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高跟鞋的腳步聲打破了洗手間裡的安靜。
“向濡,我要進場了,你什麼時候纔到啊。”
這聲音太熟悉了,何奈奈是怎麼也不會忘記的。
何奈奈心裡的那份平靜突然被打破,也不知道是湊巧了還是怎麼,何以沫走進了何奈奈隔壁的小隔間。
“我好緊張啊,你什麼時候纔到嘛。”何以沫撒嬌的聲音清晰的落進了何奈奈的耳朵裡。
她擡手準備推開門,這時何以沫又說道:“我不生氣,你都那麼幫我了,犧牲自己拖延何奈奈,誰知到她竟然放你鴿子,你別生氣,畢竟她還要喊你一聲姐夫呢……補償你?你……想要什麼補償……好,看在你今天這麼陪我的份上,我今晚是你的,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她說話的語氣有些曖昧,像是在暗示着什麼。
聽到何以沫的話,何奈奈的心宛如被刀子戳傷一般,渾身上下每一根神經都是那麼的痛,痛得她有些麻木。
她推開門,恰好何以沫也走了出來,她還在打着電話,“你快到了嗎,好,我就在洗手間這邊,嗯,我等你,愛你。”
何奈奈打開水龍頭,把水流開到最大,企圖用水流的聲音蓋住何以沫說話的聲音,可她的想法還是太過天真,何以沫的聲音沒有減弱半分。
她掛斷了電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何奈奈,“奈奈,這麼巧啊。”
“嗯。”何奈奈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關上水龍頭走了出去,她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努力的讓自己忘掉何以沫講的那些話,可偏偏她越是努力忘記,何以沫的話在腦海中越是清晰的迴盪着。
她走出去迎面撞到了一個人,“對不起。”擡起頭看着面前的人,視線一下子被定住了格。
怔怔的望着面前的向濡,他身着銀色西裝,繫着一條黑色斜紋領帶,渾身上下散發着貴胄之氣。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脣形,無一不在張揚着高貴與優雅,天花板上的小射燈散發出來的光芒打在
他的身上,好似從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白馬王子。
何奈奈的眼眸中充滿了錯愕,怔怔的站在原地望着向濡。
向濡擡起頭,望着何奈奈這邊,眉宇間泛起柔柔的漣漪,然後擡步走向何奈奈。
何奈奈心怦怦狂跳,緩緩的擡起手,然而向濡徑直的走向她的身後,甚至連一個溫柔的眼神都沒有給何奈奈留下,好似根本沒有看到何奈奈一般。
“估計比賽要開始了,我們趕緊過去吧。”何以沫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何奈奈後背一僵,站在原地,甚至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她怕,她怕看到向濡和何以沫親密的畫面,她怕向濡再次用那種冷漠疏離的目光看着她。
他們兩個人後來又說了些什麼,她完全沒有聽進去,只是獨自一人站在走廊裡,走廊裡依稀迴盪着音樂的聲音好像比賽開始了。
艾麗從化妝間走出來着急的找不到何奈奈的人,卻看到何奈奈獨自一人傻站在走廊,連忙上前牽着何奈奈的胳膊,“抓緊時間,比賽就要開始了,這次機會來之不易,你必須要抓緊知道嗎?”
何奈奈有些心不在焉的任由艾麗牽着她走,腦海中回想起他們第一次相遇。
第一次相遇是在宴會上,那時向濡就好像童話中的王子,優雅高貴,別人只有仰望的機會,後來他們在學校相遇,再後來她鼓氣勇氣在一次籃球賽上向濡告白。
她本以爲向濡會拒絕,卻沒想到向濡擦了擦頭上的喊,很冷靜的說:“我還以爲等不到你向我表白了呢。”
他們相戀了,從高中到大學,後來向濡留學,再後來她的白馬王子拋棄她了,而他和她成爲了不值一提的陌生人。
“何奈奈該你上場了。”艾麗眉頭緊皺,對何奈奈這幅心不在焉的樣子很不滿意,伸手推了一把何奈奈。
何奈奈身形一踉蹌,走上了舞臺,舞臺上的燈光灑在她的身上,讓她猛然回神。
她望着舞臺下面的觀衆,反映了好半晌,主持人走上前說道:“親愛的觀衆朋友們,你們現在收看的是我是歌手,經過三輪角逐,我
們……下面有請本期踢館賽的歌手何奈奈爲大家帶來她將演唱的曲目。”
主持人說完推出了舞臺的中間,大家看着何奈奈發呆的站在舞臺的中間,地下已經開始有觀衆議論紛紛了,艾麗雙手環胸,眉頭緊皺的看着站在舞臺中間的何奈奈。
音響師徵求了一下艾麗的意見,艾麗點了點頭,音樂聲開始想起。
熟悉的音樂迅速的讓何奈奈回神,望着下面的觀衆,有那麼一瞬間的慌神,她抿了抿脣瓣,握着話筒的手不禁加大了幾分力度,眼眸中充滿了鬥志。
這是她的比賽啊,是她的機會啊,她不是要打敗何以沫嗎,她必須要振作起來,決不能再讓何以沫稱心如意,絕不!
心裡數着節拍,深呼吸,告誡自己一定要控制情緒,一定要控制好情緒,冷靜,冷靜……
她慢慢的閉上眼睛,努力的放空自己的情緒,想象着這裡只有她自己,她在唱給她自己聽,想象着她是在家裡練習並不是在比賽。
自我催眠讓何奈奈雜亂的心緒漸漸的安撫下來,思緒也漸漸的被放空。
她慢慢的舉起話筒,粉脣輕啓唱到:已經對坐了一夜,恐怕天色就要亮了,我開始有點明白,我們的愛也要散了,你像過去那樣走來,緊緊用雙手將我環繞,你的溫柔其實如刀,要我還你怎樣的笑……
何奈奈選了一首張宇的《一個人的天荒地老》,她張口的一瞬間,下面議論紛紛的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她的聲音乾淨,能夠在一瞬間安撫人們焦躁的心,悲傷痛苦的聲音,觸動着人們心底最深處的東西。
觀衆們安靜的聽着何奈奈的歌聲,跟隨着歌聲的節拍搖晃着手中的熒光棒,有的情緒敏感的人已經開始熱淚盈眶,熟悉歌曲的人張嘴輕輕的附和着。
她的情緒越來越到位,何以沫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坐在一旁的向濡輕聲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何以沫迅速的又恢復了溫婉可人的樣子,依偎在向濡的懷中,“沒事啊。”她抱着向濡的胳膊,眸光冰冷的看着聚光燈下的何奈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