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去應門。”
照慣例,是孫明玉出去應門,不過在她臨離開前,卻丟下一句:“龍牙,乖乖地坐在椅上溫習,不要想着可以轉移我注意力喔!”
一句話把剛慶幸計劃成功的易龍牙打回地獄之中。
“呃……”易龍牙聞言後哀色難掩,那副慘兮兮的樣子看在莉莎諸女眼中已足夠引發她們的同情心。
“好可憐喔!”
雖然同情,但她們可沒有救人的想法。孫明玉的教學方式雖然是直接得可怕,但效用的確非常顯著,易龍牙這個笨人在她的教授下,應該會趕得及在聯考前追上落後的進度,考上大學。
易龍牙坐回椅子上不一會,就看到孫明玉帶着一個棕發而眼熟的女子進到客廳之中。
“玉姐,這位是?”倉島問道。
“這位客人……是要來租房子的。”好明顯,孫明玉說到租房子三字是充滿着疑惑。
倉島偏頭問道:“租房子?玉姐,我們不是已經不收租客了嗎?”
“是喔!收了個蠢笨的小牙後菲娜又住了進來,我們不是決定不收租客了嗎?”
“喂喂,莉莎……‘蠢笨的’這三字是多餘的。”
“這些小事情就不要計較啦!男人的胸襟要寬闊一些喔!”莉莎毫無悔意的反駁他的抗議。
“你們兩個不要失禮!”孫明玉說道:“雖然我們不收租客,但這位小姐說她是得到葵叔的准許纔會來的。”
“咦!是葵叔?”
衆人會驚訝也不是怪事,身爲葵花居正主人的葵無忌,當然是有資格讓人住進來,就算是炸了整間葵花居他也有這權利,不過怪就怪在他甚少會管主樓的事,所以他們纔會覺得驚訝。
“是的,我的確是問過……”棕發女子一開口,易龍牙似是想起了什麼。第一眼看見她,易龍牙就覺得很眼熟,直到她出聲時,他纔想起是當日在溫泉旅館“秋葉”旁的咖啡室所遇過的女子。
“你不就是上次在咖啡室的女人?”易龍牙下意識的脫口問道。
“哎呀!怎麼你現在才認出我來,我可是剛進來就認得你喔!”棕發女子自然的說道。這個“重逢”對她來說可沒有什麼震撼力,她來之前就查過易龍牙的住處正是葵花居。再加上身世問題,才令她動了來葵花居的念頭。
“是、是嗎……”對於她的態度,易龍牙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好,半晌才道:“你的態度真普通呢!”
“我認爲比起這普通態度,如果我剛纔是撲倒你,然後說着‘我們又見面’之類的話,我想情況會比較糟糕吧!”
“……說……說得也對。”易龍牙剛開始不明白,不過當他發覺到周遭的銳利眼神時,他也明白過來,那個情況一旦發生的話的確會很糟糕。
“咳咳……”代表着衆人的不滿氣息,葵花居的首領孫明玉輕咳了兩聲,打斷兩人的說話,問道:“是了,小姐,你剛纔是不是說‘問過什麼的’?”
“嗯,是的,我的確是問過叔叔他本人,得到他准許纔會來的。”棕發女子說着,電話的鈴聲卻很不識趣地響起,爲她這句話伴奏着。
易龍牙最靠近電話,自然是由他接聽,當他拿起聽筒,就聽到葵無忌的聲音:“喂,是我!”
“葵叔!”易龍牙訝異的音量不大,但也足夠吸引衆人的注意力,讓全場靜了下來,簡直是落針可聞。
“喔!原來是龍牙,我有事要說……”
“等等,無聊事先不要說,現在有件麻煩事情發生,一個女人說要入住這裡,還說得到了你的准許的。”
“啊!原來她來了,我還想叫你們好好招呼她一下。本來她應該是幾日前來的,不知爲什麼她到今天才來?”
“那她真是有你的許可?”
“嗯,她的確是新住客,事先不通知你們,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
“又是驚喜!”易龍牙心中暗歎一聲,對着在場的人說道:“各位,這位小姐的確是得到了葵叔的准許。”
“喔!是真的啊!”
“討厭,怎麼不事先通知我們?”
就在衆人起鬨間,隔着電話的葵無忌也聽得到,臉上滲出冷汗。爲了自己回家後不會被她們唸到死,葵無忌即時說道:“龍牙,你聽我說,席侄女的父母在三十年前本來是葵花街的人,也是我的好朋友,直至我上次說過那件事發生前,他們二人因爲要私奔關係,所以才趕得及在那科學家逃來這裡之前離開,並沒有受加利托斯病原菌影響。雖然隔了三十年,他們夫婦已經死去,但在情理上,他們二人的女兒,我半個的侄女是有資格住進葵花居的。”
易龍牙聽着,突然有一種不好預感,說道:“葵叔,你爲什麼說這些事給我聽,還說得這麼詳細?”
“嗯,沒有什麼,只是說給你聽聽。記着……男人要百忍才能成鋼成材,獅子也會爲了幼獅的成長而推牠們下山。”
“咦?你這樣說是……”
葵無忌似是不想易龍牙多問,搶先道:“好了,叫明玉來聽電話,我有事要告訴她。”
易龍牙雖感到不妙,但也依言把聽筒交給了孫明玉,她有些納悶地接過來聽着。
“葵叔,找我嗎?”
“嗯……原來如此……沒有什麼麻煩的……”
“嗯……是這樣的嗎?”
“是……事情全部交由龍牙處理,我明白了。”
前半段還好,當易龍牙聽到後半段,終於明白葵無忌剛纔說話的意思,明白到他的用心解釋是多麼“狠毒”。
“不、不會吧!那個死傢伙爲了自己脫身,竟然把責任推到我頭上!”心中大駭,易龍牙急道:“玉姐,讓我和葵叔講一下!”
“呃……他已經掛斷了……”孫明玉把聽筒放下,說道:“葵叔說你知道了大部分事情,所以這件事要交給你處理。”
“好狠!”易龍牙心中雖然暗罵着,但環視了衆人一眼,看出她們等待解釋的目光,此刻她們的焦點已經不是在葵無忌身上,而是在自己身上,無奈下只好嘆道:“這、這個……席小姐你先坐下來吧!站着說話很累的。”
“嗯,多謝。”棕發女子點頭說完後,就找了離自己最近的沙發椅坐下,易龍牙也很明白事理的坐到她旁邊,不過,他此舉卻惹來了同伴們的不滿目光。
“你人很好,很溫柔喔!”棕發女子讚譽的說道。
等到孫明玉也找了個位置坐下後,莉莎語氣帶着不滿說道:“小牙,葵叔說你知道整件事,快些說出來吧!”
“氣氛好像很不妙呢……葵叔,你回來時我一定要捏死你,竟然把我的立場弄得這麼尷尬。”易龍牙暗暗叫着,整件事中他是最無辜的人。
易龍牙訕笑兩聲,把葵無忌剛纔所說的話大致說了一遍,不過其中隱瞞了加利托斯病原菌事件。他和葵無忌都不願意讓她們知道這些事,只說席家夫婦是私奔離開葵花街。
而棕發女子雖然是他們的女兒,但對於葵花街的事,她卻是一無所知(事實上,席家夫婦也不知道加利托斯病原菌事件)。她只知道父母出身於葵花街,到他們死時還記掛着出身的街道,所以她對葵花街起了相當大的興趣,追查了數年,終於查出父母出身的街道的所有權,已經歸於葵無忌所有。
當她知道街道已經易主,而且又莫名其妙的荒廢起來,只有一座古老大屋──葵花居還在住人,她也提不起勁來這裡。往後數年雖偶有濃厚的來訪之心,但也只是短時間的衝動,促使不了她付諸行動,只是平靜地經營着父母留給她們姊妹二人的咖啡室(在她之上是有一位姐姐,不過已經失蹤了一段時間)。
可沒想到事情卻發生得非常巧合。她在第一次遇見易龍牙後的一個月,發覺自己對他還有相當深的印象,便用強勢手段從秋葉員工處套得了易龍牙的住處。當她發現他住在葵花居後,思考了多天終於有所行動,主動聯絡上葵無忌,決心來探訪一下父母死前也記掛着的街道,順便來港城調查一些事。
當然,她對於自己來葵花街,只是提到自己想來探訪父母的舊居,即使她性格再奇怪,也說不出自己來訪葵花街是和易龍牙有關係。
易龍牙把事情解釋了一遍後,棕發女子續道:“……就是這樣子,我父母生前很想回來,但懼於羞見祖父和外公,直到死時也沒有回來過一次。他們死後,我想由我這個作女兒承繼他們生前的遺願,回來這裡住下並且在這裡開一間咖啡室。”
“她的身分這樣的特殊,也難怪葵叔會讓她住進來。”其他人都是如此想着。
易龍牙說道:“既然你的身分和立場是這樣子,我們也歡迎你住進來的,席……席小姐。”
對於讓棕發女子入住,其他人着實不怎同意。
爲什麼她們不同意?答案很簡單,當她們得知她是當日在咖啡室“被”易龍牙搭訕的女人,心裡就很不爽。
“不要叫我席小姐……是了,我還未曾自我介紹,我叫席悠悠,但你們叫我風鈴草就可以了。”席悠悠自我介紹道。
“風鈴……草?這沒問題嗎?”莉莎奇怪的問道,她不太明白爲什麼席悠悠會這樣稱呼自己。
“是的,叫我風鈴草就可以了。”席悠悠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很悠閒的說着。老實說,由她自進客廳的一刻算起,她也不曾有過身爲客人的尷尬和不適感覺。
“那……風鈴草,以後多多指教了,我叫孫明玉。”孫明玉離開沙發椅,主動伸出手。
“多多指教了。”席悠悠自然地迴應着,與她握起手來。
隨後凌素清、倉島二人也相繼自我介紹的與她握手。到姬月華時,當兩人的手握在一起,姬月華突然眼神一變,但又隨即搖頭,笑道:“多多指教了,我叫姬月華。”
“嗯,你好。”
每個人也私自介紹了一遍後,就到了安排房間的問題。葵花居的房間多得嚇人,主樓二樓的七間房雖然是全滿了,但三樓還有許多房間,不怕席悠悠會沒有房間住下來。
席悠悠的行李很少,完全不像一個搬家的人,行李簡單到只有一個背囊,輕便的令人咋舌。
主樓的三樓並不是太骯髒,這全賴於孫明玉每個月總有一天會逼衆人來這裡清潔整理,至於再上一層的四樓則是兩個月才清潔一次。
衆人領着席悠悠來到三樓,本來只需要易龍牙一人領路就可以,但有一件事叫其他人看得非常不爽,就是席悠悠在離開沙發椅後,把背囊拋給易龍牙提着,同時又一手抱着他的手臂並肩而行,情態猶如一對親密的戀人般。
而更令她們不滿不爽的是,易龍牙這個人雖然對她的舉動表面上是有些抗拒,但他卻沒有真的反抗出來,而且臉上還爲這飛來豔福泛着一抹幸福表情,他的手臂更有意無意的擦過或者頂着席悠悠那高聳柔軟的胸脯,而女方對此也沒有多少表示,任由他小小的放肆着。
對於這件小事,孫明玉她們當然是看不爽席悠悠的逾矩舉動,但更氣人的是身爲受害人、或說是受益人的易龍牙那不抗拒、不反抗更享受其中的樣子,這看在孫明玉她們的眼中,就更令胸中不滿的情緒再推上一個層次。
“真是沒節操的男人!”
陶醉於豔福之中的易龍牙並沒有發覺到自己已經犯了衆怒,臉上還是那副強忍幸福笑容的樣子。
三樓的房間擺設和樣式都是一模一樣,而且傢俱很簡單,只有一張牀、書櫃、木椅和書桌,席悠悠只是略微看了一眼,就已經可以決定要住哪一間房,因爲選哪間的結果都是差不了多少。
至於房間中的被褥和枱燈之類的東西,則是放置於主樓和樺園之間的通道旁的雜物房中,方便衆人平時來三樓清潔時不會被這些東西礙着。
房間選定了,席悠悠把背囊放在房中,便跟隨着衆人下樓回去客廳。
“席……風、風鈴草,這是你的門匙。”孫明玉在經過二樓時,順便回到自己的房中取了屬於席悠悠的門匙,並把它交給席悠悠。
席悠悠顯然對於孫明玉稱呼她作風鈴草感到非常開心,微笑道:“多謝你。”語畢就接過了銀白色的門匙。
衆人回到客廳後,席悠悠出奇地沒有提出什麼參觀的提議,反而很安靜的坐在沙發椅上,並自然地取過放在沙發椅上的報紙來看,然後撥了一個電話到某間運輸公司,吩咐他們把自己之前交給他們保管的行李送來。
到了午飯時間,雖然平日這時間是很熱鬧,不過今日有新住客在場,氣氛比起平時難免會失色不少,不免讓習慣熱鬧吃飯的衆人有點兒難受。
然而,個性一向奇怪的席悠悠沒有什麼難受感覺,還是那般的自然吃着,由始至終,衆人也沒有見過她露出一絲不安的神情。
熱情的莉莎當然不想這種奇怪氣氛持續下去,縱然因爲剛纔她與易龍牙的親密舉動令自己不太喜歡她,但她還是想讓席悠悠快些融入衆人之中,便說道:“是了,風、風鈴草,你說你是來開咖啡室,但葵花街的情況你應該看得到,這裡甚少會有人經過的,你還是要開咖啡室嗎?”
“嗯,是的,我還是要開,這是我父母生前的願望,而且我對這裡也非常有興趣。”席悠悠點頭說道。
有人把話開了頭,接下話題倒是容易得多,姬月華接着說道:“不過,這裡始終甚少人經過,在這裡開咖啡室虧損會很大的。”
“是嗎……我無所謂,我只是來經營一間小型咖啡室,就算真的虧蝕我也不會太在意,因爲我在其他地方的分店所賺的錢,足夠填補我在這裡開店的虧蝕。”
“分店?”
“……我有四間咖啡室。”席悠悠漫不經心的說着。
“原來你是有錢人。”不用懷疑,當一個普通人聽到自己所認識的人會是四間咖啡室的主人,會對那人產生的聯想或者評語中,大多數會有“有錢人”三字。
“不算是,我只是有點兒積蓄。”
有四間咖啡室的人不一定是有錢人,但比起一般人來說,總屬於是富裕階層。席悠悠顯然對於錢或者分店的事情不是太在意,只是簡短迴應了一句。對於一般情況而言,她的性格是不太願意驅使自己多說一些自己不感興趣的話題。
“砰砰砰砰──”在場面再次陷入沉默時,那如爆炸聲般的門鈴聲再度響來。
“我去應門。”孫明玉聽到門鈴聲,自然地離開椅子,急步趕往大門處。
“這些聲音?”對於這種如爆炸聲般的門鈴聲,席悠悠是第二次聽到,第一次她還想說是門鈴故障而沒有太在意,但第二次聽到又見着孫明玉的應門舉動,便問道:“這是門鈴聲嗎?”
“嗯,這種像極爆炸聲的就是門鈴聲。”菲娜點頭說道。
“啊!這樣子……很有趣呢!”席悠悠本來漫不經心的面容倒是泛起了一抹笑靨,似是對於有人會用這種門鈴聲而感到興趣。
不到一陣子,孫明玉已經回到飯廳,說道:“風鈴草,你那些行李已經送來了。”
“啊……很高的效率呢!”席悠悠秀眉一挑說道:“那各位,我先離席了。”
“嗯,你要幫忙嗎?”孫明玉問道。
“不用了。”席悠悠搖頭說道。
就這樣子,當席悠悠離席後,長形飯桌的熱鬧氣氛倒是回覆不少。
席悠悠的行李其實不多,也不大、不重,但是當她搬完所有行李回房後卻沒有再踏出房門一步,直到晚飯時也沒有再出來。
後來,孫明玉入房看看她時,才發覺房中除多了些行李外一切如舊,只有那張單人牀上的被褥已經換了過來,席悠悠因爲太累而趴在牀上沉沉睡去了。
翌日今日葵花居所有人都沒有閒下來的時間。衆人一早就離開葵花居,來到一間鄰近於葵花居的廢店之前。這間廢店店面不大,對於只販售種類簡單的古代能量是非常適合,而且又因鄰近葵花居,更是得到衆人的青睞。
“龍牙,你懂得調油漆嗎?”
然不知自己前路將有多坎坷的易龍牙自然的回答着。
“那就好了,幫我調一種近似粉紅,但又鮮亮的紅色出來。”姬月華把手上油漆罐塞到他手上。
“小牙,你懂得鑽孔穿電線嗎?”
“我學過一些,但等我……”
“那就好了,快些來幫我。”莉莎把手上的電鑽和電線也塞到他的手上。
“小易,這個破櫃很重,丟了它。”凌素清不擅長體力,所以一見到店中有着一個極爲礙事的破櫃,即時就叫喚着易龍牙。
“素清,我現在很……”
“我明白了,那我自己來搬,用不着你……”
“呃……行、行,我搬、我搬就是了,不需這樣晦氣吧!”
“嗚哇哇哇!有蟑螂,龍牙,快過來打死牠!”
“喔……是、是,來了、來了。”
“龍牙,這裡要幫手喔!”
“等等……明、明白了……”
“小牙,這邊也要幫手,牆內的電線好像斷了。”
“嗚……就快,等我一會……嗚……”
易龍牙今日一早被莉莎搖醒後,大部分時間都陷入被孫明玉等人拜託、求援的另類勞役當中,想找一絲空檔休息也非常艱難,要說原因嘛,當然是出於昨天那檔“提背囊”事件。對於他這個“沒節操的男人”,她們六個女人都有着一種要懲罰他那“輕浮”舉動的想法。
只消一個上午,易龍牙就被她們聯手整得不**形,身體的疲勞還是其次還可接受,但他的精神卻是大大的受創,整個人累倒在牆角,一臉慘白的樣子。
所幸孫明玉她們的懲罰只是儘量地利用易龍牙罷了,他把一切清理雜物的工作和接駁電線的工作幹完後,便可以名正言順的休息下來,至於裝潢、佈置店中的一切,他可以只看不需幫忙。
她們有這樣的決定,是十分明白他對於設計、佈置這些事上是極爲不行。對於自己關係密切的房間,他也可以搞出不協調的“老化”味道出來,更不用想把店面的設計工作交給他。
吃過午飯後,她們也大致定出了店面設計的雛型。正當他們要開始動工時,一輛貨車卻駛進了葵花街。本來嘛!葵花街是行人街道,車是不可駛進來的,但街道荒廢已久,路人沒有半個行人,而且貨車又是慢速駛來,所以倒不至於會發生什麼車禍。
衆人可以看到貨車的車身是一片淡白色,貨車駛到廢店的前面,車上兩人也見着了易龍牙他們,其中坐在副手席的男人問道:“這位兄弟,請問這裡是不是葵花居?”
易龍牙當然知道他是在問自己,點頭道:“這裡就是了,你們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那就好了,我還怕找錯地方,請問這裡是不是有位叫席悠悠的小姐?”男人高興的說道。他們已經走錯了兩處地方,最後纔來到這裡。剛纔他們還擔心這條廢街是不是真有人住。
“我就是了。”易龍牙未曾回話,席悠悠已經站在貨車側面的車門旁邊。
“你就是席悠悠小姐?我是閃光運輸公司的人,你要的東西在車上,需要我們幫忙搬嗎?”男人指了指車後面。這貨車是屬於中型級數,有足夠空間擺下多件傢俱之類的大型東西。
“嗯,不用了。”席悠悠搖頭說道。
車上的兩個男人見她說不用幫忙,倒是呆了一呆。
一般情況而言,不要說女人,就連男人也未必可以一個人應付車上的東西,所以需要幫忙的是大有人在。
不過也只是呆了一呆,當他們看到易龍牙等人也隨即釋然。雖然他們是挺想幫幫這個美人的忙,順便再多看其他美女一眼,但對方既然不需要,那自己二人當然不會厚着麪皮繼續留下來,坐在副手席的那人下車說道:“這是單據,你可以檢驗一下車上有沒有東西遺漏。”
悠悠應了一聲,就取過了單據。坐在車手席的那個男人把貨車的車身拉開,露出裡面的東西讓席悠悠檢驗清楚。
衆人只見車內都是一些純白色桌椅和淺棕色的木櫃或者吊櫃,不過,所有東西都是包着一層紙皮,只露出一小角,讓人可以看到顏色和猜到是什麼,但卻不能看到它們的全貌。
席悠悠大致看了一眼,就在一式兩份的單據上籤了名字,然後,把底下那一張收起,把表面的單據交回給男人,說道:“沒問題了。”
閃光運輸公司是港城內歷史悠久的運輸公司,倒不怕他們會出什麼錯誤。
“那我們走了,歡迎下次再光顧。”兩個男人取過了單據,就以步行方式離開了衆人的視線,這是因爲他們的運送是包括了貨車本身,所以他們當然不能把車開走。
兩個男人離去後,易龍牙等人望着車上那些咖啡室必備東西,孫明玉問道:“風鈴草,你需要幫忙嗎?”
“也好,多謝。”席悠悠不用細想就答應下來。她之前拒絕兩男人幫忙是與他們不熟悉,但現在換了是孫明玉她們就不同了,而且車上的東西如果只有她一人也夠她忙死,現在有人肯幫忙自然最好不過。
孫明玉說道:“那……龍牙,你先把那個大櫃搬下來吧!”就她們對易龍牙的認知而言,車上的東西沒有一樣可以難倒他,令他獨力應付不了的。
“是龍牙來到車中,未曾搬起大櫃,卻發現到櫃後正橫躺着一件奇怪的“東西”。
“耶?這個……”易龍牙似是不信般,看清了那“東西”後,怪聲道:“怎會這樣的?”
“小牙,有什麼事嗎?”
“嗯,的確是有些事……風鈴草……你訂的東西應該不會包括到這‘東西’吧?”易龍牙把擋着衆人視線的大櫃推到一旁,沒有了視線阻擋,衆人可以清楚看到一個淡綠色短髮的小女孩正蜷縮睡倒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