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張北一聲令下,遊樂園外一輛貨車停了下來,十多個面容呆滯的工人扛着材料走了進來。
黑布隨之拉起,隱藏起來的工地讓一羣人面色僵硬。
醫生看着黑布蓋起來的區域沉默了許久。
玩個蛋啊!
好不容易清閒了幾天,又搞事?
來自於心底的憤怒,喂藥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了一些。
睡夢中的遊客瞬間感受到了喉嚨的壓抑。
顧晨踩着一雙拖鞋,毫無形象的他進了遊樂場的大門。
最近剛寫完一本新書,爲了找下本書的靈感直奔遊樂場而來。
至於那個形影不離的女朋友,算了,最近備孕不易走動。
顧晨的目光一瞬間就鎖定在了黑布蓋着的區域。
“老闆老闆,新項目?”
張北看着眼前朝着大叔進化顧晨迷茫了片刻。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顧晨長嘆了口氣:“我終於理解了中年男人的痛苦。”
“怎麼了?”
“別問了,都是眼淚。”
張北眯了眯眼睛:“多吃點枸杞吧。”
顧晨繞開了這個話題:“新項目是什麼?”
“一個親子項目,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就能玩了。”
“親子?”
聽到這兩個字,顧晨瞬間打了個哆嗦。
他現在對孩子過敏,四個老人天天催。
若不是吃的好點,他早就瘦的皮包骨了。
“挺好玩的,要不要試試?”
“我沒孩子,還沒懷上!”
張北指了指一旁接生意的小曹:“那邊有的是,上次是十五塊錢,應該沒漲價。”
顧晨看了一眼小曹同志,轉身坐在了張北的身邊。
順手將小烏龜搶了過來默默開盤。
畢竟誰會拒絕盤一個烏龜呢?
一個小時的時間不長,黑布被撤走,一羣民工陸陸續續離開。
顧晨看着造型新奇的設施興趣濃厚。
新設施看起來就像是電影中的那種休眠倉。
上面是一個半圓的蓋子,裡面放了一張單人牀。
當然,作爲遊樂場的項目,安全帶必不可少。
張北將屬於自己的小烏龜搶了過來,邁動着腳步站在了新設施的前面。
“新項目開啓,歡樂地下城,一個大人一個孩子能玩!”
小曹那一雙眼睛瞬間鎖定在了新項目上。
在他的眼裡這哪是什麼新項目,這分明是商機!
小曹迅速趕到了新項目的前面,瞬間舉起了手上的牌子。
新項目作爲老闆他一定要拿到第一手資源。
只有知道了具體的細節才能安排價格和人員。
雖然這遊樂園沒那麼正經,但帶孩子來玩的家長也不在少數。
很快就湊滿了一輪需要的人選。
歡樂地下城每次十組,共計二十人。
小曹也愉快的和顧晨組成了一隊。
大人抱着孩子鑽進了新項目的棺材內。
顧晨一雙手緊緊扼住了小曹的喉嚨。
“這玩意應該不能上天吧?”
小曹感受着越來越緊的喉嚨,簡直要窒息!
“你說話啊,你真不害怕嗎?”
小曹:窒息ing!
“喂喂喂,怎麼沒反應,還不開始嗎?”
小曹:要死要死要死!
“你倒是說話啊,陪玩都不說話的嘛?”
小曹:硬了,拳頭硬了!
張北面帶笑容,看到安全帶全都扣上,對準了一旁的按鈕拍了下去。
眨眼之間,處於地面上的十個棺材瞬間消失。
棺材下,是一條長達百米的通道。
嗯,垂直的!
超過極限的速度讓視覺一片模糊。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棺材就到達了地下。
顧晨看着外面閃爍的燈光,終於鬆開了小曹命運的喉嚨。
小曹用着想刀人的眼神凝視着顧晨。
“我們應該先出去吧?”
“哦,對!”
兩人推開了外面的玻璃罩,入眼就是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十張椅子圍繞着一張大桌子。
就在此時一道機械的聲音響起。
【各位旅人你們好,歡迎來到生死問答,請家長入座。】
顧晨充滿了遲疑的坐在了椅子上。
位於正前方的是一個巨大的擋板。
【請孩子們根據各自家長的序號在擋板後尋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小曹皺了皺眉,總感覺內心的不安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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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走進擋板後,這股不安被放到了最大。
一共十個臺子,上面是四個紅色的按鈕。
等到十個孩子站在臺子上,機械的聲音再度響起。
【第一輪,請問:小李杜分別是誰?】
【A:李白,杜甫,B:李商隱,杜牧,C:李商隱,杜甫,D:李白,杜牧。】
【倒計時十秒鐘!】
小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按下了B選項。
這種題對她來說沒有絲毫難度,別看他才上小學,至少高中之前他能對答如流。
但,不是每一個孩子都是小曹,大部分都是隨着年齡攝取知識。
十秒鐘內,所有人全都確認了自己的答案。
坐在椅子上的家長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眼前的桌子突然裂開了縫隙。
一個個鋼管伸了出來,顧晨瞳孔一縮。
臥槽,不能吧?
他的想法絲毫沒錯,答錯的所有家長都迎來了攻擊。
鋼管內,一大坨奶油直接噴了出來。
顧晨見到沒有自己算是鬆了口氣。
一旁的幾個家長除了最開始嚇了一跳倒也沒太過在意。
畢竟是自家的娃嘛!
只是,這可是張老闆親手設計的項目!
奶油,自然也不可能是普通的奶油。
苯甲地那銨,世界上已知最苦的物質。
曾被任天堂用於塗在卡帶上,以防兒童誤食。
現在被張老闆和奶油混合在了一起,瞄準的也都是家長的口腔。
於是,剛剛承受了奶油攻擊的家長們,瞬間體會到了來自於張老闆的愛意。
“臥槽,這什麼玩意?”
“嘔,哎呀臥槽。”
“水,有沒有水!”
痛苦的嚎叫聲響徹在了整個地下城。
顧晨坐在椅子上打了個哆嗦。
果然這真的是張老闆才能幹出來的事。
就在家長們還在嚎叫,擋板後第二輪答題已經結束。
十雙充滿了恐懼的目光凝視在了眼前的鋼管上。
無數人緊閉着嘴巴,誰也不想承受苯甲地那銨的痛苦。
只不過精通人性的張老闆怎麼可能只挖一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