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歷二一六年
紫石山,是一座位於洛洛村北面二十公里外的礦山,自山東邊出產的紫石亦是洛洛村的主要收入來源。
山的東面是一個又一個礦洞入口,但山的西邊卻意外地平靜,雖說不上什麼絕頂風景之色,但花草樹木、飛禽走獸倒是並不缺少,大自然的氣息充滿其中,要以山明水秀,綠樹林蔭來形容也不爲過。而山的西邊會保有此等自然的寧靜,除卻是西邊甚少紫石礦外,就是出於洛洛村的人的自性保護。
然而,就在今天,一向寧靜的山的西邊卻生了一件大事,一座聳立於山西一塊草坪上的石塔,本是由四、五個怪人所居,平時除採購日用品外就鮮少和村中人有所往來。
不過,今天卻有十多個礦工手拿鐵鏟、鐵錘立於塔門之外,臉上的神色不論如何,或多或少泛出不安之色,明顯是擔心塔內的事情。
“阿卡,那個人真是沒問題嗎?”其中一個,也是擔憂之色最大的礦工問着爲的中年漢子。
“應該沒問題吧!”阿卡雖然很想給個精神而肯定的答案,奈何自己也是半信半疑。沒有說出泄氣的話,只是嘆了一口氣就已經算他厲害。
衆人自然知道他的反應代表什麼,但也不好說什麼,默默地看着塔門……
礦工們擔心的時候,塔內也不斷傳出金鐵交擊以及人類的呼喊聲。
塔高七層,在通往第七層的大門前,有一個身穿白色半身鎧的人靠在一角,手握着一把反射着白光的騎兵劍,不過這人卻不是活的,而是死的人。
只見他雙眼睜得老大,白色的半身鎧被斬出一道缺口,直接傷及胸口,鮮血不斷從缺口流出,把一部份的半身鎧染成鮮紅之色。
而在第七層的大房間中,也同樣存在着死人,不單止外頭,只見一個身穿黑袍,作尋常魔法師打扮的人,由左頸處直到右腰側,被人強斬成兩半,身體的兩部份均倒於同一個血泊之中。
相對地,另一個作魔法師打扮的人的死法,要正常得多,僅在胸口處留下一道致命的傷痕,雖死而不致被分屍,只是他死時也屬於非常痛苦,這從他那沒有合起的雙眼看得出來。
“嗄、嗄……”
房間的中央是有兩具死人屍體,不過在房間的一角,倒是還有活人存在。一個手拿着法杖的魔法師,正自念着咒文,而一個和房門外的男人作同樣戰士打扮的戰士,則是雙手握着鐵劍與一個少年糾纏着。
少年全身作麻布織成的普通裝束,藍衣綠褲,長及至腰的黑編爲麻花辮子,右腕戴有一隻刻有獅面的護腕,無衣袖遮蓋的左手,突兀地有一條女性的杏色絲巾成蝴蝶結,縛於臂上。
少年樣貌清秀,雙眼大而清澈明亮,不會予人油頭粉面之感,這是一張沒有驚人之俊卻會相當耐看的面孔,額上綁有一條黑色的頭巾,倒是在他斯文的樣子中帶出一股英氣。
他手上握着的是一把半透明的青綠長劍,劍柄呈暗淡的銀色,長一米二,闊約五指的劍刃與劍柄間的劍鍔色澤一如劍柄爲暗淡的銀色。
透明綠的劍刃乍看之下雖然似玻璃般,感覺卻是很不真實,彷佛大力碰一下也會隨即碎裂,不過意外地,這把看似不中用的劍卻和戰士的鐵劍相互硬碰了十多下,依然無損,與其玻璃般的外表絕對不同。
“躍動、跳動、鼓動,火之子民請與我合奏出爆炎的火柱,把一切也焚燬燃盡!”
和戰士纏鬥中的少年,一聽到那個魔法師的咒文完成,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暗叫不好,但細心留意的話,他的嘴是在低聲念着什麼。
魔法師的魔法雖然是要時間才能施展,不過要是在他施展前沒有阻止他,那麼他的敵人可就要遭殃,魔法是很具破壞力的攻擊,就算一個簡單的火球也隨時可以把一個成年人弄成重傷,就不用說更高級的攻擊魔法。
“喝!”
眼看魔法已成,少年心急下輕喝一聲,大力一劍撼上鐵劍之上,把戰士震得手臂麻。擺脫了戰士的糾纏,少年趕得及在地下爆出火柱前,向一旁閃去,結果僅是手臂被灼到一下。
少年勉強避過了火柱後,銳利的眼神盯着戰士,一拳揮去,把他整個身子擊往魔法師身上。
魔法師可料不及少年有此一着,走避不及下,慘當戰士的肉墊子,沒怎鍛鍊過的身體一撞上石牆,猛然咳出鮮血,可見此撞的威力有多大。
但在二人來不及有什麼反應前,少年已經拖着佩劍向他們疾走過來,當身影出現在眼前時,他的佩劍狠狠向上一揮,即把二人的身體分成兩半,了結了他們。
把劍刃上的血跡拭去,再把那些人的財物搜掠出來後,少年探頭出石牆的窗戶外,看到了礦工們還在地上,先是深吸一口氣,才叫道:“你們退後一點。”
地上的礦工聽到少年的聲音,擡頭望上第七層,隱約見他作了個要他們後退的手勢,和旁邊的人相視了一眼,隨即轟然歡呼起來,往後退上十多步。
少年見他們肯退後,就拉起了一具屍體,拋出窗外。石牆上的窗都是又長又高,要說窗,還不如說是缺口,拋屍體根本不成問題。
“砰”
連續數聲屍體被拋至地面的聲音,當礦工們看着屍體,歡呼聲再度傳出來。
少年把搜掠回來的財物,裝入一個布袋後才離開第七層,慢步往下走離這座石塔。
“呼……想不到會有意外收穫。”
把佩劍負回背上,臉上盡是疲憊之色的少年一面走,一面從布袋中拿出一大顆紅寶石出來觀看,雖然是有不少缺口,但他心想這種寶石有不少魔法師是需要作研究用途,賣出去的話,價錢也不會太低。
當少年從石塔走出來時,卻看到還有礦工沒走,似是在等待着自己。
還未等得及他出聲,那個喚作阿卡的礦工先說道:“小兄弟,真是感謝你的幫忙,要是不嫌棄的話,請一定要來我們村中。”
原來這名少年是一名四處流浪的旅行者,在他路經洛洛村時,因爲村子正好受到塔中的五人威嚇,揚言不給他們相當的金錢就要攻擊村子,雖僅有五人,要說攻擊二百來人的村子就有點奇怪,然而他們要是拚命起來,倒是會對洛洛村作出相當大程度的破壞,這點村民是深深明白。
而就在村民苦思着辦法時,纔剛進到村子的少年,在瞭解事情始末後,主動地說能幫他們,最後就演變成他一人闖上石塔的狀況。
“不用客氣,只要你還記得我那條件就可以,老實說,我已經三日三夜沒睡過一覺,現在可是累得很。”少年勉強的笑着。
他當初主動提出能幫村民幹掉五人時的條件,就是要給他一個地方睡覺。他可是一整個月來沒有睡過牀,全在野外渡宿,再加上連續三日三夜沒有睡過一頓好覺,他對柔軟的牀鋪可是非常渴求。
誰知來到洛洛村卻因爲村子受到威脅,村中唯一一間旅館的老闆死活也不想累人而不給住下來,迫得他要自薦殲敵才能換取睡一個好覺。
“當然,我們可沒有忘記你的條件!”阿卡爽朗的笑着,與剛纔的憂慮神色大不相同。
“那就好了,終於可以睡一個好覺。”對比起那些新得的財物,現在能好好地睡覺纔是他所需要。
翌日
洛洛村旅館的房間中,昨天干掉石塔五人的少年坐在桌前,把昨天所得的財物置於木桌之上作個簡單的分類整理和點算。
“這些要是賣出去,也應有一個月的旅費。”
少年簡單的整理完財物後,推想着這些財物的價值。
“待會起程回去托爾菲都市賣掉這些東西。”
把財物收回布袋中,負上那把透明綠的長劍,長呼一口氣,再拿起裝滿自己行李的粗布旅行袋,正想着離開洛洛村的少年,卻忽然被窗外傳來的聲音吸引。
來至窗前,少年看到一個身穿鬆身深藍色長袍,戴着同爲藍色的修女帽子,一副修女打扮的女子,伴隨着一個作村中普遍礦工裝束的男人在廣場上,而其它村民則是圍着他們不知在說着什麼。
“唔?”少年看了一眼,走下樓時,正好旅館的老闆還在,問道:“老闆,廣場上有什麼事?”
“那是我們的人帶了幫手回來。”
老闆看他不明白的樣子,多解釋道:“自我們三日前被石塔那邊的人威脅,我們就派人去托爾菲都市求救,不過現在也沒所謂,石塔的事被你解決了。”
提到石塔一事,老闆的笑容更大。
“啊,原來如此。”少年低聲說了聲即別過老闆,走出旅館。
旅館的門口正是對着廣場,少年剛步出門口,就可以近距離看到那名修女和村民。
“阿尼,怎麼現在你纔回來,石塔那些人的事已經解決掉了。”
帶着修女回來的人喚作阿尼,當聽到他的朋友這樣說時,眼睛頓時流露出強烈的疑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就先不說,你爲什麼帶個嬌滴滴的修女回來?”
雖然去求救是要帶人回來,但一衆村民看着修女,均是極爲不明白,說到底派人去找的是能幹掉石塔五人的人,找一個修女回來可是大有問題。
“不好意思,我是有修習過戰鬥技巧,懂得一點戰鬥的方式,而且教堂騎士和神殿騎士因爲有事而外出,所以神殿纔會派我來這裡。”修女雖說得很含蓄,但臉上卻隱約流露出不滿意思,似是不甘給村民們看扁。
少年出於好奇而且順道,在離開之前也想看一下這名修女,是以鑽入人羣之中,好好的打量她。
只見這名修女的深藍長袍,在兩袖口均繪有白色十字架圖,衣領爲白色,頸項上掛有一條銀製十字架頸鍊,頭上的帽子與長袍同色,沒有特別花紋,帽子後襬直垂至後頸,背後負有一個皮革制的深紅色揹包。右手手腕上戴有一隻代表修女身份的藍色手鐲,左手則拿着一根頂端鑲有一顆紅寶石的木杖。
她雖是戴着帽子,但從她瀏海和背部的絲來看,應是長有一頭金色的長。水藍色的眼眸,像寶石般有着動人而精神的光華流轉,高鋌而直的瓊鼻,略尖而小的耳朵,再配上微紅溼潤的嘴脣,組成一張漂亮的臉蛋。
至於身材方面,她只有普通女性的高度,胸前的**,即使是鬆身長袍,也能造成少許隆起的效果,倒是間接告訴着別人,她的身材絕不會羞於見人,不過腰圍方面,少年就看不出所以然。
“原來如此,不過也沒什麼了,石塔那些人已經被人幹掉了。”
“咦?”聽到石塔的事被人解決了,修女和阿尼二人同時露出錯愕的表情。
“不用咦了,那是……正好,就是那少年劍士幫我們幹掉。”
那一個村民的眼睛正好落到少年身上,被他這樣一鬧,其它村民倒是起鬨的把少年擁進場內,對於他那不願意的臉色絲毫未睹。
“就是他?看不出這般年紀就有這等實力。”阿尼看了少年一眼,驚訝的說道。
“嗯。”少年見自己已經“跑”出來,無奈下也不會給對方看臉色,以平常的方式吐了一個音節當迴應。
比起阿尼,修女的反應就來得含蓄,只是望着他而沒有多說什麼。
“劍士,你要走嗎?”
人已經亮相,他那身欲離去的裝束自然是同樣被人羣看到。
“是的,我想回去托爾菲都市。”少年不冷不熱的答道。
“那真是可惜了。”
此時,一旁的修女說道:“既然事情解決了,那我也應該回去了。”
修女見事情已被人解決,自己可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
“說得也是,真是抱歉,讓妳白走一趟……對了,既然劍士你要回托爾菲都市,那不如順道和修女一起好了。”阿尼說到中途,忽然爲二人提出一個沒深思過的提議。
而其它村民也不想想旅行者找同伴其實是多難的事,就紛紛附和道:“是啊,劍士,你就和修女她一起回去吧,路上有同伴的話,可以互相照應。”
“同伴不是亂找的。”
少年很想說這件事給他們知道,奈何本身的性格所致,最終也沒說出口。
少年不贊同,但卻沒有拒絕,低“嗯”一聲就當作同意。至於修女可沒有旅行這方面的經驗,神殿中的神官和神官長臨時叮囑她的事,她也忘掉大半,所以倒是爽快地答應,沒想過少年要是壞人或者小偷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光景。
眼見兩人都是答應,村人們還認爲是幹了什麼好事,無意義地起鬨。他們倒是不知道這種提議,是會給少年多少困擾。
此時,一個男人卻忽然走進村中。村子本有東、北兩個入口,而廣場正是在北邊入口之前,可以說,男人一進村子,村民即可輕易看到他,再加上他那狼狽之相,要想不惹人注意反是難事。
“那不是庫卡村的哈衛?”
眼見哈衛在進村後,走路五步卻有三步是快要仆倒的樣子,阿尼和其它人實時走上前扶着他,忙問道:“哈衛,你怎麼了?”
“是……阿尼,不好了,快帶我去托爾菲都市,我要去阿露緹娜神殿。”哈衛和阿尼可是舊識,他一見到阿尼,就緊抓着阿尼的衣服不放,急遽的說着。
“生什麼事了,你怎麼……”
“阿尼先生,快讓開,他現在很不妥!”
修女這時有了動作,把阿尼拉開,然後雙手合攏按在哈衛的額頭,低聲念着咒文,一會過後,她的玉手忽然閃出淡淡的白光,稍稍回覆着哈衛的體力和精神。
“是修女……太、太好了,修女妳要幫我,我們庫卡村被亡靈襲擊,妳要幫我們!”
“什麼!哈衛,你在說什麼瘋話?”阿尼聽到庫卡村受襲,一臉意外的說道。
“不是瘋話,早陣子一個亡靈巫師來到我們的村子,不知什麼原因,他在前日竟然引了墓地的亡靈來攻擊我們,現在我們村的人都是躲在糧倉中的地窖,不敢出來!”
哈衛的拉着修女的袖子,求道:“拜託你們,一定要幫我們,我們實在是拿那些亡靈沒辦法,再不趕走那巫師,我們村子會沒了的,求求你們!”
哈衛的精神稍稍恢復過來,視力也好起來,看到修女的背後站著作冒險者打扮的少年,誤以爲他們是一夥,在說着時,眼光也瞟向了少年身上。
“這就大事不好了,修女、劍士,拜託你們一定要幫哈衛。”
“是呀,不能這樣下去的。”
洛洛村的民風非常純樸,當一衆村民聽到庫卡村的遭遇,無不是大皺眉頭罵着那個亡靈巫師,再加上庫卡村與自己的村子近在彼鄰,在情在理,也應該要幫他們,是以亦加入的拜託着二人。
一時間拜託之聲不絕於耳,聽得少年心中大叫不妙,然而他還未想出如何的推拒時,修女已經爽快的答道:“明白了,我們會幫你的!”
“我……們?什麼跟什麼!”
若說村民拜託之聲,是聽得少年心中一片茫然,修女那爽快答應的態度,卻是讓他驚異莫名。他不明白爲什麼一個連名字也未知的人,卻可以這樣自然地替他答應人家的拜託。
“太、太好了,這事就要拜託你們了!”
村民見她開口答應,無不露出欣喜之色,這些人倒是已經當二人是同伴,以爲修女答應就等同少年也答應。
“等等,妳不要亂給我答應。”少年這時也顧不得禮貌,走至修女的背後,不滿說道。
修女轉頭瞪着他,一臉奇怪又暗帶少許責怪意思,說道:“什麼?難道你不答應?你可是個劍士來的,現在人家的村子受到襲擊,你怎可以不管的!”
“劍士,你該不會是想拒絕吧?”
修女的話,可是傳進諸位村民的耳中,他們以愕然的目光望着少年,這少年是昨天幫過他們的英雄,他們不信這英雄會捨棄修女,不去幫忙庫卡村──滿奇妙的思考方式。
“不管有什麼好出奇?”
少年是很想這樣問她,但被村民這樣子望着,他是感到很不自在,拒絕的話,他知道沒什麼大不了,反正自己也要離開,但在這情況,他卻說不出拒絕的話。
“不……也不是。”屈服於衆人的目光攻擊,少年強笑搖頭。
“就是說!你怎可能會袖手旁觀!”
村民們的反應又是一次起鬨,卻不知道自己的主觀意識會累得少年有多慘。
“事不宜遲,你們兩位可以現在起行嗎?我們的村子,實在是等不及了!”被阿尼扶着的哈衛再拜託說道。
“好的,我們現在就出。”
對於修女再擅自的替他決定,少年倒抽一口涼氣,心想她還真是當自己是死的,連一句詢問的話也沒有。
“我們現在就走吧!”
“等等,不如我爲你們帶路吧!”
“不用了,阿尼先生,我有地圖,知道怎去的。”
“這、這個女人!”少年已經對修女的擅自決定,不知道給什麼反應纔好。
“好了,我們現在就去吧!”
修女一臉精神的拉着少年的袖口,舉動和神態的自然委實讓少年目瞪口呆。
當二人走出了洛洛村後,在村民看不到的距離,少年終於忍不住用力甩開修女的手,被她拉着走實在不怎令人舒服。
修女見他佇立原地不動,一臉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了?不趕快走不行的,庫卡村有危險。”
“有危險就有危險,修女,我想妳應該要認清楚一點,妳會不會太過份,我們相識連一小時也不到,更甚至連名字也不知道,而妳竟然替我答應別人的委託。”少年雖然很不滿,但說話語氣還是保持於理性範圍,粗言穢語還未用上,只是語氣也不會好到哪裡。
“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現在人家的村子受到襲擊,你該不會是不想幫忙吧?”修女眉頭緊皺的說道。
“正是,我不知道妳怎看待旅行者,但是我肯定的告訴妳,對於要惹上亡靈巫師,我是敬謝不敏。”
少年深知道亡靈巫師是多麼麻煩的角色,他們不單止能驅策死後的人,更可怕的是他們大多拿生命作本錢與死神哈迪斯交易以達成契約,本身的魔力得死神加乘可說大幅度提升,絕對是種難以應付的敵人。
“我們不管的話,庫卡村的村民會有生命危險!”修女打出她爲什麼幫庫卡村的主因。
少年不甘示弱的道:“我管他們生還是死,我就是我,死是他們的事,和我毫無關係!”
“你、你竟然這麼冷血……你既然有能力,爲什麼不用這種能力去幫人!”修女說到後來,已是粉面含怒。
“拜託!有能力歸有能力,我是劍士來的,要對上亡靈我可不要。而且我爲什麼要幫他們,善心也要看情況而的,像妳這樣想靠兩個人就去消滅亡靈巫師的想法,這是很愚蠢。”
“丟下一衆等待着救援的苦難之人,你不會覺得不安嗎?”
“不會。”少年堅決的說道。
這不是他冷血,而是他明白到世上有很多事,並不是他能管到,更而且有些事即使管得到,也犯不着冒性命危險去管。
“……”
“……”
兩人相視好一會,修女的怒容漸去,取而代之是失望神色,道:“我明白了,算我誤會了你,原來你只是個膽小鬼!”
“嗖”
一句話,就是這一句話,少年的劍就在瞬間抽出,而且精準無誤地送在修女頸旁,冷冰冰的眼神瞪着修女,沉聲說道:“什麼膽小鬼,妳夠膽子再說一遍,看我會不會斬了妳!”
少年雖然一直保持禮貌,但聽到那句話後也着實怒火高漲,然而修女雖是被他的殺氣嚇得猛打冷顫,心中直喊着他很可怕,不過卻是一臉倔強,沒有回話,徑自轉身,但透明綠的劍鋒依然是抵在她頸旁。
“我不是打着正義旗號的騎士,在背後斬人的事我不怕乾的,被妳這種完全沒有旅行經驗又不懂世事的天真公主說膽小鬼,我真是非常不高興!”
少年這時的眼神委實冷得可怕,要是修女看到,鐵定會實時別過臉,不敢迎上他的目光。
“我不知道你怎樣看我,在你眼中我是愚蠢,但我只知道,像我們這種有能力的人不去幫他們,那還有誰人能幫他們,你的劍難道就只是保護自己和裝飾用的嗎?”
彷佛是終句,修女說完後徑自向東北走,而少年則是維持舉劍的姿勢,直至看到她消失的背影才冷哼一聲,皺眉收劍,反方向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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