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一呆,被玉傾歡說的也覺得大寶是個可憐的孩子,原本逍遙的活着,偏偏如此辛苦。
“可是娘娘,皇長子日後必成大器,成爲千古明君成爲佳話,載入史冊傳千年。”墨竹輕聲道,“人各自有各自的活法,皇長子這樣的人老天不會讓他如此平凡一生的,娘娘是個通透的人,何須這樣庸人自擾了?”
“他是我的孩子,再是這東楚的皇上,我是個母親,沒有偉大的抱負和野心……罷了罷了,不說了,一說這糟心事又要來了。”起身剛走一步問,“趙夫人他們走了嗎?”
墨竹似乎知道她要問,“如果娘娘要去送行,這個時候還能趕的上。”
玉傾歡立馬道,“送行,我要送行做什麼,我又不是菩薩心腸,趙夫人差點害我小命不保不說,她的兒子還覬覦我的醜丫。”一面說着一面外走,“就雲陽那小子如何配的上我家醜丫?我可不想跟她做親家,也不想醜丫有這樣的婆婆。”
“娘娘,你可別忘記了,小公主已經有了婚配對象了。”墨竹見她雖然嘴犟,腳步卻還是朝宮外走去,忍不住染上了笑意。
玉傾歡一愣,猝然停下腳步,扭頭驚訝問,“啥,有婚配對象了,我怎麼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他私自做的決定?”
墨竹在她問話之際耳語一旁的宮女,讓她吩咐準備軟嬌,“娘娘這下可冤枉皇上了,這事還是你做得主呢。”
玉傾歡一呆,“怎會?”
墨竹知道她有點事情現在還沒有想起來,便道,“錦程你可記得?那個小孩子一看見小公主就喜歡上了,說以後要娶小公主呢!你還把玉佩給他了呢,讓他日後又事來南詔找你。”
玉傾歡立即問出其中的關鍵,“我是給了玉佩說,讓他日後有什麼困難,拿着玉佩來南詔找我是不是?”
“是。”
“那不就結了,不過是一面之緣結的善緣而已,又沒有說日後會把醜丫嫁個他!”玉傾歡想不出來那個小男孩長什麼模樣,顰眉道,“反正這個三個孩子的婚事我要親自把關!尤其
是醜丫,嫁錯郎了多吃虧啊!”
“娘娘說的是。”
“對了,那個孩子愁嗎?”
“不好,粉雕玉琢很好看,日後必然會是個英俊的之人。”
“未必,素來小時候還好的孩子,長大以後都會變成的很醜。”
“……不會吧,他的父母長得不錯。”
“沒準基因突變,誰說的準呢。”
這會功夫,軟嬌已經到了,擡轎之人都是身懷絕技的侍衛門,玉傾歡坐在軟嬌中,感覺在飛一樣。
“唉,若是會輕功多好……”
一旁疾步而行的墨竹含笑道,“娘娘,輕功不過是爲了方便而已,娘娘現在身邊全都是武功極高的侍衛,暗衛的武功也是無人能及的。”
“墨竹啊,你太天真了,輕功好,這樣才帥,飛起來的感覺很舒服知道不?”
“奴婢不知道。”
“打個比方的吧,一個醜八怪很醜,但是輕功好,嗖一下就不見了,這番頂級的輕功,是不是讓大家忽略了他這張臉呢?”
“是吧……”墨竹有積分勉強道。
“而且,輕功是不是看到的風景不一樣呢?你看看,山水,草木,人煙都在自己腳下,讓人有一種睥睨天下之勢,又有一種快意恩仇的瀟灑之風。人生多愜意啊。”
“……”
“墨竹,爲何不附和?”玉傾歡故作不滿道。
“娘娘,你想這些都沒有用,若是讓皇上知道了你又不安分了,指不定如何收拾你呢。”墨竹無奈的嘆口氣,說白了娘娘不就是又不安分了。
玉傾歡一噎,猛然掀開簾子不滿的怒道,“墨竹,你一點都不可愛!!”
“奴婢現在都是皇子公主們的姑姑了,不是小姑娘了,不需要可愛。”
“可愛的女人最美麗,再說了,可愛與年紀無關!”
“好吧,娘娘說的極是,奴婢非常贊同。”墨竹妥協道。
玉傾歡一癟嘴,放下簾子道,“墨竹,你別一臉虛僞的表情說出這麼一
句,如此違心的話,好麼?”
“沒有娘娘,奴婢很認真,真的,看奴婢這一臉認真的,且非常正經八百的臉。”
玉傾歡復掀起簾子,看墨竹一臉煞有其事的斂容,噗嗤一樂,“墨竹,難爲你了,跟着我這麼個逗逼主子。”
墨竹這方纔露出真正的笑容,笑道,“不,奴婢很喜歡和這樣的娘娘相處,少了冷冰冰。”
墨竹說的是以前的那個,記憶不完全,總是冰冷示人的玉傾歡。
她真的很喜歡和這樣對娘娘在一起。
雖然,有時候,很——無奈!
出了宮門,一路追上了趙夫人的馬車。
玉傾歡從軟嬌下來,入眼是一輛非常平凡無奇的馬車,讓人很難想象這裡面住着昔日的太后和皇上。
古道旁,兩個風姿卓越的女子並肩而立,皆目光眺望遠方。
“你送我,讓我很意外。”趙夫人一身雍容華貴不減,面上帶着是洗盡鉛華之色。
玉傾歡素來口拙,煽情的話迫不得已纔會憋出這麼一兩句,“送你,我只是來看你如何落魄。”
“你的眼中沉靜如水,你不是這樣的女子。”趙夫人笑道,根本就不相信玉傾歡這句話。
如果是真的,玉傾歡對她還有云陽產生任何怨恨,秋葉鈺澗肯定不會放過他們母子,所以,這一切也託了玉傾歡的不怨。
“我善於僞裝,因爲不想被人看透!”玉傾歡故沉下臉來,把趙夫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最後,趙夫人依舊帶着笑,只是言語中多了幾分惆悵,“玉傾歡,我們都變了,只有你沒有變,容顏和這性子。”
“你說錯了……”玉傾歡扶額頗爲無奈道,“我覺得我越來越囉嗦了,越來越逗逼了,好像在逗逼的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趙夫人不明,也只能猜出一二,不知如何接口,只嘆息道,“這一別,不知道何時能見面。”
玉傾歡從悲痛中走出來,有端起了皇后的架勢冷冷道,“希望一輩子都不要再見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