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韻之是背對着更衣室而坐,楚喬坐在她對面,正好能瞧見更衣室內的奕少衿悄無聲息地探出腦袋指了指她的水杯。
“好。”楚喬這一聲兒,既是回答奕少衿,也是回答奕韻之。
她正欲伸手去端水杯,卻假意無意中發現奕韻之手指上的傷口不對勁,忙扯過來又仔細查看了一番,才道:“就算止住了也還是要貼個創口貼,免得感染,小韻你去用水沖沖你的傷口,你瞧這上面沾的都是紙巾的纖維,可都是添加了熒光劑的。”
楚喬說完,端起方纔擱在化妝臺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眼瞧着她喝下,奕韻之這才心滿意足地走向洗手間。
等她出來,楚喬手裡的水杯已經空了,而方纔她放在桌上的那杯則依舊是原來的模樣。
不動聲色地走向楚喬,將手指伸到她面前,“嫂子你幫我貼。”
“好。”楚喬微微一笑,拉過她的手,細心地替她貼上了創可貼。
“謝謝嫂子。”
奕韻之端起方纔自己的水杯,許是解氣,一連喝了好幾口,方端着一臉無害的笑容離開了化妝間。
奕韻之和秦沫沫這纔出了更衣室的門。
“這都多少年了,還來這招兒!她那點媚藥是不是三年前買多了沒用完?”
奕少衿嘲諷地瞥了一眼化妝臺上的水杯。
“走吧,這會兒下去正好能遇上連臺的好戲,晚了可就不管播了。”
三人笑着往電梯口走去。
電梯叮地一聲清響。
忽地從裡面跑出來個打扮極爲時髦的短髮妙齡女子。
還沒等三人看清,便已經火急火燎地朝走廊那邊跑去。
“嗯,好特殊的香水味兒。”
奕少衿讚歎一聲,忽地和楚喬相識一笑,“SaintLaurentOpium!”
婚宴現場依舊熱鬧非凡。
奕少衿要陪着秦沫沫和秦衍到處敬酒,楚喬便先坐回了奕輕宸身邊。
同桌奕韻之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從她身上掠過。
“老婆,你沒事吧?怎麼看起來臉色那麼紅?”奕輕宸見楚喬面色有些不正常,不免擔憂。
楚喬拍拍他手背,“沒事兒,我可能喝得有點多,去洗洗手間洗個臉就好了。”
楚喬晃晃悠悠地起身,奕輕宸趕忙也跟着起身。
“我陪你去吧。”
“哥,我陪嫂子去吧,女用洗手間你又進不去。”奕韻之擔心奕輕宸去了,說不定這媚藥反倒便宜了楚喬。
“那行,你去吧,照顧好你嫂子。”
奕韻之俏皮一笑,“是,遵命。”
兩人緩緩朝洗手間走去。
“小韻扶我一把好嗎?我覺得頭有點暈。”楚喬說着便將身子輕輕往奕韻之身上一靠。
後者的臉上明顯閃過一絲得逞的奸笑。
“嫂子要不你去休息會兒吧,你瞧你喝得這麼多,若是再回席上說不定還得喝,倒不如開個房先去躺躺,一會兒我讓哥去陪你。”
“那行,你去前臺幫我辦理一下,我實在走不動了,就在這兒等你吧。”
“好,那你一個人小心點哦,我這就去大廳幫你辦理。”
奕韻之和楚喬在過道分手,便走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嗯,拿着房卡上來吧,她現在就在二十九樓的過道里,你隨便一拎便能拎走了,記得好好疼她哦,一定要讓她多爽爽。”
掛斷電話後,奕韻之這才揚着一抹天真無邪的笑轉身進了電梯,重新回到婚禮現場。
纔剛跨入禮堂沒幾步,渾身忽地便莫名開始燥熱,小腹那兒燙得要命,每邁開一步,身下都在不住地淌出熱流,整個身子彷彿空虛得要命,一看到邊上那些男人竟會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渴望。
奕韻之的心當場便“咯噔……”一下,不祥的預感隨之涌上心頭。
更令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原本這會兒應該在二十九樓和一個陌生男人翻雲覆雨的楚喬,竟然安然無恙地坐在奕輕宸身旁談笑風生,甚至期間還朝她舉了舉酒杯。
很顯然,這事兒出了可怕的岔子!
時間越久,身下的酥麻感便越來越明顯,奕韻之下意識地夾進雙腿,準備轉身朝門口走去。
“嗨,韻之妹妹,好久不見啊!”
奕韻之轉身一瞧,居然是陳市長家的公子,陳學而。
因着他母親也是軍區大院兒嫁出去的,所以此人打小兒便跟奕少軒他們在一個大院兒里長大,與奕韻之自然是黏熟,尤其後來還明裡暗裡追求過她好幾次。
“學而哥,先帶我離開這兒好嗎?”
此時奕韻之也顧不上許多,若是再不離開這個地方,恐怕待會兒她就要當着這上千人的面兒丟人現眼了。
陳學而雖然對她有意思,又生性風流,但總歸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也不至於把她怎麼樣。
陳學而縱橫風月場多年,一瞧奕韻之這樣兒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不動聲色揚起脣角,摟着她快速離開了Y酒店。
不遠處,楚喬瞧着兩人離去的背影,淡漠地收回了眸光。
奕韻之,我並非沒給過你機會。
若是剛纔在二十九樓,你真是隻是好意送我去休息,那麼今天,你定也是安然無恙的。
如今,自求多福吧!
“嫂子,小韻子不是跟着你一塊兒去的嗎?怎麼你回來了她還沒回來?”同桌的奕少軒不免擔憂,“這酒店裡人來人往的,小韻子也沒個心眼兒,可別遇上什麼壞人才好。”
“我剛跟她一起回來的,之前還瞧見她在那邊和人聊天來着,應該沒什……”
“我拜託你奕少軒,她今年二十歲了不是兩歲,還能走丟了不成?”
奕少衿陪着秦沫沫秦衍敬好酒,這才一臉玩味兒地坐回道楚喬身邊。
“我來這兒這麼多回還沒住過頂樓的總統套房呢,今兒個趁着性子,不如打個通宵麻將如何?”
奕少軒喝了些酒,早就來了賭癮,搓搓手,“那還等什麼,趕緊的吧!”
楚喬伸手朝奕輕宸一攤,“老公給錢,我今天沒帶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