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破封壓制
老者的話雖然刻薄,但卻如一把尖刀,狠狠刺進冷凌的心臟,壓迫着冷凌半天說不出話來。
易鑫的情況也是如此,他沒有釋放元力,老者又是怎麼知道,自己是先天全體的,這種事事關重大,易鑫安靜的站在一旁,等待着冷凌的盤問。
“你到底是誰!”
陰冷着臉,冷凌壓制着心中怒火,勃然大怒的問出聲來。
這個問題,老者卻沒有急着回答,他看得出來,面前這個怒氣沖天的前輩,隨時都有可能殺掉自己,認真思量了片刻,老者黯然傷神,“哎,前輩,這麼多年過去了,老夫真的不想舊事重提,如果你真的不放心,老夫可以敞開記憶海,任由你查看,當你查看完畢,仍然對老夫不信任,你們大可以轉身離去。”
窺探別人的記憶,是瞭解一個人最快的辦法,可這種辦法,等同於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掏出來給別人看,試問,有誰會心甘情願這樣做。
而且,要想窺探別人的記憶,對方不得有半分抵抗,必須心甘情願敞開自己的記憶,哪怕是一位絕世高手,想窺探一名最低級的戰士,只要後者心念中有一絲牴觸,前者都無法窺探,可見這窺探的條件是何等苛刻。
老者筆直的站在冷凌對面,臉龐上洋溢着肯定的笑容,易鑫一定會成爲舉世無雙的神體,不過在冷凌的計劃裡,這一步來的還是太早了一些。
老者的話,讓冷凌左右爲難,如果窺探,這是對老者的一種蔑視,如果不窺探,讓他知道易鑫太多的秘密,反而對易鑫有了很大威脅,這種選擇,一時間讓冷凌無法決定。
就算不去幫助老者,老者也已經知道了易鑫的秘密,而殺了他,又會給這裡帶來無盡的殺戮,權衡利弊後,冷凌終於做出了一個更加中和的決定,“以後你可以稱吾爲冷老,既然你同意敞開記憶,就表明了你的誠意,吾倒是有一個更好的辦法,不知你是否願意一聽。”
緩和的語氣中,老者看到了一絲希望,旋即臉上的笑容更勝,整個人彷彿年輕了幾十歲,臉上的皺紋也少了許多,“冷老但說無妨,只要能化解我體內的邪惡力量,就算死,老夫也甘願嘗試。”
壓制體內的暗元力,是支撐老者活了這麼久的唯一動力,他甚至決定,這種能危害人獸兩界的東西,在他臨死之前,哪怕耗盡畢生功力,只爲將其消滅,雖然他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只能這麼做。
如今,如果有易鑫相助,纔算真正化解危機,只是這樣,可能會害了易鑫,他體內的暗元力極其恐怖,如果易鑫控制不住,會成爲第二個自己,不過易鑫體內擁有暗元力,他會拼死幫助易鑫,順利煉化暗元力。
聽到老者堅定的回答,冷凌滿意的點着頭,意味深長道,“你應該看得出易鑫對吾的重要性,無論你是生是死,你都要爲今天的事情保密,爲了防止萬一,吾會用念力包圍你的腦海,只要你透露出今日之事,或者對易鑫有一絲殺意,吾的念力會毫不猶豫的抹殺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問言,老者面露感激之色,冷凌沒有選擇窺探自己的記憶,這是對自己的一種尊重,雖然和易鑫只是短短接觸,但這個孩子老者非常喜歡,如果是老者昌盛時期,也會考慮收易鑫爲徒。
深鞠一躬,老者爽快的答應,“好,多謝冷老成全,老夫會盡全力幫助易鑫,待他吸收完成,老夫也不知是生是死,即便是活下來,也會在這山洞中孤獨終老。”
說完,老者雙目緊閉,腦海被不屬於自己的念力包圍,會產生難以忍受的疼痛,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冷凌的念力進入時,依舊讓他疼痛不已,與體內的力量抗衡已久,老者已經麻痹了痛苦神經,可念力入體時,深入骨髓的痛苦使得他苦不堪言。
這種痛苦一直持續了很久,老者才慢慢適應下來,艱難睜開疲倦的眼皮,看向冷凌時,甚至瞳孔都有些渙散,“好,既然冷老已經做好了一切,待老夫休息片刻,就可以幫助易鑫,控制他體內的暗元力了。”
說完,也不等易鑫和冷凌回答,老者急忙盤膝而坐,修煉起來。
看着眉頭緊鎖的老者,冷凌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但爲了易鑫的安全,他不得不這麼做,轉過身,卻看到易鑫目不轉睛的看着老者,眼中滿是心疼。
“好了,你也抓緊時間休息吧,想要真正控制暗元力,可不是那麼容易。”
打斷易鑫的思緒,冷凌言辭嚴厲。
就算有老者幫助,冷凌對易鑫也沒有十足把握,在丹田內煉化並徹底控制暗元力,這可不是隨便說說那麼簡單,任何差錯,都可以讓易鑫毀於一旦,就在易鑫和老者修煉的時候,冷凌思考着任何突發情況的保護措施,他絕不允許易鑫出現任何差錯。
兩人的修煉持續了很久,雖然冷凌對老者造成的傷害很大,但至少老者心存感激,直到老者大腦的疼痛減輕,不足以影響他幫助易鑫的時候,老者才緩緩睜開雙眼,與此同時,易鑫也睜開雙眼,眼光中迸射着渴望的眼神。
“冷老,可以開始了。”
保持坐姿,老者心平氣和。
凝重點頭,冷凌開口道,“嗯,你可以安心壓制,你體內的力量吾會隨時留意。”
準備好一切工作,冷凌身體虛幻,化作一抹流光,直射易鑫額頭,進入易鑫體內,冷凌快速來到丹田。
丹田裡,四種元力如同雲朵一般,分別佔據一方位置,而中間,卻是空空如也,但冷凌知道,這裡便是封印暗元力的地方,內心苦苦掙扎了一番,冷凌還是下定決心,決定徹底打開封印,如果這位信誓旦旦的老者無能爲力,他只能親自出手了。
身體再次虛幻,冷凌化作一團無色透明的念力,懸浮在丹田中,並慢慢向四種元力中心靠攏,剛剛進入,周圍便波動起伏,暗元力似乎有靈智一般,開始劇烈掙扎,隨着念力越來越近,波動也越來越激烈,可是任憑波動如何劇烈,暗元力始終沒有逃脫,被冷凌的念力緊緊包圍着。
破解封印倒不是十分煩瑣的事,片刻後,隨着念力的退出,一顆黑色球體突兀的出現在丹田中,黑珠彷彿被釋放的殺神,渾身散發着狂暴氣息。
打破封印後,冷凌沒有絲毫停留,喘息間,就離開了易鑫的身體,虛幻的身影出現在昏暗的山洞中,對着老者微微點頭,然後心神立刻鎖定在易鑫身上。
見狀,老者臉色更加深沉,急忙抽回體內壓制暗元力的念力,心神一動,就將所有念力灌輸到易鑫體內。
順着經脈,念力快速來到丹田,看着丹田內栩栩如生的四種元力,老者極其震撼,雖然他已經知道易鑫擁有四種元力,但真正見到時,內心出現了抑制不住的激動。
就在老者震驚之時,黑珠卻發生了變化,黑珠之上,開始散發出淡淡的黑色能量,能量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流向四種元力。
“果然是暗元力,這可真是個奇蹟!”
暗歎一聲,老者的念力快速包圍黑珠,從中散發出的味道,讓老者隱隱有些忌憚,雖然這股能量比他體內的要小很多,但是那種戾氣,老者能清楚的感應出來。
吸收力量被阻,黑珠變得更加狂暴,在念力形成的包圍圈內,開始橫衝直撞,使得周圍的空間,都被撞出了絲絲裂縫,每次接觸,黑珠上的黑色能量,都會和老者的念力相互抵消。
隨着時間的推移,老者的念力變得越發稀薄,但讓他高興的是,黑珠周身的黑色能量越來越少,並且對念力的衝擊次數也隨之減少。
“小傢伙,老夫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等暗元力的戾氣被徹底散去,你就可以安心煉化了,但願你的煉化速度不要太慢,否則老夫體內的暗元力,就要徹底爆發了。”
暗鬆了口氣,老者喃喃自語,他的念力快要消耗殆盡,如今又調動所有念力幫助易鑫,他體內的暗元力只能靠修爲壓制,這樣一來,壓制的效果會大打折扣,所以他只能祈求,在他體內暗元力爆發之前,易鑫能夠完成煉化。
事情也的確如老者所料,念力全部撤出,他體內的暗元力失去了束縛,狂暴的氣息充斥着整個山洞,使得山洞如同地獄一般,陰森恐怖。
老者體內的變化,冷凌時刻警惕着,只要那股邪惡力量衝出老者的身體,冷凌就會將其封印,雖然這樣要消耗很多念力,但這也是對易鑫最好的保護。
與冷凌相比,老者修爲尚淺,還不足以抵抗,但冷凌與妖界抗衡數百年,已經深知消滅暗元力的方法,只不過這道分身念力太弱,如若換作本尊,區區這點暗元力,還不足以讓他如此顧忌。
壓制這些狂暴力量,也足足消耗了老者大半的念力,之前活蹦亂跳的黑珠,此時已經漸漸平靜下來,在老者念力的壓制下,宛如嬰兒一般,失去了暴戾的氣息。
此時此刻,老者剩餘的念力已經不多,看着趨於平靜的黑珠,老者鬆了口氣,便欲呼喚易鑫接手剩下來的工作,然而,還未等老者出聲,鋪天蓋地的力量,從黑珠周身瀰漫開來,彷彿是垂死掙扎的惡魔,準備發出臨死前的最後一擊。
黑色能量如附骨之疽,瘋狂吞噬着老者的念力,而老者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抵禦,想要抵擋黑珠的攻擊,是完全不可能的,他只想在易鑫接手前,儘可能消耗掉黑珠的力量,好讓易鑫接下來的工作,輕鬆一些。
黑珠似乎看出了老者的意圖,搖擺身軀的同時,身體徑直衝向念力最渾厚的地方,那裡聚集了老者的全部念力,這一次,黑珠是想讓老者徹底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