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以瞳聞聲悄然擡起頭,當目光定在安心妍潔白脖子上的翠綠翡翠項鍊時,不禁愕然。
那不是司少拍下送給司雨晗的生日禮物嗎?怎麼變成送給安心妍的了?
腦子裡打了個結,幾秒後卻釋然了,是的,安心妍和司野桀曾經是愛得如膝似漆的情侶,他倆都是站在金字塔頂尖的的人,是那麼耀眼,是那麼得登對,除了彼此,誰還配得像他們這樣的人?
司雨晗的用意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在有意攝合這對有情人。
安心妍笑得如花般嬌美,臉上是完全不掩飾的甜蜜和幸福,她笑起來的時候,真是美得不讓人移不開眼。
胡以瞳望着安心妍,隨即望向司野桀。
“你可真會借花獻佛!”司野桀冷冷望着向他挑釁的司雨晗,絲毫沒有買她半點面子,語氣冰冷沒有半點溫度。
安心妍聞聲笑容僵了僵。
胡以瞳聽了,心裡莫名劃過一絲歡喜,他並不承認!
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對安心妍已經沒有了感情?
“好啦,別裝了!”司雨晗沒料到司野桀會當着這麼多人面拆她的臺,不禁有些惱羞成怒,但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是更加得寸進尺:“心妍姐,哥他不好意思,你別理他,他可是從我手上搶拍下來的,想悄悄送給你,卻不想,你今年會和我一起過生日!”
說完,衝韓執修使了個眼色。
而這時,不明就裡的裴佑哲誇張得叫起來:“心妍姐,老大可是用心良苦啊,羨慕嫉妒恨!”
話完,只覺後背一道如刀子鋒利的劃過,三伏天的,不禁打了個寒顫。
韓執修眼見司野桀眼神愈發陰冷,想必是讓自家親妹擺了這一道十分不悅,而司雨晗這樣做,無非是想借這個機會,讓這兩人破鏡重圓。
看安心妍的神情,似乎也正有此意,既然如此,何不順水推舟做個人情。
更何況,現在的安心妍,可是萬衆矚目衆星拱月的體壇冠軍,多少人巴結還來不及,司少如此不給面子,讓人一女孩情何以堪。
扶了把眼鏡,意味深長的望着一張臉凍成寒冰的司野桀,含笑說:“翡翠配佳人,司少這次有心了。”
“哥,陪心妍姐參觀花房啊,這些年,你可是把花房打理得相當好呢。”司雨晗更是將安心妍拉起來,當着衆人面,完全不顧司野桀那陰得能擠出水的臉色,敢情他敢在這種場合下打她?
“花房還在嗎?”安心妍心頭又是一喜,目光含着渴求望着司野桀,“可以嗎?”
“我去看晚餐準備得怎麼樣。”裴佑哲會意,忙起身開溜。
“雷,我的車好像出了點小問題,你對車比較瞭解,幫我看看?”韓執修側臉望向莫紹雷。
“行!”莫紹雷心領神會,隨便起身。
“我去換下衣服!”司雨晗衝安心妍眨眨眼,無視司野桀那幾乎將她凍住的目光,一甩長髮,笑得千嬌百媚。
短時間內,客廳裡只剩司野桀與安心妍。
短暫的沉寂後,安心妍深情款款的望着再次點燃香菸的司野桀,眉頭微蹙,伸手按住了司野桀的手:“桀,少吸點,對身體不好。”
司野桀手指一僵,很快將菸頭擰滅在菸灰缸,衝安心妍揚起一個邪魅的笑:“謝謝安小姐關心!”
“安小姐”三個字,讓安心妍心頭一凜,什麼時候,她在他眼裡,這麼陌生了?
“這幾年,你,過得好嗎?”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兩人之間,話竟無從說起。
“安小姐,你剛纔已經問過了。”司野桀靠在沙發上,似笑非笑的緊盯着安心妍的眼睛,手指輕輕撥弄着戒指。
安心妍臉一熱,握住杯子,輕言細語的說:“不好意思。”
“安小姐這幾年似乎過得不錯。”司野桀望着眼前這張臉,經過三年的洗禮,已褪去少女的青澀,近距離看,她的臉上,動過輕微手腳,正是這小些動作,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着不合這個年紀風情和嫵媚。
若不是太熟悉,根本看不出這些變化。
“取得一些成績,總體來說,還好。”安心妍輕輕啜了口果汁,感受到司野桀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臉上,不禁泛起了絲絲紅暈。
“馬上就要舉行奧運會,祝你生日快樂的同時,也祝你旗開得勝!”司野桀舉起杯子,朝空氣輕碰一下後仰頭抿了一口。
“謝謝,也謝謝你這麼特別的生日禮物!”安心妍心知這份禮物根本就不是司野桀送給她的,卻樂於詳裝不知。
司野桀嘴角上揚,並不解釋,他向來不是個愛解釋的人。
“可以陪我去看看,我……我們的花房嗎?”一靜下來,空氣便顯得壓仰沉悶,這種感覺,讓安心妍感覺很不好。
“OK!”司野桀帥氣起身,雙手插兜朝玻璃花房走去。
花房門開,一股幽香撲面而來,司野桀一進門便坐在胡以瞳用來畫畫的椅子上,欣賞起已作完的畫。
“好香啊!”安心妍站在花房中央,望着擺放得有條有序不下百盆的爭相開放的各色鬱金香,臉上笑得越加燦爛:“好美啊!”
這些年,他沒有放棄見證他們愛的花房,他一直將花房照顧得很好,比從前她在的時候還要好。
當看到放在最顯眼位置上的“夜皇后”後,安心妍不禁像少女一樣跳躍着跑向前,將花盆抱在懷裡,轉過身,問:“桀,這是你特意爲我種的嗎?你還記得我一直最想要這個品種?”
司野桀目光定格在畫上,對於安心妍歡喜的詢問,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居然一直記得!”安心妍感動得臉上飛起紅霞,望着已冒出花苞的“夜皇后”語氣激動不已,“桀,謝謝你,謝謝你一直記得!”
一擡眸,又看到擺在旁邊的水晶花盆,水晶花盆上全是紋路,可見,花盆摔過,但卻被一點點粘合了起來。
他一定是生氣的時候把花盆摔了,摔碎後又捨不得,最終,又一片片的粘起來了。
他一定還是最愛她的,若不是如此,花房如何解釋,花盆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