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下午,御瑨修都陪在蕭笑笑的身邊。
今天他是正在開會,看到黎沫打的電話就直接拽着斐錦非跑去黎沫家了,丟下了一個會議室的董事。
現在一個接一個電話打過來,御瑨修一遍遍摁掉,他不想接,他現在只想安安靜靜的陪着蕭笑笑。
當第十多個電話打進來的時候,御瑨修無可奈何,終於拿起手機出了病房門接了起來。
“喂,有什麼事情?”御瑨修有些不耐煩的聲音響了起來。
電話那頭是秘書清甜的聲音:“總裁,董事會剛剛剛剛開到一半您就走了,董事們都在等你呢,我只好給您打電話。”
“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我今天有點重要的事情。”御瑨修把手機從耳朵旁拿下來,剛準備掛掉。
電話那頭又傳來了秘書清甜卻又略帶焦急的聲音響起:“總裁,可是這個案子對我們來說很重要啊!”
御瑨修拿着手機的手頓了一下,沒有把電話即刻掛掉。
秘書看御瑨修沒有毫不猶豫的掛掉電話,心裡長舒了一口氣,接着開口道:“總裁,這個案子是您一直跟進的啊,您一直很重視的,今天開會不就是要報告這件案子的事情嗎?”
御瑨修在電話這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也知道這個案子的重要性,可是,蕭笑笑還一個人睡在醫院裡,讓他怎麼能夠安心工作。
轉頭往病房門裡看了看,確定蕭笑笑還沒有醒過來,才又關上門繼續剛纔的話題。
靜靜地聽着秘書介紹這個案子,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確實,他已經出來的時間挺長了,這個案子一直是他親自在跟,如果他不出面處理的話可能就會沒有那麼順利了,也有可能會被其他一直想超越S.K公司的其他公司接收。
掛掉秘書的電話,御瑨修還是決定回去公司一趟,進病房看了一眼還在睡夢中的蕭笑笑,低頭,在蕭笑笑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蕭笑笑:“笑笑,等我回來。”
開車在路上的御瑨修,心裡還是十分不放心,又給黎沫打了個電話。
“喂,黎沫。笑笑在御齊醫院的四樓vip病房裡輸液,我現在公司有點急事需要處理一下,你去幫忙照看笑笑吧。”御瑨修一邊戴着藍牙耳機和黎沫說着蕭笑笑現在的情況,一邊專注的開着車。
黎沫聽到御瑨修說他有急事先回公司了,就已經準備去看笑笑了,不用御瑨修說她也會去的。
“好,我現在正準備出發呢,你先專心開車吧,笑笑那裡有我呢,有什麼事情我會和你聯繫的。”黎沫說着掛掉了手中的電話。
黎沫趕到醫院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來到御瑨修說的四樓的vip病房,蕭笑笑還沒有醒過來,黎沫的眼睛就突然一酸,眼淚“啪嗒”掉了下來。
“笑笑,我以前總說我的命苦,可是我還有小甜心,我現在真的覺得你的命比我的苦了不止一倍,你就是傻,爲了那樣一個男人,值得嗎你。”黎沫理着蕭笑笑鬢角的髮絲,嘴裡還不停說着話,似在自言自語一般。
蕭笑笑好像感受到了黎沫的手幫她理她鬢角的碎髮一般,微微皺了皺眉頭,小臉皺成了包子。
黎沫看着蕭笑笑睡夢中的舉動有些想笑:“你還知道不舒服啊,知道不舒服那就別睡了,有什麼好睡的,起來陪我聊聊天。”
她今天特意把小甜心送到斐錦非那裡,小甜心也算聽話,知道黎沫是來陪蕭笑笑的,很乖的不哭不鬧,就那樣安安靜靜的和斐錦非呆在一起。
黎沫就這樣一直陪蕭笑笑到深夜,她好睏,好想睡,可是,她怕她睡着了蕭笑笑醒了。
可是,真的太晚了,就睡一會吧,就睡一會。
黎沫趴在蕭笑笑的牀頭睡着,卻不知蕭笑笑半夜時分醒了,可是並沒有驚醒黎沫,自己一個人穿着病號服走在空曠的醫院走廊上,朝着電梯裡走去,她沒有穿鞋子,赤着腳丫,走在地上有些冰涼,可是這些蕭笑笑毫不在
意。
她要去頂樓vip重症監護室找趙子軒,找趙子軒。她發現她根本做不到離開他,做不到,她不想讓趙子軒一個人那樣躺着,她想陪着他,陪着他。
一路走在醫院走廊裡,蕭笑笑有些渾渾噩噩的,當打開頂樓vip重症監護室病房門的時候,滿心歡喜,可是,她卻沒有看到她想要的見到得那個人,那個讓她日思夜想得人。
“去哪裡了,去哪裡了。”蕭笑笑不停的翻着vip重症監護室病房裡病牀的牀單和被子,嘴裡依舊不停的唸叨着:“去哪裡了,去哪裡了,到底去哪裡了。”沒有落淚,沒有其他的情緒,只是不斷的重複着,“去哪裡了,去哪裡了。”
等黎沫醒了的時候,就發現蕭笑笑已然不在了病牀上,心裡焦急的不知所措,這大晚上的笑笑到底能去哪裡。
醫院裡能找了地方黎沫都已經找了,可是卻沒有蕭笑笑的身影,黎沫只好給御瑨修打電話,她真的快要急瘋了。
御瑨修這個時間點還在公司里加班,剛剛打完一份文件,揉了揉有些暈的額頭,剛想給黎沫打個電話問問那邊到底怎麼樣了,就聽到了自己的手機在震動,拿起手機,發現是黎沫打來的電話。
“怎麼了?”御瑨修在電話這頭有些疲憊的聲音響起。
“笑笑找不到了,醫院我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人。”黎沫擔心蕭笑笑的安全,所以根本沒有聽出御瑨修語氣裡的疲憊。
御瑨修一聽說蕭笑笑找不到了,腦子就像炸開了一樣:“你等我,我馬上到。”匆匆撂下一句話就掛掉了電話。
路上,御瑨修一邊開着車一邊看着路邊的風景,他怕他一閃而過就和蕭笑笑錯過,現在他的心很亂,蕭笑笑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大晚上的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家家不安全嗎?
“笑笑呢?找到了嗎?”御瑨修的人還沒到,聲音卻已經傳到了黎沫的耳朵裡。
“沒有呢,醫院裡哪裡都找了,可是就是沒有找到。”黎沫焦急的看着迎面走來的御瑨修,這才發現,他好像沒有睡覺,臉色疲憊不堪。
“你沒有休息嗎?”黎沫擔心御瑨修會吃不消,他堂堂一個總裁,怎麼吃得了這個苦。
“別管我了,我沒事,接着找笑笑吧。醫院你已經找了,那我們從醫院左右兩旁出發,半個小時到這匯合,無論找到找不到,都要回來匯合。”御瑨修顧不得自己的疲憊不堪,他不想蕭笑笑出事。
“好,那我往左,你往右。”黎沫也是擔心的不得了。
商量好之後,兩個人就各自分開出發去找蕭笑笑了。
御瑨修拖着有些疲憊的身軀在大街上奔跑着,邊跑邊喊:“笑笑,蕭笑笑,蕭笑笑~~”
可是,聲音傳出很遠,直到消失,都沒有任何迴應。
御瑨修好像不知疲憊一樣在大街小巷裡跑着,喊着,卻依舊尋不到蕭笑笑的半分影子。
黎沫也是從醫院出來就開始不停的喊,以至於認錯了好幾個人,被人家當成了瘋子一樣。黎沫着急的都快哭了,如果不是她貪睡,或許蕭笑笑也不會走丟吧,爲什麼自己這麼沒用,一個病人都看不住。
黎沫一邊跑一邊擦着臉上不斷流下來的眼淚,她不知道如果找不到蕭笑笑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她不敢去想,她不敢想。
“笑笑,蕭笑笑,蕭笑笑你到底在哪裡啊?”黎沫在大街上喊着,聲音直至被空氣分散,也沒有聽到蕭笑笑半分迴應。
黎沫真的害怕了,笑笑,你到底去哪了,到底去哪了?
一轉眼,半個小時已經過去了,黎沫再不甘心也只能先回去和御瑨修匯合。
“我沒有找到,你找到了嗎?”一男聲急急地喘着粗氣,邊跑邊問。
“沒有,我也沒有找到怎麼辦?”一女聲焦急的聲音已然帶着哭腔。
“我想,我們不能這麼漫無目的找下去,我覺得我們首先要確定笑
笑有沒有出去醫院。”一磁性的男聲逐漸恢復了平穩的呼吸,有些思慮的開口說着,他們不能這麼漫無目的的找下去了,如果一直這樣找下去的話根本不可能找得到的。
“可是,醫院裡能找的地方我全部都已經找過了啊?全都沒有,全都沒有。”女聲似乎也同意了男聲的說法,只是實在想不起來還有哪裡落下了。
哪裡?哪裡?到底有哪裡被他們給忘記了?
御瑨修不停地在腦海裡想着,到底有哪裡被他們遺忘了。
腦海中突然有一個地方閃現出來,卻快的讓人抓不住,可是偏偏御瑨修想起來了,雖然他很不願意提及那個地方那個人,可是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他必須問清楚。
於是,御瑨修緩緩舒了一口氣纔開口:“黎沫,頂樓你找沒找?”
“頂樓?”黎沫一臉的迷茫,頂樓有什麼??
“頂樓趙子軒住的vip重症監護室病房。”御瑨修不得不承認,這段話說出來給他很艱難,可是,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
黎沫一聽御瑨修說這句話,突然一拍腦袋:“對啊,那裡我還沒有找,我聽別人說,趙子軒好像出院了,所以就沒有想到那個地方,我們趕緊去看看吧。”
黎沫急急地直奔電梯而去,直接把身後的御瑨修忽略的一乾二淨。
剛到頂樓,黎沫就衝着走廊那頭的vip重症監護室病房跑了過去。
打開門,漆黑一片,很難適應,可是,她好像聽到了蕭笑笑的聲音。
隱隱約約聽到:“哪裡去了?哪裡去了?到底哪裡去了?”
黎沫打開了病房內的燈,果然看到了角落裡的蕭笑笑,心裡有些酸澀。
蕭笑笑看到黎沫,好像並沒有其他的情緒在滋生,好像只是本能的走到黎沫的眼前,拉着黎沫的手,指着牀上空蕩蕩的地方,開口:“去哪裡了?去哪裡了?”
黎沫心裡也有些酸酸澀澀的,一把抱住蕭笑笑,剛剛在路上的恐懼,在醫院找不到蕭笑笑時的害怕,在聽到蕭笑笑聲音時的激動,讓黎沫一個女孩子再也承受不住的哭了起來,她真的好怕如果找不到蕭笑笑她改怎麼辦,好害怕,還好,沒有!
“黎沫,去哪裡了?去哪裡了?到底去哪裡了?”蕭笑笑喊着黎沫的名字,情緒有些激動的搖晃着她。
黎沫不想說話,趙子軒根本不配讓笑笑爲他擔心,根本不配。
蕭笑笑有些頹然的鬆開了抓着黎沫的手:“子軒你到底去哪裡了?去哪裡了?”
黎沫有些忍受不了抓住蕭笑笑的雙肩,使勁兒地搖晃了兩下:“蕭笑笑,你說你爲了一個男人頹廢成這樣值得嗎?你自己說說,你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趙子軒那個混蛋他知道嗎?本來還以爲那混蛋有點良心,看來是我想錯了。”
“我告訴你,你從現在開始,不準想他,不準提他,走,我們回去睡覺。”黎沫拉着蕭笑笑的手,準備離開病房。
可是蕭笑笑卻死活都不願意走,嘴裡還不停地喊着:“我不要走,我不要走,子軒,子軒,子軒你在哪?”
黎沫實在氣不過蕭笑笑現在這副樣子,轉過身反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蕭笑笑的臉上,蕭笑笑小小的臉上沒過幾秒就腫得老高。
蕭笑笑有些傻楞的站在原地,眼淚“譁”一下就流了下來:“黎沫,可是,我好想他。我好想他啊,真的好想。黎沫,我好難受,好難受。”蕭笑笑整個人撲在了黎沫的懷裡,她真的,胸口痛的讓她整個人都快要窒息了,好難受。
黎沫有些心疼的用手撫上剛剛被自己打的已經腫的老高的臉頰:“笑笑,我也知道你難受,可是你不能這樣作踐自己知道嗎?你就算沒有了趙子軒,你還有我們啊!”
蕭笑笑就那樣一直趴在黎沫的懷裡,被黎沫整個人圈在懷裡,有些哽咽的聲音還是能聽得到。
御瑨修就這樣倚靠在門框,心裡五味雜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