一聲,匕首即往攔阻於前的手腕割去,只不過出乎意料之外,那手沒有退縮,但也沒有見血,黝黑男子一向自傲的鋒利匕首,竟是硬生生給一隻血肉手腕擋住,斬下去如斬鋼鐵,半吋不入。
“怎麼可能!”
沒有迴應於他的驚訝,易龍牙冷冷的輕揚嘴角,目如獵鷹,右手強勢地迫退匕首,五指抓着他的頸項,勁力一發,即時讓他由生轉死。
而衝在最前的一個先死了,本應還有後面,但是……
“皇家之雨。”
要控制招式的範圍是比較麻煩,現在易龍牙能解決掉黝黑男子,菲娜可輕鬆多了,剩下來的人,還道聚集一起攻來會較安全,殊不知反切合衆人的心思,凌素清更是心中嘆好。
一招皇家之雨,金色雨芒自半空落下,數秒過後,這些攻來的人全變屍體,如數倒地不起。作爲世間上的強大力量,皇家血技不容小覷,而逐漸掌握此技的菲娜,更是不能忽視。
局勢一變再變,變得越快越急,也變得越對張孝德不利。見及剛纔還活生生,可以信任其力量的人,被別人輕易格殺,他已經訝異得說不上半句話,粗喘着大氣,強裝鎮定的道:“咕……你……你們想怎麼樣?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們!”
很標準的求饒方式,不過他們來的目的不是爲錢。
莉莎道:“不是要錢,我們是來要獨角馬的血還有塔倫。”
貳式的槍口指正了他抽搐的臉容,彷彿是在提醒他不合作的後果會是如何。
“可……可以,馬血可以給你們,但那些血我交到別人手上……我給別人精煉。”
混了半生商場的膽色不是叫假的,雖然看到槍口指着自己時已感到一陣暈眩,但是張孝德仍可繼續裝出鎮定之色。
至於獨角馬的血珍貴的原因也不需多說,雖說能愈傷,只不過那屬於離體不久的熱血才適用,隨着血液離體日子愈久,血效會急速流失,正因爲此,爲了保持其血效,纔要把大量的血精煉於一起,使得血效不會急速減低,是以拿去精煉並不是什麼奇事。
“血這些不說,那塔倫小姐,你快把她交出來!”易龍牙沉聲說道,血那些還可以遲點再說,先確定尤加莉的安全先爲重要。
“塔……塔倫?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張孝德驚呆地看着易龍牙,一副完全不明白的怪模樣。
“不要裝傻,快說!”對於他的反應,莉莎是嚷着的大喝。
但是張孝德偏頭望向她,始終是一副茫然的樣子,猛搖其首的道:“不,我真是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塔倫!”
“唔?”起初還好,但看了片刻他那自然不過的茫然無知樣子,孫明玉轉頭問及理卡,道:“理卡,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張孝德的神態實在不像刻意裝出來的,如果真是裝出來,只能說他的演技已能跟李佳雲比較。
“不,我纔想問你們,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事實上,高人的張孝德並沒有出色的演技,被孫明玉問到,本來就覺奇怪的理卡,是以莫名其妙的眼光盯着衆人,續道:“……小姐由始至終都不是給他抓住的。”
“嗯,由始至終,由始至……啥!塔倫不是給他抓去的!”稍稍咀嚼了理卡的簡單回答,姬月華脫口叫了出來,而她的訝異也是衆人的訝異。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根本沒抓過什麼塔倫、加倫!”張孝德爲自己辯護。
而莉莎則是問道:“你沒抓過塔倫,那你爲什麼要抓獨角馬?”
“我?我要馬血只不過想減緩衰老,跟什麼塔倫沒有關係,你要歧視老年人嗎?”
“減緩衰老?”
衆人異口同聲地說着,也同時望住了張孝德,該怎麼麼說好……對於一向際遇不凡的他們來說,本應該很能接受到事情會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但正因爲如此,他們才覺詭異……或者,確切點來說,是無力。
以張孝德的年歲想減緩衰老不出奇,奇就奇在他爲什麼會扯到事件中。
“他爲什麼要馬血就不要管了,抓了小姐的人,是一個常戴頭巾的中年人。”
聞言後,衆人只感到尷尬和好笑……到現在他們才發覺一件事,由開始到現在,他們都是憑着一種先入爲主的概念而推想事情。
以張孝德耗用獨角馬血(港天銀行事件),再跟着先前與張孝德等人的一些小節爲據,他們一直都認定張孝德是主事人,卻從沒正式問過理卡犯人的特徵,現在還是第一次聽到。
“大意……超級大意!”
孫明玉雙眼圓睜,臉上露出極不自然的怪異表情,她想不到身爲領袖的自己竟然會犯下這種低等錯誤,瞬間想哭不是,但笑也不是,慚愧和無力滿溢於胸。
不獨於孫明玉,葵花居的衆人就連席悠悠都是爲這件事而介懷,一個最重要,也最應該問“抓走小姐的人,到底是誰?”的話,他們居然沒問出來,由始至終的沒問。
而相比起衆人的複雜心情,張孝德可簡單得多,一聽及理卡的話,他急忙指着黝黑男子的屍體道:“就、就是他了,那是卡夫,是他們的老大,我也是把馬血交給他來精煉的!”
算是真相大白嗎?
是的,但這真相大白不會讓人高興,快速從慚愧的感覺回覆過來,莉莎的語氣明顯不耐煩許多,道:“那個卡夫現在跑到哪!”
“不、不知道,他一早就出去了……”
“什麼!”
現在他的“不知道”等於是開衆人玩笑,姬月華的一聲喝問,可是讓張孝德苦着臉,那個卡夫跑到哪,他哪裡會知道,強笑說:“我、我真是不知道,我總不會什……對、對了!他昨晚說過要找清靜的地方精煉,我說過他可以用這裡北面不遠的另一座別墅,他應該會在那裡!”
就像想到什麼,靈光一閃的張孝德立時把卡夫賣掉。不過說起來,他也沒必要爲一個“害”自己的人保守秘密,要不是他打上了塔倫的主意,事情也不會到這種不能收拾的地步。
“原來在北面!”
理卡一旦聞言,手執騎士槍便即時衝出別墅外,自然她是要趕往張孝德的另一座別墅。尤加莉被困在哪,她實際上是不知情,她只在遠處看過卡夫偷運尤加莉進別墅,而現下與其偷偷在別墅找密室,找卡夫才更直接。
理卡如滿弦下射出的箭一般離了隊,孫明玉發覺之後,立時道:“理卡等一……糟,月華、莉莎,看着她。”
玉旨一下,二女點頭,即道:“沒問題!”
語畢,她倆也衝出了別墅,跟在理卡的後頭。
“玉姐,那他怎麼辦好?”二女一走,雪櫻也問着孫明玉,應該怎麼樣處置張孝德。
“當然是放了我!你們是搞錯了人!”張孝德吼道。已經適應了狀況,雖然還未完全掌握,但他可以肯定這次事件中,自己是非常的無辜。
只是,孫明玉卻是淡笑着,輕聲道:“殺。”
“等等!你、你們已經知道是搞錯了對象,爲什麼還要殺我?我是無辜的!如果是想守秘密的話,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
毋庸置疑,他說的是實話,這事上他們一開始的對象就搞錯了,不過孫明玉頓了一頓,是嘆說:“張先生,如果你真是無辜,那你又爲什麼想殺理卡?”
對象是搞錯了,但欲殺理卡之心張孝德還是存在,而且因爲搞錯了對象,這一點更是無可饒恕,他沒有足夠理由,非要殺掉一個只是礙事兼陌生的女生。
“而且你的個人操守和信譽在商場上也不見得很好。”
因爲錢家事件,孫明玉多少也瞭解張孝德,而綜合資料所得,他是一個很一般的商人,一個諳歷“奸詐狡獪、害人算人”之術的一般商人,信用……早就破產了。
“這一次下午茶,你要轉到地獄喝了。”易龍牙在他耳邊呢喃了出來……
殺一個富豪很麻煩,外面的屍堆瞞不了人,而地點也不是在城外,所以說要殺張孝德是非常的糟糕,不過……
“只好去拜託一下聖母,嘿,我還真是厚顏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