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在爲段寒雨而捏一把汗的時候,卻發現段寒雨卻是不慌不忙,而對於旁人來說,這樣的情況倒好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嗶~”一聲,下一刻,所有人都震驚地發現那條蛇竟然被一根銀針給釘住了七寸,雖然頭部的動作很大,但是卻沒有辦法掙脫開來。
“哇塞,沒想到啊,你還真的是深藏不露啊。”如花讚賞地拍拍他的肩膀,毫不吝嗇地誇獎。“我們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做蛇羹了?”
這話鋒轉的有些快,段寒雨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能張大嘴巴,十分驚訝地問道:“你確定要吃這東西?可是有毒的。”
“難道處理好之後還有毒?你不是醫師嘛,這樣的事情交給你就好了,我相信你。”如花這樣的相信讓段寒雨有些驚悚,而且那條蛇那麼小,塞牙縫都不一定夠的,而且就這麼死了,是不是也有些殘忍?
“那條蛇不能吃,它被灌了不明的東西。”離塵開口說道。然後隨手從胖子的腰帶上將錢袋拿了下來扔給了段寒雨。
段寒雨眼睛頓時之間亮了,不過也沒有太貪心,只是從錢袋中拿出二兩銀子來,剩下的竟然還給了胖子。
這胖子也不知道之前做了多少壞事,才把自己養的那麼胖,所以說,段寒雨這樣的行爲真的能夠算得上是友善了。
不過一直不知道友善二字怎麼寫的胖子卻是將這樣的行爲看成了侮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的他的怒火很容易就被激起了。
若不是他渾身動彈不得,怕是已經衝了過去。就像是當初的雷震天一樣。
不過雷震天顯然不是很想看到這個傢伙,在胖子進來之後沒多久就一直坐在凳子上,連頭都沒有擡,也不知道剛剛吃過飯的桌子有什麼好看的。
“混蛋,你們趕緊放了我,要不然,你們就等死吧。”胖子威脅道。
如果說先前還有一點威脅性的話,那麼這個時候他說的話是一點威脅性也沒有了,而胖子明顯還沒有從自己的優勢當中醒悟過來,還妄想着能用自己的身份壓人。
曲阜縣內的百姓大多被荼毒已深,若非是特殊情況,根本不會反抗任何的官差,只要身上有那麼一身官差服,基本上是走到哪裡就能吃到哪裡,因而也不意外會養出這樣的胖子。
自己的門錢有了着落,段寒雨剛剛升起來的勇氣一下子又消失殆盡,喏喏地挪動着自己的身體,想要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我想我們可以試試看用這個胖子。”離塵突然之間說道,“要想找到問題的源頭,我們必須瞭解那個縣令到底是什麼人。”
上一任的縣令被殺是事實,但是皇上沒有委任任何人成爲縣令也是事實,這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會讓所有人都以爲那個縣令是真的。而這是需要仔細查看的事情。
這個提議讓胖子身上的肉再次晃動了起來,裡三層外三層地晃動,就好像是平靜的水面上突然投下了一顆石子。
“這個主意好,那我們就這麼做吧,我也想見識見識那個縣令,看看他是怎麼養出這樣的手下的。”如花興趣頓時間就來了,歡呼雀躍地就想要往外跑。
只不過胖子的身體擋住了門,而如花根本就沒有地方出去。
“放肆,你們休想。”胖子想要扭動着自己的身體,但是卻悲催地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不是他不想離塵就不會做的,他們正好需要見見那個縣令,而有這現成的機會,怎麼着也不會放棄。
離塵招招手,讓道清將自己的東西拿過來。
道清會意之後,立即將離塵的東西遞給師傅。
只見,離塵拿過自己的包袱之後,從包袱中拿出一個金色的盒子,隨後拿出一隻香點燃,待燃燒了起來之後,將香放在了胖子的鼻子下面,口中唸唸有詞。
而慢慢地,胖子的身體開始能夠動彈了,離塵淡淡地開口說道:“帶我們去找你們想縣令。走。”
當發出這樣的指令之後,胖子的身體晃動了兩下,兩眼無神般地往外面走去。
離塵將東西全部收拾好,只是手中還拿着那一根香,“走,跟着他,千萬不要弄丟了。”說完這句話之後,率先走了出去。
如花第一個跑了出去,十分活躍,隨後雷震天也跟了上去,道清剛想跟上去,便看到段寒雨正在那邊裝死。
“大哥哥,你不跟過去看看嘛?”
段寒雨苦笑兩聲,隨後將頭又低了下來,弱弱地說道:“不,不去了,你們去就行了,我去也只是添亂。”
道清一想,似乎也確實是這麼一回事,然後他也就坐了下來,跟段寒雨大眼瞪小眼。
“你爲什麼不去?再不走的話,他們就要走遠了。”
“因爲我去也是添亂啊,而且你不會武功,也沒有什麼自保的能力,我要留下來保護你。師傅他們也肯定是希望我這樣的。”
段寒雨竟然無言以對,這個孩子明明只是到他的腰部,但是說的話卻是這麼地讓人無話可說,如果說這話的是個大人的話,段寒雨可能還會以爲是在嘲笑他,但是說這話的人是個孩子,即使他心裡在怎麼陰暗,也不能無端懷疑一個孩子。
所以,最後段寒雨只是乾笑兩聲,也就將這件事給代了過去。跟道清兩個人一起在原地待命。順便看着牀上的和倒在外面的那兩個人。
話說離塵他們,他們這一路的確是非常招人眼,最起眼的或許就是最前面的胖子了,一是因爲他的確是太胖,這二嘛,自然就是他身上的那一套官差服了。
如花的聽力極好,自然也是聽到了旁人的指指點點,心裡面頓時之間有些自豪又有些不舒服,那些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然會以爲他們會命不久矣,這怎麼能不讓人不爽?
而沒過多久,如花也想到了他們會那麼說的原因,於是,心情更加不好了。
“喂,嚼舌根,小心舌頭爛掉。”如花呲牙威脅了一番,只不過她卻不知道這樣只會讓那些人說的更加厲害。
“看啊,還不讓人說呢,算了算了,反正也是快死的人了,不說就不說唄,等他們死了之後再說。”
聽聽,這是人會說的話嘛?如花氣得差點上去一人給一拳,不過最後還是控制住了,“哼,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而實際上,這也不能怪那些人,這也間接地說明了一點,跟着官差去見縣令的人大多數都死了。
一路走過來,如花也算是見識到了這個曲阜縣到底有多亂,當街鬥毆什麼的根本就不是大事,還有恰好路過的百姓跟着起鬨,好像就怕鬧的不夠兇一樣。
而旁人那種習以爲常的神情讓如花心裡十分不是滋味,這到底是經歷了多少,纔會有如此淡漠的眼神。
“如花,不要多事。”離塵心裡也是不好受,不過深知大局的他適當地阻止瞭如花想要衝上去的想法。
在這個地方鬧事,顯然不是什麼好的主意。
而他們的目標是縣衙。
因爲有胖子在前面,也沒有人敢上來動手,他們可以說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縣衙門前。
縣衙外面的鳴冤鼓已經破舊不堪,鼓身上甚至還破了一個大洞,十分殘破,衙門前也是遍地樹葉,看起來也是有好久都沒有打掃過了,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況,竟然有人能夠忍受在這樣的地方生活?
如花心裡是震驚的,她原本還以爲這個縣令過的日子還是很逍遙的,沒曾想到竟然這麼不堪,不過轉念一想,又有些明白了,如果說這個縣衙弄的很好的話,肯定會引起衆人的怨恨,讓縣衙變得這麼破舊也是爲了大局着想。
如花還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爲自己的機智沾沾自喜。
胖子完全無視了這個不堪的外面,徑直走了進去,進去的情況也不比外面好上多少,甚至還能看到結的到處都是的蜘蛛網,灰塵遍地,只有地面上有一些地方或許因爲來來往往而沒有灰塵。
整個來說,這個地方倒不像是縣衙,而只是一個破亂不堪的房子而已,哪裡能夠看到昔日的豪華?
“離塵,這個地方,真的會是縣令住的地方嘛?我怎麼覺得這麼奇怪呢?”如花小聲地問道。
離塵也在懷疑這一點,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破落的縣衙,也從來沒有想過天子腳下,竟然還會存在這麼一個地方。
“這裡原來不是這樣的。”雷震天懷念般地撫摸上堂內的牌匾,上面寫着“明鏡高懸”四個大字,而此時,那個牌匾上面的漆也掉的差不多了,無端地讓人覺得落寞,這個地方,是真的變了。
早就知道這個事實的雷震天一甩刀,狠狠地劈向那塊牌匾。“嘭~”地一聲,斷成兩半的牌匾落在地上,揚起了許多的灰塵。
“如花,小心一點,不要碰這裡的東西。”離塵吩咐道。
胖子在來到這個堂內的時候便停下了動作,直挺挺地站在那裡,眼睛無神,難道說這個地方真的是那個縣令呆的地方?就連離塵也是一頭霧水,十分明顯,除非是落魄到無家可歸的人,否則根本不會有人住在這裡。
但是剛剛進來時看到的腳步也不是假的,這中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說這裡的縣令已經不是人了?
這一切都還是一個謎,離塵等三個人在這個堂內四處查看,離塵眼睛一瞟,看到了在西南角落中的一個腳印,灰塵在這個堂內十分常見,而乾淨的地方卻很是少見。
離塵走到那個角落中,緩緩地蹲下自己的身體查看起來。
不是他的錯覺,這裡的確是有古怪,他站起身來,剛剛想說話,就聽見如花在那邊喊道:“這個椅子可真奇怪,竟然搬不動。”
離塵心中一緊,張開嘴巴,話還未開口,就見如花已經慢慢地轉動了那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