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山派是上古五行宗的分支,普華又是恆山派的掌門,修爲高深莫測,對於一般以五行以基礎的陣法極其瞭解。
他早已經看出這座大陣之中蘊含了五行的奧妙,但是威力之大卻超出以往聽聞過的任何法陣,因此這纔不敢大意,暗中窺視良久,終於琢磨出了一些脈絡,自然立即出手。
五行旗是上古五行宗遺留下來的殘器,其中同樣蘊含了五行的變化,被普華、六大長老聯手催動,頓時發揮出無比神妙的作用。
大旗釘入虛空之中,旗面自行招展、無風自動,大陣模擬出來的閃電頓時被扭曲,一下又化成了種種天地間的元氣,威力自然消散了。
看着大陣漸漸停止運轉,大陣外的何觀主卻笑了:“嘿…………恆山派,果然不愧爲是上古五行宗的分支,對於五行的變化極其精通!之所以將你們恆山派的高手前來引來,正是要借你們的手幫助我破除大陣!這座五雷大陣可不僅令包含了五行,其核心卻是雷法,這纔是它真正恐怖的地方!普華啊普華,你倒是一尊高手,可惜替我破了五雷大陣之後,你估計也要被大陣反噬而死了!”
這座大陣若是如此輕鬆就可以破掉,何觀主也不會空守寶山而一無所獲了。他站在大陣外邊,準備在大陣被破的那一瞬間,立即上前,將其中的所有東西都拿到手。
五雷大陣漸漸完全停止,普華等人大喜過望,正要上前搶奪道書、寶物,不想大陣突然起了變化:一聲雷響,不管是大陣內的普華、一心,還是大陣外面的何觀主,所有人眼前一黑。
片刻之後,人們才漸漸恢復,卻發現自己倒在地上。動了一下,他們想要爬起來,發現渾身都沒有一點力氣,特別是頭痛欲裂。
“不好…………”只聽他們同時驚呼:“我的靈魂竟然受傷了,這怎麼可能?我的靈魂是什麼時候受的傷?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原來剛纔那一聲雷響中,所有人的靈魂都無聲無息的受傷,這雷電來得太快,快得沒有人反應得過來,眼前一黑,人都昏死,直到睡來依舊不知自己是怎麼受傷的。
何觀主在大陣之外,只是受到一些波及,靈魂倒是無礙,他眼前一黑,又瞬間恢復正常,知道這是這座大陣要真正發威的前兆,他哪裡敢停留,猛然退開,遠遠觀望。
普華搖了搖,徹底清醒,他看見五行旗跌在地面上,連忙伸手抓回,朝四周打量幾眼,他臉色猛然變化:“不好…………這纔是大陣的真正面目?該死,這是天雷大陣啊!”
在座大陣中的五行變化停止,終於徹底顯露出真實面目,竟然是一座天雷大陣!
這一座大陣之中蘊含了幻陣、五行,本就厲害異常了,其核心竟然是雷陣。當初建造這府洞府、擺下這座大陣的前輩高人一定是個真正的得道高人,不然絕對佈置不了如此神奇的大陣。
更關鍵的是,佈置這座大陣的時候,那個不知名的前輩根本沒有想到要害人,因此先佈置了幻陣防止別人進入,然後再利用五行陣阻攔,直到這時,破陣之人只要願意退出,其實還有一線生機。若是破陣之人不知好歹不願擺手,如同現在這樣讓大陣最真實的面目暴露,一切都遲了!
天雷大陣真實面目顯現,僅是一聲雷響,就震得所有人靈魂受損,虛空之中都是雷電的味道,一股股天威在大陣之中凝聚,似乎天地復甦,有一尊神靈的意志漸漸降臨。
普華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其餘人更是不堪,當然王浩除外,因爲他根本不知道這天雷大陣的任何事情,當然談不上害怕了。
在修行界中,沒人不知道天雷陣的傳聞。在極其遙遠的遠古歲月中,曾經有一個無比鼎盛而強大的修行門派:雷宗,傳聞天雷神訣正是該派的至高法門,其中就一座大陣,正是天雷陣,可以滅殺一切,甚至能夠誅仙屠神。
誅仙屠神或許太誇張了,但是天雷陣絕對可以輕易滅殺元神境界的地仙之流,哪裡是普華等人可以破掉的。
普華等人雖然是煉神的無敵高手,但必定還只是肉身境的凡人,所謂的無敵是在凡中的無敵,與元神境的地仙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如今他們落入到可以滅殺地仙的天雷陣中,不過幾個呼吸,就有兩個長老殞命,一一炸開,化成一朵朵燦爛而妖豔的血色花朵。
普華以振興五行宗爲自己的畢生使命,卻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恆山派的高手一個個凋零、死去,他的心都在滴血。
“啊…………”狂吼一聲,他拼命運轉法力,竟然一下靈魂出竅,帶着全身的法力鑽入五行旗中。
另外四名長老同樣如此,他們知道這是生死攸關的時候,都將靈魂鑽入五行旗,共同催動這面大旗的妙用,至於自己祭煉出來的法器,在這大陣之中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們索性懶得運用。
五個強大的靈魂都鑽進來,五行旗突然擴大了十倍,旗面五光十色,一個又一個符文在大旗之中漸漸浮現,這面大旗之中蘊含了無數複雜而神秘的符文、法陣,如今終於被激發,一下在天雷陣中開闢出另外一個獨立的區域,任何雷音都傳遞不進來。
“這是一座殘缺的天雷陣!只要我們激發五行旗中的大陣,或許可以陣破陣,四位長老,現在可不能惜力,全力出手吧!”普華在旗中大喊。
不提恆山派的人如何破陣,地面上竟然有兩團焦黑的東西緩緩挪動,細細一看,竟然是一心,還有王浩,他們兩人看起來慘不忍睹,但是竟然都沒有死掉。
王浩體內的禁制早已經被大陣磨滅,恢復了自由之後,他卻不敢亂動,依舊伏在地上。但是天雷大陣一現,光光是雷音出現,都讓難受得快要昏迷不醒,若是再有天雷降下,只怕立即就要死了,他只好動了起來。
往回爬了幾步,王浩發現自己被一股無形牆壁擋住,回頭一看,看見了那面高大的石碑,知道這石碑是控制整個洞府的核心器物,只要煉化了這座石碑,就可以成爲這座洞府的主人,能夠操縱這裡的所有法陣,他一咬牙朝大陣深處爬去:“反正出不去了,何不去試試能不能煉化這座石碑,如果成功,這裡的一切都是我的,如果不成功,反正一樣是死!”
一心憑藉手中的令牌能夠減弱大陣的威力,連何觀主都不知道他帶着大量靈丹,幾乎是每過半分鐘,吞服一枚,身上的傷立即好了,他朝鎮府石碑爬去,同樣打着煉化石碑的主意。
遠處,何觀主的臉色變了,眼中忍不住爆射出強烈的殺機:“好啊…………!這個賤種隱藏的好深,他竟然向我隱瞞了令牌真正的效果,並且暗中在藥田之中摘下了大量的靈藥煉成了靈丹,他這是早已經起了叛離的心思!”
精明如何觀主這樣的人,也不可能想到竟然會有人能夠用肉身硬生生抗住天雷陣的威力。一見王浩、一心兩人都朝鎮府石碑爬去,他急了。
這裡是整個洞府的藏寶重地,只要有人接近到玉臺附近,整座洞府就會徹底封閉,所有都會被困死,到時只有掌控了鎮府石碑纔可以重新打開洞府。
因此只要王浩、一心接近了玉臺,不管他們能不能成功或誰成功,對於何觀主或恆山派的人來說,都是致使的打擊。
如果不成功,洞府封閉,他們自然逃不出去。如果成功,得到鎮府石碑的人就可以掌控其餘人的性命。何觀主哪裡能夠容忍這種情況,於是咬牙猛然跳進了大陣之中,要與王浩、一心去爭奪鎮府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