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月一愣。
下一刻,她笑了,笑的比這星空還要璀璨。
“原來你在擔心這個啊。真是個笨蛋。小赤,你給我聽好了。我江樓月可是上一任精靈女皇尹落的轉世,擁有無窮的治癒之力,更是吸收了你們天疆的第二顆太陽,你那點斤兩,哪裡克得了我”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赤命的瞳子裡,重新迸射出希望的光芒來,“那我認你。”
緊接着,這個單純的羽族少年,就對着樹上的江樓月,跪下磕了個頭,叫了一聲“乾孃”。
“乾孃都叫了,還有我這個乾爹呢”
一道不怎麼和諧的聲音,從永寒樹的樹幹後面,傳了過來。
帝九宸的身影一晃,出現在了赤命的面前,他脣邊噙着薄笑,一雙極爲漂亮的桃花眼閃着戲謔的光芒,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認親要成對的認。”
這瓜娃子,都叫樓月乾孃了,若是叫了自己乾爹,那他跟樓月豈不就是名義上的夫妻了
嘿嘿,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你足夠強嗎”
赤命目光灼灼地盯着帝九宸,極爲認真的看着他。
“廢話我可是神魔之子,一般人都打不過我。”某師兄又得意了起來。
“乾爹。”
赤命磕了個頭,非常乖巧的叫了一聲。
初爲人父、初爲人母的喜悅,讓帝九宸和江樓月都有點小激動。
“乾爹、乾孃,你們說,師父怎樣才能理我,待我像以前那般”赤命又苦惱了起來。
“這個啊,簡單。”帝九宸黑眸微眯,挨着自己新認的乾兒子,席地而坐,“問題的癥結,在於七翎。只要七翎復活了,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
赤命的臉色再一次的黯淡了下來:“人死,真的能復生嗎”
“去鮫人海吧。”
江樓月斜倚在永寒樹的樹枝上,看着無盡的夜空,櫻脣微啓,“你師父的那一塊鮫人肉明顯放置太久,藥效不行了。再去找一塊新的鮫人肉,大一點兒的,拿回來給七翎吃,說不定他就能起死回生了。”
“去那麼遠的地方嗎”
羽族少年的臉上,劃過迷茫之色,“而且,鮫人肉不一定管用吧。我聽說,一千個人吃了鮫人肉,九百九十九個都會變成怪物,若是七翎沒有死而復生,變成怪物,該怎麼辦”
“若死而復生,那是福。若變成怪物,你就用這把赤櫻,親手了結他。”
帝九宸隨手一拋,妖刀赤櫻,扔到了羽族少年的手裡,“去鮫人海闖一闖,至少還有希望。”
赤命雙手握着那把妖刀,緊咬着嘴脣,赤紅色的瞳孔裡,劃過一抹堅定之色:“爲了師父,我一定要讓七翎復活,拿到鮫人肉”
“不一定是鮫人肉哦,據我所知,鮫人膽、鮫人肝、鮫人心,甚至是鮫人的骨髓、血液,都有着極爲神奇的功效。”作爲一個神醫,帝九宸瞭解的,的確比尋常人要多。
“不過,在出發去鮫人海之前,我想我們還有一件事沒做。”
江樓月縱身一躍,從樹枝跳到地面上,美眸裡罕見的劃過一抹肅殺之氣,“紅冕和羽皇欠我們的,是時候該討回來了。”
“走吧,去羽皇宮。”
帝九宸取出一張變身符,貼在頭上,搖身一變,化身神官七翎。
羽皇宮,太子殿。
紅冕睡眼朦朧,哈氣不斷,一副慵懶之色,斜倚在高座之上,道:“七翎神官深夜到訪,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的確是有一件要緊事。”
帝九宸一直低垂着頭,脣角勾起一抹近乎邪佞的弧度,“本神官今日夜觀星象,發現六星異動,
紫薇帝星光芒黯淡,有隕落之象,而破軍之星,於黑夜之中雄起,將照亮大地。”
“你什麼意思”
紅冕的睏意頃刻之間蕩然無存,面色極爲嚴峻,甚至從高位之上站起身子來,非常緊張的看着“七翎”,道,“神官大人,你是在說我父皇即將退位”
“非也。”
帝九宸假扮的神官七翎搖了搖頭,黑眸諱莫如深,脣角勾起一抹邪魅至極的弧度,目光灼灼地盯着紅冕,聲音彷彿來自地獄的幽冥,“本神官的意思是,東宮太子紅冕,即將隕落,下一代的羽皇,將由你那位失蹤多年的親弟弟取而代之。”
“什麼”
紅冕再也坐不住了,眉宇之間劃過怒色,身後四翼一展,飛身到了“七翎”的身前,“你再說一次什麼失蹤多年的親弟弟什麼取而代之”
“呵呵。”
帝九宸一聲輕笑,宛若鬼畜,隔着這麼近的距離,伴隨着一道黑暗的光芒,九轉修羅劍瞬間出現在手心,對着紅冕的腹部刺了過去,“笨蛋,就是這個意思”
紅冕極爲信任神官七翎。
而帝九宸身上的變身符又是完美無缺的,所有的氣息都掩飾住了。
這奇襲的一劍,根本是讓人毫無防備,直接刺入了紅冕的胸腹之內,刺了個對穿。
“你”
紅冕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只感覺腹部一陣撕裂的鈍痛,痛不欲生。
他緩緩地低下了頭,看到自己的鮮血彷彿溪水一般,沿着那把九轉修羅劍潺潺流下,身體裡的溫度,也在一寸寸的流逝。
“你不是七翎你是帝九宸”
痛苦的聲音裡充滿了無窮的恨意,紅冕的臉色極爲蒼白,透明如紙,薄脣不住地顫抖着,“你怎麼混蛋天疆城裡來的”
他明明已經非常嚴密的看守着天疆秘境的風洞口了,竟然還是讓他給混進來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竟然還沒看出來我是怎麼混進來的。”帝九宸手中的九轉修羅劍一百八十度大反轉,在紅冕的腹部翻攪着,脣角勾着極爲殘酷的弧度,宛如黑洞一般的眸子裡更是殺意凜然,“只能說你這廢物,眼睛太瞎,沒有任何帝王之才,今日殺了你,也算是替天行道,免得日後你若真的繼承了羽皇之位,塗炭生靈”
紅冕感覺自己身體裡的力量,已經流失了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