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章 混亂
對於包圓來說,韋凡的話無疑是一支強心針,一副醒腦劑。
當初,包圓沉浸在桑莉莉勢利逼迫的分手悲痛中,與三個好哥們兒聚在飯店合議掙錢大計,腦袋瓜讓酒精泡的發了熱,包圓立時想到在考古研究所化驗祖傳皮卷的事兒,草率斷定那是一張藏寶圖,認爲自已有能力破解,於是乎幾人豪情壯志的進軍唐古拉山要幹一番經天緯地的大事,白白丟失了五年光陰尚沒感覺到什麼。之後,包圓又隨張小天進入六盤山的神墓,那時包圓便感覺自已無意中陷入一個巨大的謎團。
先人有話叫:不知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這會兒包圓便是這感覺。
當然了,韋凡自然不是嚇唬他們,也絕非空穴來風。
再往下問。
韋凡告訴包圓該明白的時候會明白的,是命,是該該,是這輩子該盡的義務。
想躲都躲不了。
包圓聽了越發鬧不明白了,什麼就他孃的叫命裡該該了,還義務,還他孃的想躲都躲不了,操,這是他孃的嚇唬的人節奏麼?於是包圓問:“韋凡,你小子現在就像書裡寫的東方不敗似的天天在躲在紡織廠繡花,呵,像個小腳細手的娘們兒似的,老子就納了悶了,你小子一門不邁二門不出,這事兒你都從哪打聽的,爲什麼你一個繡花的假姑娘知道,老子一個走天下的卻不知道,幾個情況?不行,你得把話說明白了,否則老子回去睡不着覺,這事兒怎麼越來越亂了……”
“呵,你還別說,繡花是遺傳,包圓,明面上咱們是同學,其實咱們是兄弟。一個祖宗!”
“去去去,誰跟你一個祖宗,你祖上不是韋小寶嗎?”
包圓認爲韋凡這句話是在扯,韋凡是揚州人。自已是山西人,如果非要硬掛上一層關係的話,只能說當年洪武皇帝朱元璋洪桐大槐樹移民時,可能老包的人也移走過,天下人都與山西沾關係。這種解釋簡直是一概其說的大論,能沾上邊嗎,再說了他姓韋,自已姓包,翻幾千年都不是一個祖宗。
“恩,我家祖上的的確確是韋小寶,呵呵,包圓,別說是你,說咱們是一個祖宗的話當時老子也不信!”
韋凡原本不想說。
即然開了話匣子。索性多給包圓講了點。
韋凡說自已知道的情況是從三糊塗嘴裡聽來的。
這事要從五年前說起,韋凡肄業後回到揚州,工作實在是難找,無奈一頭扎進了當地紡織廠,靠這份工作養活自已勉強湊和,但是想要成家立業似乎是傳說。韋凡做夢都想成爲有錢人,聽說揚州有一位算命先生,給人指點迷經甚見成效,於是韋凡慕名而去打算讓人家給自已指點指點,今後朝那個方向發展。做些什麼,不該做什麼。當韋凡找到那位算命先生時,那算命先生一見韋凡便自言自語的說:“像,像。真像,真是太像了……”
韋凡問像什麼?
那算命先生說他像一個人,但沒說像的人叫什麼。
韋凡說明來意,報上生辰八字。
那算命先生眯眼推算了一番,看着韋凡說:“是了,是了。果然是你,錯不了,錯不了……”韋凡奇怪的問:“什麼果然是我,你在說什麼?”那人笑着說:“來找我的人,當官的是爲了步步高昇,行商做買賣的是爲年年月月賺個盤滿鉢滿,迷失青年是爲讓我指點迷經,而你,不用指點,不如隨我做個三糊塗吧!”
韋凡首次聽到三糊塗的大名。
而後才知道那人是真三糊塗。
韋凡當即便問:“什麼啊,我放着明明白白的人不幹,爲什麼要跟你當糊塗?”
那算命先生告訴他:“這是你家祖宗交待下的事兒,什麼人都能發財,就是你這一脈不能發財,即便你發了財轉天也會失去……”那人隻字不差對韋凡說出了他家祖上種種事蹟,說民國年間存在票號裡的錢沒了,是註定的事,即便我指點你掙一大筆錢,也會再失去,而且只要掙了錢便有大禍。
韋凡不信,說讓我掙一筆看看。
包圓聽到這裡哈哈大笑,說:“韋凡,你該不會告訴老子,你自已也是三糊塗吧?還有,我聽張小天說,你小子混的光景可不如意,三糊塗讓你掙到錢了嗎?”杜沐晴、宋鵬、平四貴三人暗想,三糊塗是九級超品相師,連火燭鬼轉世都能卜算出來,讓你掙點錢能叫事兒嗎?
三糊塗告訴韋凡,去趟洛陽便能掙到錢。
三糊塗告訴韋凡,必須先坐飛機到西安,然後從西安坐火車往洛陽便可以掙到錢了。
韋凡不信,認爲所謂的三糊塗騙自已。
三糊塗告訴韋凡,在火車上會遇到一個人,那人與韋凡有淵源,而且非常熟,見了面後一定要想辦法給他講一個楊天圓、蛤蟆爹、陶人的故事……
杜沐晴止不住打斷:“韋同學,五年前,你去洛陽是三糊塗安排的?”
韋凡點了點頭說:“是啊,的確是三糊塗安排的!”
杜沐晴一時計上心來,她當時也是隨方雨潔稀裡糊塗上了那趟火車,她雖然不是講排場的人,但那次上火車像吃了藥一樣,迷迷糊糊登上了火車,暈暈侃侃的便看上了包圓這個刺頭,就此愛的一發不可收拾,至今沒有搞明白怎麼回事兒。
韋凡說:“三糊塗交待我,在火車上想上廁所時一定會碰到該碰到的人,但不能沒事硬往廁所跑……我之前在火車上確實往廁所跑了幾趟,壓根沒看到你小子,也沒看見熟悉的人,只到膀胱裡真的積了尿,再去的時候便看到了你小子與兩個大美女……”
“包圓當時把臉貼在窗戶上,你那能注意到他……”宋鵬冷的插了句嘴。
“或許吧,但我去洛陽真的得了一筆外財,下了火車,我漫無目的地的走,後來看到一個出租車,我便鑽了進去,那出租車問我出去哪,我說不知道,那出租車司機聽我是外地口音,以爲我是來旅遊的,一路上說洛陽好,洛陽纔是旅遊勝地,龍門、有白馬寺、牡丹園……我沒心思跟他扯,腦子總是在想錢在哪呢,我又漫無目地的下了車,走到一座樓下,忽然從樓上掉下一個東西來,差點砸到我,我回身一看,見是個旅行包,當時附近即沒人,也是攝像頭盲區,我順手拿了走來,心說差點砸到老子的頭,不管你怎麼掉下來的,即便從中南海掉出來的,老子決不會讓你再撿回去,老包,你知道麼,裡面裝的全是錢,錢……”
韋凡說當時他懵了。
摟着錢有點發慌,據爲已有的心態要大一點。
奇怪的是根本沒人來找。
緊接着便從樓上掉下一個人來,七竅流血,直接掛了。
回到揚州,韋凡過了兩天風光的日子,三糊塗告訴韋凡,這錢還是捐給貧困山區吧,留着這份錢你的小命會丟。三糊塗告訴韋凡,跳樓的人也是個三糊塗,只不過他違背了祖訓,三糊塗掙的錢,不能用於揮霍,只能捐獻,這些錢得自火燭鬼,拿了火燭鬼的錢,火燭鬼是不會放過你的……
包圓問錢後來怎麼處理了。
韋凡說當然留着自已花了,結果,發現自已真的沒大命去花那些錢。
包圓奇怪的說:“你又沒偷沒搶,撿的怕什麼?”
韋凡說:“你們碰到的那個乞丐,他掙那麼多錢,爲什麼還要扮乞丐,因爲那錢他也沒命花,只要花了,會死的很慘。”再後來,黃瞎子找到了韋凡,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韋凡的錢沒了,說是讓自已加入走地仙,三糊塗力勸韋凡不要加入走地仙一列,還告訴他,五年後在火車上碰到的人會來找自已。
包圓心說:“難道自已的行蹤一直在三糊塗的監視之下,三糊塗也太歷害了吧!”
再往下問,韋凡便不說了,你只能自已去琢磨了。
酒一口也喝不下去了。
韋凡安排不下這麼多人,家在棚戶區,有老婆孩子。
包圓住在旅店,從酒店出來上了出租車,那出租車一路上自誇:“呵,兄弟,老子開出租車純粹是爲玩兒,哥不差錢,哥是拆遷戶,家裡有四套房子,二百多萬的存款,股票他孃的愛跌便跌愛漲便漲,哥自已有生意,開出租純粹是爲了玩兒,喜歡聽南來北往的人講話,哥活的自在,就是中央都管不了哥逍遙,哥活到這份上,也算是一種境界,什麼都不用爭,什麼都不用操心,哥有錢,也不用到處打工聽人家瞎指揮,兄弟,你說哥牛逼不……”
包圓說:“紅綠燈左轉,調頭,這條路上繞三圈。”
司機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