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冬霜一臉驚恐地看着地上的雙目大睜、七孔流血不甘死去的秋霜,想尖叫都發不出聲音,才艱難地對着鈕鈷録氏吐出兩個字就被鈕鈷録氏一個手刀給打暈了。
鈕鈷録氏手指朝地上的冬霜的頭點了點,把冬霜的記憶給完全消了,想着前院的高吳庸,鈕鈷録氏心裡很快做了決定。放出了小靈鼠去追蹤真相,人也快速地離開了廂房,用神識避開周邊的人直奔廚房,在廚房找了些火油帶回廂房裡灑着,然後手一揚屋裡的的‘牀’帳掛布、窗紙瞬間被大火包圍了起來。
前院正廳的高吳庸和一小太監正等着鈕鈷録氏側福晉準備好了就起程的,突然聞到一股刺鼻的焦味從後院傳來,還未待他做出反應就見一嬤嬤匆匆跑來,指着着火的方向對着高吳庸急急地道:“高總管,不好啦,鈕鈷録氏側福晉的廂房走水了,側福晉和丫環被困在裡面了。”
“還愣着做什麼,趕緊找人救火。”高吳庸心裡一突衝着一旁邊的小太監道,人也趕緊往後院而去,也顧不上心裡的疑‘惑’,大早上的側福晉的廂房怎麼會着火。
高吳庸趕到後院時,那裡已經被濃煙和火勢給包圍了,他也顧不得其它了半點沒有猶豫地衝進火場救人,鈕鈷録氏側福晉身上還懷着爺的孩子,可不能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事。
這會山莊裡的管事、奴才們還有高吳庸帶來的護衛都紛紛地提着水趕來救人,此時太陽才掛到半腰上,炫目的霞光照‘射’在後院的大火裡,顯的異常的妖‘豔’。
火場裡的高吳庸根本看不清方向,也不知道鈕鈷録氏在哪個位置,艱難地避開了一根被火吞噬而朝他砸來的房樑。
“側福晉,您怎麼樣了。”高吳庸邊避開着危險邊開口喊着,衝着臥室而去,期盼鈕鈷録氏能聽到然後能回個話,好讓他救到人。
外邊的救火的奴才們心裡也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因爲他們發現這火用水越澆火勢就越大,可把他們愁壞了。有幾個護衛也顧不得生命危險衝進了火場救人,如果側福晉和高總管要是在這場火裡死去,那他們也活不成,反正都是死,救了側福晉和高吳管還能立功呢。
大火從煙霧中突圍而出,在屋裡流竄着,如千軍萬馬地洗刷着屋裡可以燃燒的一切,勢不可擋。濃濃的煙霧因受不住勢猛的火焰的衝擊從窗戶、‘門’口迅逃而出,火焰和煙霧似脫疆的野馬的追擊,沖天而去,直上雲宵彷彿要衝破雲層似的。
此時屋裡的一角,昏‘迷’的冬霜被熱的醒了過來,懵懂地看着滿屋的大火,心裡頓時一驚。主子呢,冬霜藉着火光見到不遠處一具被火燃燒着的屍體,以爲是鈕鈷録氏心痛劇烈,不顧周圍的情況忙撲了過去,喊到:“主子”。
只是撲過去的時候,腳被絆倒了,她忙回頭看着,才發現這是她主子的腳。而鈕鈷録氏閉目地躺在地下,其實神識都在關注着周圍的情況,對於高吳庸和護衛們進來救人,她心裡也鬆口氣。她是算準了高吳庸和奴才們會進來救人才敢放火毀了秋霜的屍體的,不然要是沒人救了,她就算是出去也會引起懷疑。
冬霜看過去見着是自己的主子,忙過去扶起鈕鈷録氏,那具燃燒的屍體冬霜心裡也知道是誰了,可是此刻她顧不上其它的了。
見鈕鈷録氏還有微呼吸心裡的擔心才微放下,只是環顧着眼前熊熊的大火如魔鬼似的把屋裡的一切吞噬着,屋裡的物品被火燃燒過後只剩下了灰燼,冬霜見此有些絕望。只是想到鈕鈷録氏還活着,心裡又升起了絲希望,準備開口呼救,就聽到不遠處傳來高吳庸的聲音。
冬霜心裡一喜,彷彿見到了生命的署光,忙大聲地回道:“高總管,側福晉在這,側福晉在這。”
高吳庸聽到了呼救聲,心裡也一鬆,用劍擋開了阻礙物,終於到了冬霜的面前。看着一邊昏‘迷’鈕鈷録氏側福晉,還有另一處燃燒的屍體,高吳庸顧不上許多,雙手抱着鈕鈷録氏就在幾個護衛到來的援助下,隔開重重的阻礙下逃出一條生路。見鈕鈷録氏被高吳庸救着,冬霜心裡鬆口氣,可是她也得活命,所以她拿出了高几倍的潛能跟着高吳庸後面努力逃生着。只是一旁的護衛見她的慢動作,又給了她一個手刀,把人往背上一扔跟上了前面的高吳庸。
而遺落在屋裡的那具被火包圍着的屍體很快被無聲無息地燒成了灰燼,可是大火卻像是眷戀着什麼似的在灰燼處流連着,久久不願離去似的,使得周圍的空氣都一下子悲憫了起來。
景然院裡抄佛經的耿‘精’靈彷彿感應什麼似的,放下手中的筆,走到窗外朝着郊北的方向望着,只見那方的天空的火光和煙霧都透着不尋常。
“慧知,郊北那邊怎麼了,我怎麼覺得那火有些怪。”耿‘精’靈疑‘惑’地問着一旁的慧知,這尋常的火那有燒的這麼厲害的,鈕鈷録氏就在郊北莊上,難得有什麼關聯。
慧知那透視的樹叉看了郊北方向久久才道:“郊北莊子着火了,是鈕鈷録氏自己放的,她雖然是雜靈根,可是看這火也知道她的火靈根練的還不錯。”
“今天不是聽說高吳庸去接她回府嗎?她做什麼放火,難道她想把自己‘弄’傷,然後就可以在莊子養傷?”畢竟秋霜懷孕,鈕鈷録氏要回府掩護並不容易,她又不像李氏有空間什麼的。
“秋霜被毒死了,那拉氏派人下的手。”慧知直接揭秘着。
“那拉氏在郊北莊子有人?鈕鈷録氏是怕太醫查秋霜的身體吧,畢竟沒嫁出去的丫頭要是懷孕了,鈕鈷録氏這主子也有了污點。而且鈕鈷録氏那點修爲要製造自己有身孕的脈像不難,不過要掩護秋霜不被太醫查出,那是不可能的,也莫怪她想出用火燒燬屍的法子。”看來那拉氏防着鈕鈷録氏的很,這是不想鈕鈷録氏生出弘曆呢。
“是郊北廚房的甲婆子,那拉氏身邊陳嬤嬤的表姐,不過她們也是前兩天甲婆子到街市時遇到才聯繫的。”
“秋霜死了,鈕鈷録氏的肚子也不知道要如何掩着,要麼從外邊找個孩子頂着‘狸貓換太子’,要麼流產算計陷害誰。”而且能得鈕鈷録氏用肚子陷害的人要麼就是那拉氏,要麼是李氏,要麼是她了。嗯,看來鈕鈷録氏回來後,她更要小心了,好在她閉院靜養了,不然府裡的事少不了她一份。
而在戶部辦差的胤禛聽了小太監來報,便匆匆地趕到北郊,看着後院被燒的只剩下烏黑灰燼,面部‘陰’沉。
“爺,您來了。太醫正爲鈕鈷録氏側福晉診脈。” 高吳庸說完忙跪在地上向胤禛請罪着,心裡對這場火莫名,可是卻查不出原因。“奴才有罪”。
“起來吧,去查查看看廂房怎麼會起火。”胤禛淡淡地朝高吳庸擺手,擡腳便走了進去,高吳庸領命便離去。
此刻的鈕鈷録氏面部蒼白地躺在塌上,身上並未見傷痕,除了閉着目還有蒼白的臉,並未看出什麼。要是耿‘精’靈在這肯定吐糟她,經歷了火災還完好無損,最主要的是那乾淨的臉哪像被煙燻的樣子。看來鈕鈷録氏還是‘挺’愛美的,連裝樣都不捨得把臉‘弄’暗一些,那樣不是更有真實感。
冬霜焦急地立在一旁,心裡擔心着主子肚子裡的孩子,這可是主子的希望,莫要出什麼事纔好。見了胤禛走了進來,冬霜心裡一喜,忙向胤禛行禮着,王爺來了就好,她主子可受了委屈呢。
太醫放下鈕鈷録氏的手,然後朝胤禛福了福禮,便開口道:“稟王爺,鈕鈷録氏側福晉並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受了驚嚇因此動了胎氣。孕‘婦’三個月前胎兒最是不穩的,鈕鈷録氏此前並不宜挪動,最好在‘牀’上躺三個月,待胎穩妥之後便可下地走動。”其實太醫心裡有些納悶着,這鈕鈷録氏的脈像有些奇怪,不過他反覆檢查了之後確定是懷胎,只是脈像並不明顯。
待太醫離開後,胤禛看了看‘牀’上的鈕鈷録氏,心裡放下心來,只要胎兒沒事就好。對着冬霜道:“好好照顧你們主子。”便擡腳離開。
另一間房裡,胤禛問着已經回來的高吳庸道:“查的如何?”
“回爺,側福晉的丫環秋霜已經被燒死在火場,奴才已讓人把骨灰收起來了。奴才在火場找了2個油罐,都是廚房裡的,有食油和火油,看樣子是有人縱火。奴才還提審了廚房的奴才並未發現異常,能在沒人發覺且提着兩個油罐到廂房定不是莊裡的人,而且火勢是從‘門’口開始起的。”高吳庸心裡猜着誰要致鈕鈷録氏側福晉於死地,他想到了府裡的那些主子們,只不過他沒有證據不可能對爺說。
“再給爺好好查,定會有線索和珠絲馬跡,山莊裡進了個人縱火都沒人發覺,養這幫奴才有何用。”胤禛心裡惱怒着,心裡決定要好好訓練這批奴才,不然遇事沒個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