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沫本來想衝下車,然後抓着向濡的領子好好的質問他,或者揚手狠狠的給他一巴掌,然後在狠狠的收拾那個叫做念念的女人,然而當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她的雙眼,她如何都無法鼓起勇氣質問。
她怕自己下車想象之中的一切都被顛覆,怕自己下車以後想要質問的話根本說不出口,怕自己會被向濡狠狠的羞辱一番。
她有太多太多後怕的東西,但是這些怕,這些傷害,正因爲深深的愛着一個人纔有。
她愛向濡,她可以接受向濡不愛她,可以忍受向濡的心中有其他的女人,甚至現在還可以忍受向濡有別的女人,跟別的女人鬼混。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曾經發生在何奈奈身上的恥辱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曾經她以爲自己能夠從何奈奈的手中搶到向濡,自己是何等的勝利,在他們的交往期間,讓向濡和自己鬼混,自己是何等的成功。
而現在看來,那些所謂的成功,所謂的勝利都不過是短暫的,伴隨着那些表面上的成功勝利,真正刻骨銘心的是恥辱悲傷。
她怎麼就忘記了一個能夠背棄自己深愛着的女人的男人,也能夠在次背棄其他女人。
她輕笑了一聲,眼淚順着眼角緩緩滾落,眼眸中充滿了悲傷,雙手緊緊的攥着方向盤,尖銳的指甲狠狠地嵌入方向盤中。
報應,報應,這就是報應!
她俯身慢慢的趴在方向盤,擡手狠狠的捶打着方向盤,不小心按到了喇叭,刺耳的鳴笛聲,讓車內的何以沫迅速的回神,同時也將車外向濡和念念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
何以沫楞了一下,本能的想要起身,然而下一秒,她剋制住了自己的舉動。
不行,自己不能坐起身,要是自己坐起身了那就暴露了。
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即便內心慌張,卻還是控制着自己沒有坐起身。
念念望着車子的方向,然後又轉身望着向濡,“向濡,是不是車裡面的人身體不舒服啊。”
向濡一眼認出來
了那是何以沫的車子,眼眸不由得微微眯起,深邃的眼眸中閃現着複雜的情緒,伸手握着念念的手,“跟你沒關係。”牽着念念的手朝着另一邊走。
念念察覺出來了向濡的異樣,她擔憂的望着車子的方向,想要開口詢問什麼,但是注意到向濡陰沉着的面色,硬生生的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忍了下去,緊抿着脣瓣,跟着向濡離開。
何以沫慢慢的坐起身,擡眸望着外面,剛纔還在視線之中的向濡和念念此時早已經消失不見,她大膽的坐起身,然後啓動車子離開。
她漫無目的的開着車,好幾次都忘記了觀察路況,險些遇到車禍。
電話響了起來,何以沫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不由的皺緊了眉頭,但是很快她也明白了什麼,大大方方的接起來電話,“什麼事?”
“何以沫,我警告你,不要胡來,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向濡咬牙切齒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
何以沫聽到向濡的聲音,腦海之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向濡此時此刻生氣的模樣,嘖嘖的感嘆着,“瞧瞧你現在這幅深情的樣子,你要是真的愛那個女人,幹嘛一直努力的把那個女人變成何奈奈的樣子?還是說當初你花錢買這個女人就是爲了將她變成何奈奈?”
電話另一邊的向濡愣了神,他原本以爲自己做的事情不會有任何人發現,現在看來,這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小把戲罷了,天底下不或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真正能夠守護住的秘密。
“我的警告你給我記住了!”向濡惡狠狠的警告着何以沫,頓了頓語氣,又說道:“離婚協議書我已經寄到了你的工作室!”
“想和我離婚?”何以沫輕笑了一聲,笑聲之中充滿了嘲諷,她的手更加用力的握着方向盤,“做夢!”說到這兩個字的時候,腳下的油門不禁加大力度的才了幾分,導致車速迅速飆升,“向濡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別想撇下我,這輩子我都不會和你離婚,除非你死,或者我死!”
“隨你!”向濡說完這兩個字便掛斷了電話,何以沫看着被掛
斷的電話,氣憤不已的又加大了車速,車子在車流之中快速的穿梭着。
有人說當一個人處於氣憤之中的時候是最容易失去理智的時候,就好比此時此刻的何以沫,她的腦海之中反覆的浮現向濡和她離婚的事情,於是一個分神,車子直衝衝的撞向了路邊的防護欄。
伴隨着車子劇烈的撞擊的震盪,何以沫坐在車裡跟着晃動,好在她的身上帶着安全帶,不然依照剛纔的車速此時此刻她早就給了出去。
劇烈的衝撞,讓何以沫的頭狠狠的撞擊在了方向盤上,強烈的疼痛頓時讓他頭暈眼花。
她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了幾分,然後擡手動作緩慢的解開身上的安全帶,皺着眉頭,面部上的五官每一處都在用力,她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將車門打開,然後人便失去意識的從車內滾了出來。
何以沫出車禍的地方恰好是中心路段,本來交通就十分的擁擠,這下導致這一路段的交通徹底的癱瘓。
因此這起車禍備受關注,一方面是因爲車禍導致了交通癱瘓,另一方面是因爲何以沫公衆人物的身份。
要不說認倒黴了喝涼水也塞牙縫,此時此刻的何以沫便是,先是遭受了離婚,緊接着又出現了車禍,而伴隨着這場意外更是讓她的事業雪上加霜。
她醒過來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人,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牀上,好似在暗示着她的未來也將是孤獨一人,一無所有。
可是細細的想來,她又好像從來都沒有擁有什麼,愛情她是從別人的手中搶來的偷來的,事業又何嘗不是呢。
她突然想到,死對自己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
起碼自己不用這麼疲憊,不用在計較那麼多,只需要漸漸的放空自己,然後等待死亡的來臨。
她緩緩地閉上雙眸,然而下一秒便猛地睜開了眼睛,不行,自己不能死,不能死,自己死了,豈不是白白的便宜了向濡,白白的便宜了那個叫念念的女人,決不能讓何奈奈得意囂張。
所以,她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