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
沐朝夕看見殷桓卿的身子幾不可聞的動了一下,就連正在解衣服的手都抖了一下,儘管殷桓卿馬上掩飾過去,但是沐朝夕仍然敏感的察覺到了。
果然青鸞在怡紅院的事跟殷桓卿有關。
殷桓卿將手中的衣服掛在了衣架上,“青鸞?不是軒轅塵的小妾嗎?怎麼會在怡紅院?她不是有身孕了嗎?”
殷桓卿看着表面上是一臉平靜,心裡卻是將黑煞罵了個遍。自己是讓她將青鸞賣到妓院的,但是他怎麼就偏偏選了怡紅院。正好讓沐朝夕撞見,真是給她添堵。
在絲怡院外面守着的黑煞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莫非今天主上讓自己去找王妃,在怡紅院找到王妃,卻因爲在怡紅院外面等的時間太久凍着了的緣故嗎?哎,拜王妃所賜,自己現在不僅感冒了而且一向潔身自好的他最熟悉的路就是從衛王府到怡紅院的路程。
沐朝夕盯着殷桓卿一字一句的道,“她被人倒貼錢賣給了怡紅院。而她的孩子已經沒了。不但如此她的臉已經毀了。”
殷桓卿可惜的搖搖頭,“軒轅塵也真是點子背,是招惹了誰,自己的妻兒纔會落到這個下場。”
裝,還裝。沐朝夕一直覺得殷桓卿要是擱現在當明星的話絕對是實力派加偶像派。
沐朝夕也是一臉心疼,“卻是,聽說軒轅塵認祖歸宗了,沒想到自己的小妾卻是被賣到妓院也不管。好歹我們也是相識一場,要不要幫幫他的忙將青鸞贖回來送給他。”
沐朝夕擡頭看着殷桓卿說的真誠。但是誰又知道她真正的目的是想看殷桓卿能撐多久,她又不是聖母瑪利亞纔沒那麼好心。
殷桓卿皺皺眉一臉爲難,“我看還是不要了吧,既然軒轅塵都不管,我們管什麼,說不定青鸞做了什麼欺騙他的事,是他把青鸞送到怡紅院的。我們要是再把青鸞送給他不是扇他的耳光嗎?”
自己好不容易纔把欺負自己親親孃子的女人給弄到妓院怎麼能再親自把她贖回來,自己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幹。
“欺騙他的事?青鸞做什麼欺騙軒轅塵的事了?”
沐朝夕問道。殷桓卿這才發現這個小東西正在無形中套了自己不少的話。忙認真的看向她。果然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了一絲戲調。
失笑道,“小東西原來已經知道了。一直在套我的話。”
沐朝夕一本正經的回道,“我也是剛剛纔知道幕後黑手,逼良爲娼的人是你這個看起來無害的衛王爺。”
“哦,什麼時候知道的?”
“剛剛,就是在你說原來已經知道的時候。其實以前我只是在猜測將青鸞害成這樣的是你。”
殷桓卿無語了,自己這樣算不算是不打自招。自己娘子會不會嫌棄自己這麼狠。
“娘子,哪怪不怪爲夫這樣對一個懷着孩子的弱女子。”
沐朝夕不以爲然的擺擺手,“我介意什麼啊,這就是她的報應,誰叫她欺負我來着。我沒來得及收拾她,你是我夫君就要幫我討回來。”
要是擱別人聽見沐朝夕說這樣心狠手辣的話絕對對這樣的女人敬而遠之,但是殷桓卿顯然就不是別人。聽到沐朝夕說這樣的話一個激動就高興的將沐朝夕撲倒在牀。吧唧親了一口。
“我的娘子就是不一樣,對待自己的仇人就應該睚眥必報,哪放心今後要是還有誰敢欺負你不用你出手,爲夫一定幫你擺平他。”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要不要這樣寵她,再寵恐怕是沐朝夕說是自家老爹欺負她了殷桓卿都敢把皇上趕下龍椅換她坐。當然這只是戲說,沐朝夕纔沒這麼大的野心。
沐朝夕手腳並用一個用力將殷桓卿翻到了身下,對着殷桓卿胳膊上的麻穴就是一點。趁殷桓卿胳膊無力的時候連忙一個鯉魚打挺的站了起來。
這可是殷桓卿和沐朝夕在長期撲倒與反撲倒的鬥爭中,沐朝夕悟到的最有用的一招了。沒想到當初殷桓卿教她練習暗器時教過她的人體穴位有這麼大的用處。殷桓卿可是沒少在這一招上吃虧。
看見站在地上一臉得意的沐朝夕,殷桓卿現在是無比痛恨自己想不開了教她穴位。
“娘子,小桓卿很難受。”
殷桓卿說着讓人臉紅心跳的話,卻是臉不紅氣不喘,而且讓人覺得是分外的委屈。
沐朝夕雙手一掐腰,“不是說好了嗎,一三五同房,二四六還有星期日是一人一個被子分開睡的嗎?今天是星期幾啊?”
好吧,已經是夫妻了,再說殷桓卿對她確實是不錯,沐朝夕就勉爲其難的認命了。但是這廝開始看起來文文靜靜一副君子樣,但是這麼久越來越像一匹喂不飽的狼。爲了自己的身體和名譽着想,沐朝夕和他進行了新的約法三章。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同房的問題。
殷桓卿委屈道,“星期四。但是娘子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而且你不覺得今天你要接受我的懲罰嗎?”
殷桓卿的語氣從委屈到抗議到最後的威脅加理所當然。沐朝夕扶額,爲什麼這個人白天挺正常的,到了夜裡就一副慾求不滿化身惡狼的模樣。每夜在絲怡院就要上演一場爭牀爭被子的口水戰,甚至會演變成小小的近身格鬥。
不過這在衛王府已經習以爲常了,甚至大家紛紛傳言王爺和王妃的感情真是好啊,就連一些特殊的XXOO都敢嘗試。
幸好沒有傳到沐朝夕的耳朵裡,要不然她還不被氣的吐血。
沐朝夕大眼一瞪,柳眉一提,伸着蘭花指就開始一番脣槍舌戰,“你懲罰我,我還要懲罰你哪!青鸞的事瞞着我,黑煞的事瞞着我,就連冥夜的事也瞞着我,你說還有什麼事是瞞着我的?!”
殷桓卿嘆了口氣,傻丫頭,瞞着她是爲了不讓她遭受危險,想讓她置身事外,沒想到她反而這樣在意。
“小東西,我是爲了保護你。你只需要開開心心生活就好,麻煩事有我。”
沐朝夕嘟着嘴,“不要,沒人想當傻子。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保護。而且說不定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纔會危險。”
殷桓卿聽了沐朝夕的話,想想在王府裡查出的細作,現在還有些後怕。辛虧還沒來得及對沐朝夕下手,要不然沐朝夕有什麼三長兩短,他非瘋掉不可。或許是應該告訴她些事。
殷桓卿從牀上坐起來,沐朝夕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你幹嘛?”
殷桓卿邊穿衣服邊說,“沒幹嘛,就是穿上衣服帶你去見一個人。”
沐朝夕鬆了口氣,危險解除,原來就是見一個人。但是這深更半夜的要去見誰?沐朝夕不禁又開始迷惑了。
殷桓卿不肖一會就穿戴整齊,又變回那個翩翩美少年,上前拉起沐朝夕的手,“走。”
沐朝夕乖乖的跟着他,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卻感到分外的安心。
沐朝夕疑惑的看着面前這處偏僻的房間,四周黑洞洞的,一陣風吹來顯得陰森恐怖。
沐朝夕不禁雙手抱住殷桓卿,往他身邊靠了靠,“這是什麼地方?哪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沐朝夕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獨獨怕莫須有的東西,特別是現在總是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暗處盯着她看,生生打了個冷戰。
殷桓卿拍了拍她,“別怕,有我在。”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沐朝夕一陣臉紅,“誰……誰怕了,我只是有些冷。”同時非常勇敢的將自己的雙手放下。
不能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形象,自己堅強的形象。
殷桓卿好笑的看着她,伸手把她重新抱回了自己的懷裡,“嗯,你只是冷。爲夫幫你暖暖。”
沐朝夕又開始掙扎。
“別亂動,這裡擺了五行八卦,不跟緊我是很容易丟的。丟了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找的你,說不定就得一夜。”
沐朝夕頓時老實了,四周看了看。這狂風呼嘯跟鬼叫似的,沐朝夕可是沒膽量在這裡呆一夜。
殷桓卿半抱着沐朝夕來到了門前,吱呀一聲打開了房門。屋子裡也漆黑一片,沐朝夕心裡發毛。
殷桓卿抱着沐朝夕的手緊了緊,從懷着掏出一根火摺子,吹亮。
藉着亮光沐朝夕看見地上倒着幾張殘缺不全的椅子,四周的東西也都是落了一層灰,看起來灰濛濛的,應該是一間長時間沒人打掃,已經荒廢了的房間。沐朝夕不明白殷桓卿爲什麼會帶她來這裡,而且外面還要設上五行八卦。
“走了。”
殷桓卿小心翼翼的拉着沐朝夕繞過那幾張椅子,沐朝夕覺得他們走的步伐有些奇怪,但也沒說什麼。
繞過那幾張椅子後,殷桓卿領着沐朝夕來到了一架原本應該是書架的架子邊。只見殷桓卿將架子的一些隔層有的按了按,有的移了移,沒想到架子就自己移動了起來。
沐朝夕驚訝的張開了嘴巴,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機關?!這架子後面會有什麼哪?真是好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