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不見,有沒有人能夠救她,到最後歐楚歌索性放棄了掙扎和反抗,任由這些男人們動作粗魯的將她推進一個車子裡,然後啓動車子,將她帶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一陣搖搖晃晃,車子裡很安靜只有偶爾電話響起後接聽的聲音,可時刻警惕的歐楚歌能清晰的感覺到,在這個車子裡頭坐着不少的男人,那種充斥在狹小空間裡面的男人氣息,清清楚楚的在她的鼻息之間充盈着,隨着車子時不時的顛簸,讓她有些難受的皺眉,甚至這半月多來受盡摧殘的胃裡,也是一陣翻滾感到作惡。
就當歐楚歌要忍受不住嘔吐出來的時候,上天終於大發慈悲的要放過她了,車子緩緩停了下來,然後就是車門打開,幾個人窸窸窣窣的下車動作。
歐楚歌再次被人扯着往前走,她幾乎能想象到此時自己的臉色有多麼的難看,可是她仍舊是咬着下脣一句不發,一個求饒都不願意說出來。
她清楚的很,求饒對這些人沒有任何的作用,幾年前她就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實。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歐楚歌聽見身後似乎有重重鐵門被拉下的聲音,她下意識的顫了顫身子,沒等細想,眼睛上的白布就被人一下子扯了下來。
光亮一下子就刺入了眼睛,不適應的眼睛裡瞬間就滲出了眼淚,她低頭揉了揉,適應了光線之後才重新擡起頭,看見自己所在的空間,眼中起初的詫異漸漸被害怕說取代。
她在一個空間極大的私人倉庫裡,倉庫的大閘門關着,頂層的幾扇玻璃窗透過陽光照着在地上;周圍稀稀散散的立着幾個男人,如狼一般的目光虎視眈眈的盯着她,好似她是落入了野獸籠中的小奶羊,完全沒有反擊的能力,只能忐忑不安的等待着野獸們對她的突然襲擊!
在她愈發加重的心跳中,一個男人從旁邊足有三米高的大油桶後面走了出來,嘴裡叼着根菸,右臉上還有刀顯眼的疤痕。
注意到他凌厲的視線掃了過來,歐楚歌立即惶恐不已的低下頭,揣在口袋李用力的握緊握緊。
剛把她帶來的男人立即走過去,吧哈哈的笑着,“東子哥!”
東子——歐楚歌因爲這一句稱呼嚇得背脊一冷。
東子是L市出名的黑she會混混老大,也是本市高利貸的最大的債主。若不是因爲
歐楚天的原因,歐楚歌也不會知道有這樣的人物!
東子走到歐楚歌面前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臉部肌肉微動,刀疤隨着他的動作更像猙獰可怕了起來。
“這女人哪兒來的?”
男人馬上回答到,“東子哥,這女人就是前幾年那借了錢跑路的歐楚天的妹妹,她說她沒錢還,小的我就……”
東子不等男人說完,立馬把嘴裡的煙吐出來,丟在了男人的腳上,煙味一灼,男人叫着痛跳開,然後無比驚慌的看向突然發怒的東子。
東子一臉的兇殘,“你女馬B的蠢驢,她沒錢你把人弄着來幹niang用!”
男人嚇得頓時跪在地上,頓時就擡起手抽着自己的嘴巴,“小的是蠢驢,小的是蠢驢,東子哥您別生氣,您彆氣……”
而東子卻面無表情,伸出腿,一把將地上的男人踹出好幾米遠,很快就有人上前把嘴裡吐着血的男人拖走。
見此景,歐楚歌嚇得更是不敢說話了,整個身子開始不受控制的哆哆嗦嗦了起來,瘦弱的身子別提有多悽慘了。
她低着頭,察覺到東子的視線朝她射了過來,她頓時大氣都不敢呼。 ωωω ▲TTKΛN ▲¢ Ο
“你那……”
東子的話還未說全,又一道腳步聲響了起來,鐺鐺的踩着鐵架旋轉樓梯而來,踩得歐楚歌的心跳也跟着難平的跳動着。
垂着頭,眼角的眼光卻注意到剛還坐着的東子站了起來,然後聽見他一聲收斂了怒氣變得恭敬了許多的低呼,“大哥!”
大哥?!
竟然還有能讓東子忌憚的人?
一個更大的人物——
歐楚歌簡直不敢相信知道自己聽見的,心也跟着好奇,眼睛已經不由自主的擡起頭,看向了聲源處——
一個男人從鐵架樓梯上走下,二十幾歲的模樣,乾乾淨淨的、清容俊秀像個斯文的大學生,穿着純白的襯衫,灰黑修身的牛仔褲,單手cha在口袋裡,就這樣走來,如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模樣。
可歐楚歌卻盯着從樓梯上下來的男人,怔愣住了。
明明是一張長得純白無害的臉,額前垂下的碎髮半遮住了男人的眼,就在他擡頭的瞬間,歐楚歌清楚的看見藏匿在他眼底的那抹狠,那抹冷。
那是一種近乎絕
情的眼神,毫無溫度一般,單單一個眼神,都似乎能將人渾身凍住一般。
不知道是因爲震撼,還是因爲害怕,歐楚歌就這樣怔怔的看着他,即使他清冷的眼鎖住了自己,也呆呆的忘記了低頭收回自己的心緒。
不過男人並沒有對她太多理會,微微擡了擡尖削的下巴,“吵什麼。”
慵懶又裹着沙啞的音調,好似剛睡醒不悅的質問着吵鬧的原因,可偏又那麼冷淡,無波無紋令人聽不出其中的意味來。
此時的東子就如同適才被他一腳踹吐血的小嘍囉,帶着討好又懼意的笑,“大哥,這不在教訓不聽話的小弟,吵着您了?”
男人似乎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問了一句適才東子問過的話,“哪兒來的女人?怎麼弄這裡來了。”說着,還輕輕皺了下眉頭。
東子看了歐楚歌一眼,這一眼讓歐楚歌回過了神立即低下頭。
“大哥您可能不知道,前幾年有個混小子借了咱們的錢,居然敢跑路走人,現在好不容易找着人了,居然說沒錢還,所以底下那些人就把那小子的妹妹給弄過來了。”說着東子還嘟囔了一句,“都說他們是蠢蛋,弄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過來,真是瞎眼!”
意識到這是在貶低自己,歐楚歌心口堵着一口氣,可又畏懼,不敢發。
男人腳尖輕輕碾了碾地板,“多少錢?”
東子看向一旁的手下,那人立即回話,“之前的尾款算上力氣,總共有五十七萬。”
“五十七萬啊……”男人輕輕一笑,嘴角勾起弧度,乾淨美好,卻又說出那麼殘忍絕情的話來。“足夠在這地方買一條命了,不還錢就做了,每天派人去催還麻煩。”
歐楚歌眼睛一瞪,渾身的尖刺因爲男人的一句話就豎了起來,“你是什麼人,憑什麼就這麼決定這種事情!”
純黑清澈的眼瞳瞪得又大又圓,因爲憤怒,更因爲害怕,她在強壯鎮定!
男人終於看向她,毫無溫度的注視讓她渾身都被凍結住了一般。
而東子聽了她囂張不怕死的話,直接笑了出來,“哈哈,這沒見識的小姑娘,居然問出這麼蠢驢的問題。”
倏地,東子就收起笑,看着歐楚歌,算是一種大發慈悲,語氣帶着滿滿的驕傲,“他,是樑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