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得當時,趙夫人素裙飛揚,神色宛如厲鬼邪魅,一雙陰冷到發寒的雙眸緊盯衆人;“今日之事,若是誰敢透露出去,我絕不會繞過他!”
月家家主氣勢可不是誰都能迎刃而上,與之相對,唯有云秦川風-流不減,神色除了一抹悲傷外,更多的是無奈之色。“趙夫人說的我們怕是做不到,這除非屠殺了這裡所有的官員,還有外面的侍衛和太監宮女,這件事遲早是要傳開的,沒準,已經傳開了。”
“呵,我趙夫人雙手早已經沾滿了鮮血,只是多與少而罷了,殺了你們那又如何?”趙夫人冷嗤,絲毫不在意,這才仔仔細細打量雲秦川一眼,彷彿這纔是第一次認清他似得。“雲秦川,往日裡倒是我小瞧了你。”
“趙夫人心中只有月家和皇叔,我自認有幾分姿色,可在趙夫人眼裡不及皇叔十中之一,自然不會將我放在眼裡,又怎會瞧得起呢?”雲秦川神色不變,依舊帶着一股自詡風-流氣韻。
“趙夫人,安妃說皇叔殺了皇上,我當然不相信。但是——皇上的死,這麼多的官員看着,趙夫人想要堵住悠悠之口容易,可要堵住天下人之口,怕沒有這本事。所以,這事必要給大家一個說法,如果皇上無辜,就讓他找到兇手,當面對質拿出證據來,我們定能還他一個清白,依舊是景王爺!”
“呵,還以爲雲小侯爺哄女人的功夫一流,今日卻發現舌粲蓮花不止這一處。”趙夫人氣急,安耐住想要動手的衝動,臉色極爲難看,“好,你們要如何就如何,但是——我要找仵作來驗屍!”
“可以,皇上乃是天子,身份貴不可言,驗屍東楚千百年來從未有過此事,趙夫人休打破!到時這安妃,驗屍我們無話可說,畢竟這關係皇上之死的原因和皇叔的清白。”雲秦川道緩緩道,眼眸掃一身後大臣們。
大臣們立即附和,按說安妃是後宮的妃嬪,又是皇上如今的寵妃,這驗屍也是從未有過的事。
但是對方是趙夫人,剛剛纔說爲了景王爺殺了他們百來人又算什麼?既打定主意要驗屍,就拿安妃去驗吧!
“皇上可是東楚的一國之君,若是傳出去被月家家族驗屍,以後我們東楚的臉面往哪裡擱?”
“可不,這東楚律法可從未出現過給皇上驗屍的案例,就算趙夫人是月家家主,我們也不會同意。”
大家七嘴八舌說起來,人多力量大,也不怕趙夫人殺人。
“好,就給安妃驗屍,爲了公平,你們找一個人,我找一個人,如何!”趙夫人落做坐位,答應了雲秦川的要求,剛纔走過去看皇上時,就不漏痕跡的診脈,無中毒跡象,除了後頸的簪子是致命一擊外,渾身上下找不到第二處傷口。
雲秦川點頭,官員中一人便去安排。
趙夫人喊一聲:“青鳥!”
“唰”窗影一閃,一青衣男子面無表情的站在趙夫人身邊,身子挺拔,面容俊秀。“家主!”
趙夫人擡擡下巴,青鳥會意來到喬晚屍體前蹲下,開始仔細檢查,更甚者將她外裙剝的所剩無幾,最終女子美好的嬌-軀已經暴露在空中,吃驚了一干人等,大家紛紛避開目光,唯有青鳥神色無異。
他很認真的檢查喬晚的死因,一絲不苟,最後用隨後扯下帷幔蓋住了她整個身軀。
“說來聽聽。”趙夫人扶額,神色專注傾聽青鳥的結論,暗暗分析。
青鳥道。“安妃死於中毒,這種毒已服用有段時間,至少十日以上!這種毒滲透速度極快,她現在的血液一滴毒死一條狗都綽綽有餘。但是這種毒並非致命,說起來也算是一種女子美容養顏的良方,可惜安妃吃的太多了,身體上已經出現了若隱若現的紅斑……如果在連續服十日左右,就會內臟悉數爆破而死。這種毒摻和了另一種酒之後,少刻就會毒法!”
喬晚一進宮就被人下毒了?趙夫人將眸光看向桌上的那一壺酒的酒壺本身,做功精美,線條流暢,看上去惹人喜歡,與宮裡平常用的那些盛酒的酒壺不同。
“這酒是誰送上來的?”趙夫人對雲秦川道。
對着身邊官員吩咐一句,雲秦川神色淡淡。“去把送酒的宮人找來。”
不一會,一太監戰戰兢兢過來,跪在地上當看到皇上的屍體後,嚇得面如土色,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幾個人忙吧皇上擡到裡面的臥榻上,妥妥蓋上被褥,並放下帷幕,大家彼此交換個眼色,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驚懼之色。
“這,這酒是奴才送的……”太監年紀月末四十歲,不斷的拿出帕子擦汗,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
目光遊離閃躲,趙夫人眼眸一動,青鳥立即上前扼住太監的咽喉,聲音無波無痕,只有絕情和冰冷。
“我家家主問話,最好老老實實交代清楚,否則的,讓你看看我們月家懲罰人的手段。”
太監張張嘴巴,他能說皇上打算毒殺安妃和景王爺麼?他不能,就算說出來誰會相信?!
“皇上,皇上命奴才把釀製好的酒端上來,然後給皇上,安妃和景王爺斟滿,然後奴才就退下去了……”當他得知裡面出事了,還以爲是安妃和景王爺死了,可後來發現不對勁,想要逃時爲時已晚。
“皇上這杯有毒,景王爺這輩也有毒,爲何安妃這杯五毒,然她卻中毒了?”趙夫人故說皇上中毒,一拍圓桌喝道。
啊?皇上那杯有毒?太監傻眼了,難道自己弄錯了?怎麼會呢?子母壺他怎會用錯?
“嗚——”咽喉一緊,太監呼吸頓時急促起來,一張臉逐漸變成豬肝色。“這,奴才不知道啊——”
他不能承認,決不能承認,否則那就是剝皮刮骨的罪行,還要株連九族!
“說!”青鳥的手只要輕輕一動,太監的咽喉立即捏斷,與此同時朝太監幾處大穴點去,疼的太監渾身立即生出冷汗。
太監眼睛本能向上翻,出氣多進氣少了。“奴才,奴才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