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章 錢如海的往事
錢如海他們也聚集在農村裡，城裡哪裡有地方容納下他那些兄弟，主要是沒那麼多吃的，再說軍方也不讓。
“我的情況介紹完了，說說你這三個月幹了些什麼，怎麼就成了老大？”
費恆覺得錢如海變化還是蠻大的，這種變化不是在個頭上，個頭他幾乎沒變，以前什麼樣，現在依然保持，變化的是他的氣質。
在普通人面前，錢如海有了一種威勢，而在熟悉的朋友面前，他變得更疲懶，連個坐像都沒有。也許正是因爲他有這種心態，才能在現在的世界混的風生水起。
錢如海低着頭，邊回憶邊說道：“那天跟你通完電話已經兩點多了，但我怎麼也睡不着。五點多我把老頭子叫起來，談你說的那事，結果老頭子一句有病，就把我打發了。”
錢如海突然坐了起來，全身上下一陣亂摸，終於從內插袋中摸出一包揉成一團的煙，小心的從裡面拿出一支接近麻花狀的煙，給自己點上。
他用兩根手指小心地夾着菸捲吸了一口，指着費恆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玩意兒，就不給你浪費了，這東西現在可不容易搞到啊！能省就省點。”他愜意地吐了個菸圈，繼續說道：“說到哪兒啦？對，老頭子要把我趕走。你也知道，我跟我老頭子不對付，喜歡跟他對着幹，老頭子說東我就偏要說西。如果老頭子敷衍我一下，我或許也不會太重視，可他居然說我有病！嘿嘿！”
費恆知道老二的脾氣，說句難聽的，這傢伙屬倔驢的，認定的事情不撞南牆不回頭，要不上大學那會兒也不會跟他老爸鬧翻。
“我家老頭子的通宇實業在敘州也有產業，那天六點剛過，我就出發往敘州趕，九點多到了敘州，然後立即把通宇實業旗下假日度假村的所有中層以上的職員召集起來開會，逼着他們關上手機，然後強迫經理向我老頭報告，說度假村員工被當地黑勢力打傷，這些流氓還待在度假村不肯離開。然後我又打電話給我媽，告訴她我找了個網友做女朋友，今天雙方約定在敘州見面，問她是不是趕過來爲我參謀一下。”
錢如海面帶着邪惡的微笑，似乎非常得意於自己的手段。
“我老頭子聽了經理的電話後，二話沒說，帶着保鏢，坐着兩輛商務車就往敘州趕。而我老媽早就在爲我找女朋友，但都被我拒絕了，這次聽說我主動找了個女朋友，她能不上心？現在的網友你也知道多不靠譜，她能不擔心嗎？即便我不提出讓她來參謀，她知道後肯定也會過來，何況是我主動提出。結果她只比我老頭子晚了二十分鐘就從家裡出發。”
“大約十一點半不到，敘州就開始停電，通訊也中斷，絕大多數車輛都拋了錨。那時候我老頭子和老媽還沒到敘州，發現這些情況後，我對你的話一下子信了八成。我帶着幾名度假村保安，借了自行車，到山海市到敘州的公路上找我爸媽的車，非常幸運，最後我終於找到了他們。那時候誰都知道發生了大事件，雖然老頭子反覆追問我情況，但你也知道，我知道的那些都是你告訴我的，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
“我老頭子反應快，命令度假村立即停止食物供應，然後所有人借三輪車，上市區買便於儲備的糧食和日用品，大米、麪粉、罐頭、鹹肉、奶粉......幾乎什麼都要。雖然我們慢了半拍，但還是搶到了些東西。老頭子在敘州跟人合作還投資過房地產，地點就是這裡。當時拿下這塊地，價格就高的離譜，賣價沒法低，加上交通不便，這裡的銷售情況極差，有好些別墅沒賣掉，現在倒是利用起來了。”
“老頭子先是向度假村的人宣佈發生了什麼事，然後讓他們選擇是回家還是繼續待在這。晚上，他讓我們連夜把大部分糧食和生活用品運到別墅，把這裡當成倉庫。第二天，身穿防輻射服的軍人進入敘州，開始救濟災民，但是沒幾天，他們就停止了救援行動。軍方發行的糧票開始出現在市場，只有一部分工廠和部門才能發到這種糧票，憑着糧票，可以到軍人管理的糧站購買糧食。以後，大街上死人越來越多，死因有兩種，一種是餓死，另一種是受到了過量的核輻射病死。那時候混亂啊！搶劫殺人太平常了，以前搶劫是爲了錢，現在搶劫是爲了吃的，甚至有人還組織人員圍攻軍管糧庫，結果當然是死多活少。大批人開始向農村轉移。。。。。。唉！不說這些了。逃到別墅區方向的人不算太多，也就幾百人，我們的糧食還有富裕，就接濟給他們一些，其實也就勉強讓他們不餓死。”
“我們這裡不是儲備糧倉，雖然做了些準備，但人一多就不行了，於是我就帶着他們中的青壯年到處搜刮糧食，慢慢就變成了這樣。我老頭子的幾個保鏢倒是忠心耿耿，他們這段時間救過我好幾次命。這三個月我經歷的危險比以前二十多年加在一起都多。再想起以前什麼高考啊、失戀啊，那簡直是太不值一提的小事。”
說着說着，錢如海狠狠的抽了口煙，沉默了下來。
“好啦！別再緬懷過去了，不管多難，我們還是要活下去的。以後怎麼打算？繼續當你的老大？雖然搶奪糧食是迫不得已，但你打算搶一輩子？”
“但凡有一點辦法，我就不會帶人去搶劫。現在這裡人越來越多，前些天黃老四和彪子被抓，他們好些手下都來投我，吃飯的嘴多了近一倍。我的糧食只夠這些人吃上一兩個月，如果吃完了怎麼辦？”錢如海使勁用手搓着額頭，看來爲這事他沒少頭疼。
費恆低頭思考了一下，說道：“火獄人有一種有機食物合成設備，將無毒的有機物投入其中，比如草木、樹葉，就能出來食物，那東西弄出來的東西難吃到極點，但是能填飽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