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爺瞪着魏公公,厲吼着:“魏公公,你膽敢對元良動用死刑?我告訴你,就算元良有罪,沒有皇上的允許,你竟然敢對他用死刑,真是該死啊!”
魏公公則不屑一顧,說着:“二王爺,如今小郡王是代罪之身,我只是按規矩辦事,可不是王爺口中的動用死刑,還望二王爺莫將罪名強加在老奴身上。”
二王爺握緊拳頭,他恨不得打得魏公公滿地找牙。但是他不敢,因爲如今魏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他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的話,元良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頓了頓,他推開門,朝着元良走去,蹲在他身邊,伸手拍着元良的肩膀,說道:“元良,你醒醒……”
聽到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傳來,似乎很遠很遠,烏元良微微睜開眼,看到父親站在身邊,他俊逸的臉上扯出一抹苦笑,說着:“烏元良,你還真是白日做夢,竟然看到父親的影子。”
“元良,你沒有做夢,我來看你了。”
二王爺伸手輕輕握着烏元良的肩膀,查看着他身上的傷口,老淚縱橫,悲傷的說着:“元良,都是爲父的錯,是我害苦了你。”
烏元良確定不是夢境,看到父親蹲在他面前,他伸手摸着父親的臉頰,說着:“父親,你真的來看我了?父親,你不要流淚,我沒事的,這點小傷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我是錚錚鐵骨男兒,你放心,我沒事的。”
烏元良的聲音哽咽着,他身上的傷口無數,深深淺淺,而鞭子浸泡過辣椒水。
現在他稍微一動,身上傳來刺痛,如同千萬只螞蟻吞噬着心口一樣,格外的難受。但是,他緊咬着嘴脣,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痛苦,反而安慰着父親,說着:“父親,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我真的沒事,你回去吧。這件事情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你快走吧。”
烏元良不想看到父親受傷,而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承擔所有的罪過。
這是烏元良的選擇,爲了小思的安危,爲了父親不再執迷不悟,他打算一口咬定,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謀劃的。就算是五馬分屍,就算是車裂,他也不在乎。
爲了深愛的人,他願意豁出這條命,只想要對方平安喜樂。
而此時,二王爺俯身在小郡王身邊,小聲的說着:“元良,都是爲父對不起你,都是爲父的錯。爲父願意爲你承擔所有的罪過,我會主動跟皇上認罪的。”
這一刻,看到元良受傷,看到他身上無數的傷口,二王爺崩潰了。他不願意看到元良受傷,這些奴才都是踩高就低的人,只怕還會想盡各種辦法來折磨元良。
他不願意看到親生兒子受傷,這比要了他的命還要痛苦幾分。
烏元良急忙搖着頭,目光示意着父親,連連說着:“父親,萬萬不可啊!”
二王爺臉上帶着釋然的笑容,伸手拍着烏元良的手臂,說着:“元良,都是父親對不起你!”
此時,魏公公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着:“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啊,兩個大男人竟然抱頭痛哭,哭哭啼啼的模樣真是讓人噁心。”
二王爺轉身看着魏公公,說着
:“魏公公,麻煩你照顧好小郡王,他一定會離開這裡的。”說着,二王爺拿出一個荷包,裡面裝着金子,遞給魏公公。
魏公公眯着眼,掂量着重量,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二王爺,你放心呢,我們大家都期盼着小郡王能早日離開這裡,這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這些老鼠都染着病菌,說不定會產生可怕的瘟疫。”
魏公公故意嚇唬他們,看着二王爺臉色鐵青,他繼續討好着,說道:“二王爺,你也不要擔心,我看小郡王身體強壯,這一點皮肉之苦,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你別擔心。”
二王爺轉身看着烏元良,深情的說着:“元良,這些都是爲父欠你的,爲父希望你能原諒我。”
說着,二王爺堅決的離開。
烏元良想要站起身來,但是他全身彷彿車碾一樣,根本沒有力氣動一下,粗啞的聲音說着:“父親,你不要衝動啊,父親……”
只有空蕩蕩的回聲相應他,小郡王氣餒的伸手砸在牆上,手臂上劃出一道口子,但是他毫無感覺。
爲什麼父親會來這裡?難道是皇上允許的,想要試探父親?還是這就是皇上的計劃呢?烏元良猜不透,但是他不願意看到父親受到傷害,他年輕力壯,這一點點傷害對於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此時,魏公公帶着二王爺走出來,虛僞的笑着,說着:“二王爺,你慢走。”
二王爺沒有理睬他,朝着拴在樹上的駿馬走去,一躍跨上馬背,朝着皇宮方向飛奔而去。
此時,兩名小廝走上來,一臉諂媚的笑容,說着:“魏公公,我看二王爺似乎不買你的賬。”
“哼,他以爲自己是誰呢?如今他兒子是階下囚,他早晚有一天也會變成階下囚的,我相信私通賣國跟他肯定脫不了干係。”
兩個小廝,你一言我一語,臉上帶着得意洋洋的神色。
魏公公瞪了他們一眼,說着:“你們兩個可不要亂說,我看二王爺剛纔的神情不對,說不定真的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你們兩人好好守着烏元良,我看他身上的傷已經夠他受盡折磨了,這幾日暫且饒他一命。”
兩名小廝點點頭,說着:“魏公公,你放心,我們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吩咐行事。”
“好,你們等着我的消息吧。”
說完,魏公公也轉身離開,他們兩人點頭哈腰的恭送着。
魏公公遠去,藏青色男子不屑的說着:“老大,我們爲什麼要聽魏公公的,我看他根本沒有爲我們哥倆考慮過,一直都是在利用我們,真是太可恨了!”
“你別亂說話,小心隔牆有耳。”黑衣男子一臉警惕,看着四周,壓低聲音說着。他們都要仰仗着魏公公,現在說他壞話,如果被有心之人告訴魏公公的話,只怕到時候他們非脫了一層皮不可。
“大哥,你真是太謹慎了,魏公公已經走遠了,你害怕什麼呢?這些年,咱們哥倆都是在給魏公公賣命,好處都是他拿走了,我們什麼都沒有。如今,他成爲皇上身邊的紅人,而我們卻在這裡守牢房,想想,我心中十分的不甘心。”
身穿藏青色長衫的小廝,一臉不甘心,氣憤的說着。
黑衣小廝則十分謹慎,他們都是在刀尖上討生活的,自然要格外小心了。
想着,他深邃的目光看了看四周,說着:“這些話最好不要被魏公公聽到,否則的話,我們兩個人就等着人頭落地吧。強子,我知道你這些年心中憋屈,但是我們選擇這條道路,自然要付出艱辛,如今魏公公飛黃騰達了,我相信他絕對不會忘記我們的。”
他伸手拍着強子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着。
強子還想要說什麼,但是擡頭看到大哥的目光,他只好點點頭,說着:“大哥,我一切都聽你的。”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說着:“強子,我們進去看看吧!”
說着,他們兩人朝着裡面走去。
皇宮中,御書房內,皇上正在批改奏章,他時而眉頭緊皺,時而按着太陽穴,一看心情就十分煩躁,不安。
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皇上擡頭看到二王爺,氣勢洶洶的模樣。
皇上臉上帶着詫異,說道:“二王爺,你來勢洶洶,是爲了何事?”
“皇上,小郡王無罪,你不能放了他嗎?”二王爺一想到小郡王現在處境,他心中一陣陣疼痛,強壓着心中的怒火,說着。
皇上帶着戲虐的笑容,說着:“二王爺,你開什麼玩笑呢?小郡王可是私通賣國,這可是滅九族的罪行,如今我只是把他關在地牢中,等我調查清楚,如果他真的沒有私通賣國,我自然會放了他,如果他……”
“皇上。”二王爺大喊一聲,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着:“皇上,小郡王真的是無辜的,如今你不是讓靳東一暗中調查嗎?但是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指向小郡王,你爲什麼還要把他關起來呢?”
“你知道我暗中派人調查?”
皇上聲音陰冷,一雙冷傲的目光看着他,問着。
二王爺心中一驚,大叫不好。如果不是自己衝動,怎麼會情急之下說出這樣的話,但是話已出口,他不可能再收回來,只好硬着頭皮說着:“我的手下無意中看到靳東一在王府周圍監視,所以……”
“二王爺,你還真有本事,說不定你的眼線早就安插到朕的身邊了吧?我看小郡王根本不是叛徒,而真正的盤叛徒應該是你,對吧?”皇上看着二王爺,目光陰冷無比,說着。
二王爺臉上露出尷尬,繼而站起身來,放聲大笑着,說道:“皇上,我確實安排了眼線在你身邊,但是你又能如何呢?如今空庫空虛,正是用人之際,你難道會殺了我嗎?”
“二王爺,你在威脅朕嗎?難道你以爲我真的不敢殺了你嗎?”皇上震怒,上前一步,緊抓着二王爺的衣襟,氣憤的吼着。
二王爺伸手推開皇上,嫌棄的目光,說着:“皇上,難道你有本事殺了我嗎?哼,如今御書房四周都是我的人,不妨告訴你,確實是我想要謀反,因爲你根本沒有資格成爲皇上!”
二王爺看着皇上,不屑的繼續說道:“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培養勢力,無非就是想要殺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