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劉姨娘掛念夫人的救命之恩,但是劉姨娘別忘了,你和二姐的性命,也算是攥在夫人手中。劉姨娘,您說,想要自由,想要給二姐更好的未來,這府內誰有那個權力呢??”
老爺,劉姨娘心裡默默唸道,她低眉順眼說道“多謝五小姐提醒,姨娘心裡記下了”
蔡無雙擺擺手“我可沒有給姨娘,您提過什麼醒。姨娘,可不要記錯了哦”說完,她轉身離開。劉姨娘突然瞪大了眼,蔡無雙離去的地方,折斷的樹枝,碎成一截一截,每一截都是一樣長短。
劉姨娘死死咬牙,才撐着沒讓自己叫出聲。原來,在這相府中,深藏不漏的竟然是這個聲名狼藉,被賢王休回府的五小姐。
這一晚,非常平靜。宋悅以養傷爲名,好心勸蔡青山去別的姨娘房裡,或是看看夫人,安慰夫人也好。
可是蔡青山卻沒有心情,徑自去了書房。夜深人靜的時候,劉姨娘親自送了燕窩粥過來,劉姨娘年過三十,保養得不錯,玲瓏有致的軀體上套了件紅色輕紗,因爲外面冷,她渾身打着顫,臉上帶着不正常的紅,胸也跟着她的發寒,一聳一聳的。
她身上還抹了他最喜歡的香粉。聞道這香粉,蔡青山就會想起,當年,第一眼見到劉姨娘時的驚豔,和他的失神。“老爺,妾身知道您沒有胃口,特意親手做了燕窩粥,給您送過來”劉姨娘小心翼翼的說着。
她和宋悅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類型,宋悅身上帶着一股大家閨秀的氣質,那麼劉姨娘因爲是江南水鄉出生的,身上帶着一股子江南水鄉女子特有的小家碧玉氣質,玲瓏剔透。
今個劉姨娘一翻打扮,勾起了蔡青山的回憶。蔡青山心中愧疚,想道好久沒有疼愛劉姨娘,就順勢留下劉姨娘,在劉姨娘半推半就間,再次重溫了當年那美好的一夜。
“昨晚”靈冬艱難的開口“劉姨娘穿着暴漏,端着燕窩粥去了書房”
姚青靠在牀上,頭上纏着一圈白布,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白了幾分。她忽然就笑了,那種發自內心的絕望的笑聲,讓她整個人都死氣沉沉的。
“好,好”姚青咬牙切齒“劉姨娘你真是個好樣的。枉我姚青白活了三十年,居然沒有看透你這個白眼狼”
剛剛走進來的蔡明月,心裡一沉,擡頭對上姚青陰狠的目光,蔡明月不由的渾身打了個寒戰,戰戰兢兢的喚道“母,母親”
“你娘受寵,你這個當女兒的,心裡指不定怎麼得意呢吧”姚青猙獰道“以爲再次爬上老爺的牀,就能跟本夫人作對了?做夢”
“蔡明月頂撞,出言侮辱當家主母,罰跪兩天兩夜”陰狠的話從姚青嘴裡冒出來。
蔡明月全身一震,震驚的看着姚青。“二妹妹,頂撞當家主母,可是要受家法伺候的,娘心地善良,不過是罰你跪上兩天兩夜,好好反省反省,這已經是法外開恩了”蔡明珠含笑說着,對着喜兒使了個眼色。
喜兒走上前,擡腿就是一腳,蔡明月撲通一聲,重重的跪倒在地上。蔡明月低着頭,眼裡滿是怨恨。娘不過是服侍爹一晚上,姚青就受不了了。
她怎麼不去對付宋姨娘,就因爲娘和她好欺負嗎?蔡明月心中充滿了恨意。
但是她知道,她沒有能力,沒有資格和她們抗衡。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忍。
她這是替娘在受罰。如果娘能得到爹的寵愛,再給她尋門好親事,她們母子纔算有出頭之日。否則,在姚青和蔡明珠這個面上和善,心底惡毒的人面前,她們恐怕是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二姐這是犯什麼錯了?一大早的就在這跪着。不知情的還以爲夫人沒了呢”蔡無雙走進來,眼神閃了閃,開口說道。
這話一出口,剛剛因爲罰了蔡明月,心情有些好轉的姚青,再次陰沉下來“蔡無雙,你是相府小姐,不是市井潑皮”
“五妹,二妹出言侮辱,頂撞娘,娘也是爲了管教二妹,所以才罰二妹跪着,好好反省反省。五妹說話可要注意,如果不想陪着二妹跪上兩天兩夜,五妹最好馬上向娘賠禮道歉”蔡明珠臉上帶笑,好心說道。
蔡無雙眼珠轉轉,從蔡明珠話裡行間,她就猜到了蔡明月被罰的原因,果然是因爲劉姨娘受寵嗎?蔡無雙臉上掛着意味深長的笑,對着姚青,一鞠躬“夫人,無雙錯了。請您原諒”
姚青咬牙,心中恨不得掐死蔡無雙,但是爲了表現出她的大度,她不得不開口迴應。
“無雙希望夫人長命百歲,再給我們生個弟弟妹妹。相府偌大,需要夫人爲相爺開枝散葉”蔡無雙慵懶的說着。
姚青白眼一翻,差點再次昏過去,她氣的身子直髮抖,話都說不出來了。蔡無雙這分明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明知道,她受了老爺責備,卻偏偏說出這樣的話來,分明就是氣她來了。
“五妹,話太過了。你看把娘氣的,五妹,你還是陪着二妹跪一會吧”蔡明珠連忙輕拍姚青後背,輕柔的給她順着氣。
“無雙一片好心,怎麼會氣着夫人呢”蔡無雙一臉惋惜“剛剛過來時,我看見劉姨娘,也這麼說的,劉姨娘高興的還給了一兩銀子,讓我去買點糕點呢”
姚青好不容易順過氣,聽了蔡無雙這話,氣的白眼一翻,昏過去了。昏迷前,姚青只有一個想法,白眼狼果真是白眼狼,居然還想着生孩子。
“劉姨娘年紀大了。恐怕未必懷的上,即便是懷上,也是非常有風險的,一不留神,就會溜掉,孩子沒了是小事,這大人要是有個萬一,二妹可就可憐了”蔡明珠臉上盡是冷笑“二妹,你說,是不是?”
蔡明月低着頭,嘴脣泛白,她無力的說道“大姐說的是,明月記下了”。蔡明珠這是在逼她表態。無論如何,劉姨娘也不能生下孩子。否則,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