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熟悉的愛人,已經變得陌生。
他已經不是從前的阿ken了。
望着祈歡面無血色的臉,及她放大的瞳孔,阿ken忍住心中的痛,眼神冷冽如冰:“如你所見,我們,是血族,也就是,傳說中的吸血鬼!”
“是你的血把我喚醒!”
祈歡的臉色白的不能再白,全身僵的如被凍住。
她所有的認知徹底都被推翻,他們真的是吸血鬼,D國的那個傳說,原來是真的,古老王室布倫家族是吸血鬼家族。
金朋說,只要他願意,可以長長久久的活下去,現在,終於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你知道了布倫家族的秘密,兩個選擇,做我們的同類,洗去記憶。”Carte並沒有將第三個選擇說出。
但凡無意之間知道布倫家秘密的,都死了。
話音落,如閃電般,和Daisy掠出陽臺。
四目相對,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祈歡的手指頭終於有了知覺,失血的嘴脣動了動,“當年,狩殺我的,真的是你?”
阿ken恢復正常,“是!”
祈歡的嘴脣一陣哆嗦,她其實一直在說服自己,可親耳聽到他承認,心裡一陣陣發寒。
事到如今,阿ken也不想再瞞祈歡,說:“之所以維持人類的特症,代價是每個半個月一顆人心,狩獵遊戲,只是個幌子。”
每半個月一顆人心……
是藥,金朋嘴裡的藥……
阿ken嘴角勾起詭異的笑:“你所愛的,根本不是人類,是一個食人心、鮮血的怪物。”
繼而眼中閃動猩紅邪惡的光:“從九歲開始,半個月一顆人心,一年就有二十四個活人要獻出心臟,祈歡,你確定還要和魔鬼在一起嗎?”
他是幕後指使者,狩獵遊戲,原來只爲人心……
一行十三個校友,十個死在了他的遊戲場。
祈歡神色恍惚,真相爲何如此殘酷,她愛了十四年的人,卻是一個魔鬼。
他不認她,只是不想讓她知道真相。
和她在一起的那兩年,後來病發,是因爲沒有吃藥。
阿ken蒼白的手指去碰觸祈歡慘白的臉,祈歡卻退開,快速跑進了臥室並關上了房門。
阿ken眼中盛滿痛楚,她嫌棄他了。
用力閉了下眼後睜開奪門而出。
臥室門再次打開,祈歡端着一個杯子出來了。
她的臉色,白的非常嚇人。
手臂上浸着血,她用刀子劃破了手臂,將自己的血裝進了杯子裡。
Daisy說她的處子血至純至淨,既然能將阿ken喚醒,或許,可以淨化他身體裡的血族血液也不一定。
她怕他會阻止,因而關門反鎖,不讓他看見。
客廳裡空空蕩蕩,阿ken已經不見了蹤影。
嘴角扯出一個自嘲的笑,她真傻,吸血鬼若能變成人類,又豈會一直存在於這世間。
阿ken不把她同化,定是不想讓她和他一樣,做一個終生吸食鮮血的怪物。
祈歡坐在客廳裡發了一整夜的呆。
怎麼都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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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黑暗中,阿ken也盯着燈光一整晚。
第二天一大清早,南宮以瞳和司野桀夫婦出現在公寓。
原本在地球另一端浪漫度假的南宮以瞳,這幾天心神不寧的厲害,總覺的會有什麼大事發生,而她最牽掛的,幾個孩子在國外,尤其是寶貝女兒,身邊沒人服侍一個人孤孤單單。
當看到自家心肝寶貝時,夫婦倆嚇了好一大跳。
失血過多加上多天睡眠不足及心中鬱結,祈歡的臉色十分差,灰白的嚇人,像是得了重病。
南宮以瞳心中一緊,望着女兒小的只有巴掌大的臉,焦急又心疼大步走過來:“心肝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司野桀也是緊張不已,“寶貝,你病了?”
“爹地、媽咪。”看到親愛的爹地媽咪,祈歡露齒一笑,笑的牽強,嗓音更是輕飄飄有氣無力。
張開手臂站起來,怎料,天旋地轉,眼前一黑。
失去知覺前,耳邊全是爹地、媽咪焦急的呼喚聲。
看到司氏夫婦神色慌張的將祈歡抱出電梯,祈歡臉色灰白雙目緊閉,阿ken的心像是被刀子狠狠捅了一刀又一刀。
她心裡一定無法承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
“失血過多?怎麼會失血過多?”
當醫生將檢查結果告訴夫婦倆時,司野桀暴跳如雷,南宮以瞳也大感意外。
“病人手臂上有兩道很深的利物鈍傷。”醫生將祈歡左手衣袖挽起,露出新舊兩道傷口,“請問,病人可患有抑鬱症?”
抑鬱症患者自殘這是很常見的病例。
祈歡手臂上的兩個傷口,一個是被玻璃劃傷,一個是用刀子自己劃破,而全身其他部位並沒有其他內外傷,因而,醫生纔會如此問。
“我女兒樂觀積極,沒有抑鬱症。”南宮以瞳檢查傷口,小手臂上傷口的血痂很新鮮,傷口很整齊。
祈歡的面色、口脣蒼白,手腳冰冷,呼吸急促,脈搏快而微弱,突然昏迷,顯然是失血過多引起休克。
此時顧不上其他,司野桀馬上吼道:“立即、馬上給我女兒輸血!”
這個亞洲面孔男人氣勢嚇人,醫生們馬上啓動應急方案。
祈歡被推進手術室,司野桀馬上拔祈樂電話:“給老子馬上滾到醫院來!”
————
祈歡醒來時,已經第二天是上午。
睜開眼,印入眼瞼的是自家爹地、媽咪、哥哥和薄奕陽關切的臉。
“寶貝兒。”南宮以瞳緊緊將女兒抱在懷裡,“你嚇死媽咪了。”
司野桀坐在牀沿,將母女倆摟在懷裡,親吻着祈歡的額頭:“心肝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出了車禍卻瞞着,祈樂被他老子罵的狗血淋頭,這會兒不敢多嘴,提的老高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我怎麼了?”祈歡頭還是暈暈沉沉的。
“你暈倒了。”南宮以瞳不住的親吻她的額頭和臉頰,“失血過多引起休克,幸好爹地媽咪來的及時,否則有生命危險。”
祈歡下意識的往自己的脖子上摸去。
脖子很光滑,沒有被咬的痕跡。
她把自己手臂劃破放了半杯血,會不會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