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不愛穿鞋的少年
第二天早上,復甦果然頂着兩個熊貓眼起了牀,看着側躺在牀上縮在一起的少年,他很無奈。
洗漱一番下了樓,復母正在做早餐,看到復甦下來趕緊湊了上去。
“兒子,半夏還沒起來嗎?”
“媽,今天早上吃什麼?”
“當然是好吃的。”復母眼睛發亮,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們的是牛奶和吐司,我給半夏熬了粥。”
復甦看着母親燦爛的笑臉,瞬間沒了期待。他只希望他的吐司不要被烤糊了。
“媽,你的粥溢出來了。”
“哇,我的粥。”
復母慌亂的跑進廚房關火,復甦搖頭,他對半夏的粥感到可憐,爲半夏感到悲哀。沒想到一大早他們就要接受母親的摧殘。
後院的落地窗大開,一股風把石楠花的香味全吹進了屋子,復甦皺眉,他果然是不喜歡石楠花。要問爲什麼,石楠花的味道,就和精 液的味道一樣。這個時候,後院肯定全部瀰漫着精 液的味道。
他把落地窗關上,順手拉上窗簾。他回到餐廳,少年剛從樓上下來,看到復甦立刻又不動了,站在樓梯上低着頭。
復甦注意到少年的腳,從昨天下午開始,少年都沒穿鞋子,他記得他給少年準備了拖鞋,少年爲什麼不穿?
他坐在椅子上,向少年招手,“過來,我只說一遍。”
少年慢騰騰的走到他跟前,腳趾互相搓着,抿着嘴看着他。
“爲什麼不穿鞋,我放在門口了。”
“不想穿。”
“告訴我理由。”
少年還沒開口復母的聲音就從廚房裡傳來,“兒子,不準欺負半夏。”
少年望了一眼廚房然後看着復甦,但是馬上又被複蘇黑着的臉色嚇得不敢動。
“我在等你解釋。”
“因爲穿了鞋子腳就不能接觸到地面了,那樣不安全。”
少年的話像空氣一樣飄進了復甦的心裡,他看着少年白嫩的雙腳,好像把少年抱在懷裡,給少年足夠的安全感。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說話?”
“嗯?”
復甦轉動椅子,把手放在餐桌上,不看少年,“我怎麼說話了?”
“你老是威脅我。”
復甦挑眉,沒想到少年會這樣說。
“我不威脅你,你會聽話嗎?”
“筱倩就不會,我也很聽話啊。”
又是年筱倩。復甦起身,推開少年就往樓上走。心煩,一聽到少年提年筱倩他就很不爽。聽話?他從認識少年開始就沒覺得少年聽話,唯唯諾諾,膽小如鼠,任何時候都在害怕,好壞不分,真不知道少年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還有年筱倩,不知道該說她單純還是該說她傻,這麼放心把少年交給自己,從昨天到現在沒打過電話,她就不擔心少年的安全嗎?
他回到房間把衣服換好,走出門的時候視線落在了牀上,被子一半搭在牀上一半落在地上,牀單也很凌亂。他憤怒,這人到底是怎麼睡覺的,睡過的牀像被打劫了一樣?
他下樓到廚房,看着手忙腳亂的母親,“媽,今天你叫人把我的房間收拾一下,牀上和浴室的東西全部換了。”
復母拿着湯瓢轉身,看着不開心的復甦,冒出了大大的問號。
“兒子,昨晚你和半夏做什麼了?”
“什麼也沒做,你是知道的,我不想解釋。”
“我不知道。”
復甦轉身就走,如果能有個地方讓他吐槽他一定會把母親說個三天三夜,可是,他現在一點都不想開口,他對自己的老媽,無話可說。
他在樓下轉了一圈沒看到少年,儘管不情願也把落地窗打開在後院找了一遍,還是沒人。
“媽,半夏去哪了?”
“不知道。”
他上樓,果不其然少年正抱着風信子從房間出來。少年看到復甦馬上跑了過來,沒穿鞋的腳掌在地板上擦出很大的聲響,聽得復甦心裡直感覺疼。
少年把風信子遞到復甦面前,表情傷心,“我忘記給它澆水了,它是不是死啦?”
復甦看了看,不就是葉子有點發焉嘛,又不是多大點事。
“沒有,下樓,我要出門了。”
“可是還沒給它澆水,我還沒吃飯。”
復甦不理會,徑直下樓,看了眼在廚房忙活的母親就往門外走,少年跟在後面,額頭都急出了汗水。風信子死了,他怎麼辦?
復母在廚房聽到響動,出來時正好看到被關上的門,等她出去的時候復甦已經開着車從車庫裡面出來。
“兒子,你不吃早餐嗎?”
“不吃了。我先去上班了。”
復甦忽視母親落寞的表情,開着車出了大門,看了看後面很不開心的少年,想着要先給少年買身衣服,就把車往最近的復氏百貨大樓開去。
他把少年留在了車上,一個人到商場買衣服。少年穿着他的睡衣,他不想被商場的工作人員看到。
時間還早,好多店鋪都還沒開門。他逛了很久,最終選了一套最貼近少年氣質的休閒服。他回到停車場,遠遠的就看到少年坐在車裡,臉貼在車窗上翹首以盼。
他心情大好的開門上車,把衣服遞給少年,“換上。”
少年拿着衣服,扭扭捏捏好久也沒換。他一直看着復甦,想說話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快點,我沒那麼多時間。”
“你別看着我,我......”
復甦會意,會心一笑,轉頭看着前方,背後立刻想起細細簌簌的聲音,很快少年的聲音就響起了。
“可以了。”
“把衣服給我。”
他接過少年遞上來還帶着溫度的睡衣,打開車門走了出去,好幾分鐘纔回來,只是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沒有衣服了。
少年沒多問,抱着風信子一個勁兒的猛看,復甦納悶,這樣看又不會長出一朵花來,有什麼好瞧的?
他開車向舊街駛去,通過後視鏡看到少年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問道:“想吃飯嗎?”
“嗯。”
“想吃什麼?”
“筱倩煮的粥。”
又是年筱倩!復甦憤怒,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不想開口說話。然而少年並沒有意識到他在生氣,相反還熱心的請他去家裡吃飯。
“你和我一起回去吧,筱倩做的粥可好吃了,我可以讓你嚐嚐。”
復甦白眼,他纔不稀罕。只是他不想辜負少年的盛情,再說了,他還挺想嚐嚐年筱倩做的粥,到底是不是少年說的那樣好吃,那般讓人戀戀不忘?
“行,現在就去?”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