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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勃覺得事實就是這麼簡單,那個可怕的怪物根本進不來,所以纔會不斷的把他們從房屋中騙出去。
鮑勃大口的喘着粗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腿上的傷口不斷的流出鮮血。
鮑勃隨手撕開自己的褲腿,把自己的小腿包紮起來。
“鱷魚幫的這羣混蛋,要不是他們打壞了我們的汽車,我們又怎麼會被困在這裡。”
鮑勃一邊給自己包紮,一邊咒罵鱷魚幫,想要這樣來緩解自己的疼痛。
把傷口的木頭碎屑清理掉,然後用撕開的褲腿緊緊的包裹住小腿。
閃電亮時不時照亮這個破舊的房間,響起的雷聲和屋外的雨聲混雜在一起。
每當閃電亮起時,兩人都會仔細的觀察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門外還會時不時的響起生鏽鐵器互相磨蹭的聲音,鮑勃甚至可以通過這聲音腦補出屋外怪物行走的樣子。
但這怪物卻始終沒有進入房間之中,鮑勃不安的心才慢慢安靜下來。
看來這怪物確實不能進入房間之中,只要呆在這裡,那麼他就是安全的。
唉,也不知道等怪物走後,能不能在麥田中找到貨。
該死的約翰,不知道帶着貨跑到哪裡去了,本以爲這傢伙老實好騙,這才讓他擔任最危險的工作,即便是死了也不心疼。
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帶着貨逃走了,真是該死,約翰這傢伙爲什麼不死在人家手裡呢?
在他看來,鮑勃的生命根本比不上他手裡的貨,如果讓約翰死能夠得到貨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門外的大雨逐漸變小,轟鳴的雷聲也慢慢的開始停止,原先幾分鐘就會響起的雷聲,現在很長時間也不會響起。
兩人就這樣,互相靠在一起,慢慢的睡了過去。
這一夜他們經歷的太多了,先是與鱷魚幫的交易,然後鱷魚幫黑吃黑,然後槍戰,怪物出現,被嚇的四散奔逃,同伴一個個死亡。
心中的弦一直是在緊繃着的,精神的損耗極爲巨大,現在終於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地點,兩人一放鬆,就這樣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一聲雷聲響起,這雷落在他們很近的位置,所以正在睡覺的兩人被巨大的雷聲驚醒。
鮑勃睜開了眼睛,大雨已經停了,清新的空氣從房屋的各個縫隙中涌入進來,鮑勃從縫隙中向外看去。
天空就像是被洗刷過一遍格外的湛藍,連氣溫也變得格外的涼爽,不再像昨晚那樣悶熱。
昨夜那樣壓抑詭異的感覺被這格外美好的一幕衝澹,鮑勃覺得是時候去迎接屋外那美好純淨的空氣了。
這破舊的房屋中,滿是灰塵,實在是太髒了。
哈恩也是這麼覺得的,上前把擋住門的雜物移開。
“嗯?你們爲什麼把這些東西砸成碎片堵在這裡?”
哈恩一邊疑惑一邊費勁的移開雜物,他根本不知道鮑勃和另一名同伴出去過。
鮑勃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又閉上了嘴。
他真的不想呆在這裡了。
鼕鼕冬……
突然鮑勃聽見了什麼聲音,這聲音並不是哈恩清理雜物發出的,而像是有人在屋頂敲天花板。
“可能是烏鴉吧。”鮑勃想起了昨夜跑進屋中時,屋檐下那滿是烏鴉的一幕。
再加上這聲音十分清脆,根本不可能是怪物那滿是鐵鏽所能發出的聲音。
啊!啊!啊!
一聲烏鴉的叫聲響起,兩人重新繃起來的神經放鬆了下來。
兩人相視了一眼,然後罵罵咧咧的一起清理雜物。
幾分鐘後,雜物終於清理乾淨了,
這扇老舊的門也終於可以打開了。
鮑勃貪婪的嗅着大股涌入的清新空氣,像是剛剛學會呼吸的嬰兒。
哈恩越過鮑勃走在前面,大步的向門外走去。
哈恩早就不想呆在房屋中了,昨晚那個恐怖的身影給了他極大的恐懼感,鮑勃在昨晚,房間被雷電照亮的時候,是不停的看向門的方向,而他則是不斷的看向樓梯。
那個身影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沒有辦法,他是一秒鐘也不想在房間裡呆着。
看着天上的太陽,哈恩從未感覺到生命是這麼的美好,經歷了這麼恐怖的怪物都能活下來,看來自己以後要收斂一下脾氣,儘量少打人。
那就一天一次吧?對!就一天一次!
鮑勃跟在哈恩的身後,一同走出了這棟老舊的房屋。
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絲微笑,他活下來了!
鼕鼕冬……
這次的聲音比起上次更加的急促。
“這裡烏鴉好多啊。”
“可能是在搶吃的吧, 昨晚這裡可是有不少它們食物啊。”
“哈哈哈,鮑勃老大,你可真有趣啊。”
兩人一同走出屋檐踩在地上,背後就是他們昨晚躲藏的房屋。
哈恩一臉的奉承,就在此時,哈恩感覺什麼東西好像擋在了自己的面前,連他從今天早上起,無比喜愛的陽光都擋住了。
“啊!
!”
鮑勃無比驚悚的尖叫聲響起,哈恩從來沒有想到鮑勃老大這麼粗的嗓門居然能夠叫的這麼尖銳。
哈恩擡頭看去,只看見了一個像是稻草人一樣的東西正在向自己揮起鐮刀,這一刻哈恩心中的恐懼甚至超過了生命的本能。
哈恩的求生欲被恐懼完全取代,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不躲不避。
下一刻哈恩看見了鮑勃老大一瘸一拐的向屋中逃跑,下一刻他看見一個怪物正在跨過自己,下一刻他看見那個怪物衝進了房屋之中,下一刻他只看見一片黑暗……
哈恩的脖子以上滾出好遠,才慢慢停下。
鮑勃一瘸一拐的向房間中逃跑,但他的速度顯然比不上怪物。
被怪物緊緊的跟在身後,進入房間之後甚至連關門都來不及,只能繼續逃跑,向着二樓繼續逃跑。
而怪物也追上了二樓,鮑勃看着面前的牆壁,他已經無處可逃了。
只能蜷縮成一團,躲在牆角,此刻他只想自己是一隻螞蟻,能夠鑽進老屋的縫隙中,已經完全看不出他是曾經視人命如草芥的亡命之徒。
怪物衝向鮑勃,強行把鮑勃的頭轉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