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吧,等學成,或許隨時,只要你想回來,那就回來吧。】。
溫以安當下怔住了。
楚喬的話,沒有讓他產生絲毫的歡喜,相反的,連他心底唯一的一絲希望都在那瞬間被破壞得一乾二淨。
喬,你的計劃預備放棄了嗎?
是因爲那個男人?
你真的愛上他了嗎?
【好,我知道了。】。
許久,終於還是壓抑下所有感情,淡漠地回覆了一句。
她的意思,他從來都不願違背,也捨不得違背。
不過眼下,並非他回去的最好時機,在他沒有成爲最好的他之前,在他不足以真真正正有資格站在她身後之時,他不會回去。
縱使楚喬暫時放棄了計劃,他依舊可以等,哪怕等一輩子,他也願意等。
他要的,只是一個可以等待可以守候的機會,這就夠了。
【盼你早歸。】。
楚喬想了想,又發送了一個思念的表情,這才下了QQ。
對於溫以安,不管怎麼做,她都覺得虧欠,雖然大部分是因爲他的母親。
懶懶地往牀上一躺,給陸璇璇發了條短信,這才沉沉睡去。
等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清晨。
樓下隱約傳來一陣打鬥聲。
她趕忙起身,往露臺走去。
空曠的前院,奕輕宸和席亦君倆正身着白衣黑帶柔道服,切磋較量,一招一式氣勢恢宏。
不遠處,一輛黑灰色的蘭博基尼雷文頓緩緩駛入大門,車子纔剛停穩,奕少軒已經迫不及待地跑了下來。
“嫂子!”
他眼尖,一眼就瞧見了露臺上站着的楚喬。
面前倆打鬥的男人這才停下了動作,雙雙擡眸望向二樓。
“老婆!”
見楚喬醒了,奕輕宸趕忙將席亦君甩在腦後,笑着直奔屋內。
又是一夜未見着兒,雖然明明知道她就睡在隔壁,可他就是掛心得不得了,思念得不得了,天還沒亮就醒了,一直拽着席亦君切磋到現在。
“嫂子,把美蘿家的地址告訴我吧,她似乎又搬家了。”
奕少軒纏着她,軟磨硬泡。
楚喬端着牛奶無動於衷地喝着,“你都說她搬家了,我怎麼會知道?”
“你是她老闆誒。”他一定要找她問清楚,爲什麼說不接他電話就不接他電話,去到應式找她也總吃閉門羹,纔剛調查的家庭地址又換了一處,她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跟他斷絕一切來往。
可是那天下午在部隊辦公室裡,她明明也很熱情啊。
“可我只管得到她的公事,至於私底下的那都是她的私事啊。”
“別纏着你嫂子,喜歡誰你自己去找去!沒瞧見她現在懷着孩子正辛苦着嘛,你好意思讓她再替你操心?”
奕輕宸一面怪罪奕少軒,一面卻揚着滿臉寵溺的笑替舉起小勺替楚喬吹涼燕窩粥。
兩種相互矛盾的情緒在同一時間,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少軒真的喜歡美蘿?”
楚喬明明不願再搭腔了,卻又忽然開口道。
奕少軒忙答道:“當然,不然我老追着她跑幹嘛?”
“爲什麼?美蘿只是個普通的白領,普通的出身普通的工作,甚至於略顯普通的相貌,她的一切都只是按照普通人的標準來做衡量而衍生。”
楚喬不解,這些個世家子弟不是都喜歡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嗎?
哪怕是奕輕宸,若是她楚喬第一眼就讓他起不了興趣,那他還會一直對她窮追不捨嗎?
答案,應該是否定的吧。
“應該有理由嗎?”奕少軒想了想,“如果一定要說爲什麼的話,應該是跟她在一起我比較愜意,她既不纏人也不矯揉造作,她讓我覺得……”
他似乎在琢磨一個比較合適的形容詞,“讓我覺得很有安全感。”
楚喬當下忍俊不禁。
嬌豔的脣角微微上揚,一雙翦水秋瞳更顯靈動,原本孕中就多了幾分溫柔的臉這會兒看上去更顯迷人。
不止是奕輕宸,一旁的席亦君也是看得出神。
只恨不得將奕輕宸懷中的她奪過來,好好疼愛一番纔是。
席亦君被自己這樣大膽而強烈的念頭給驚到了,忽然間又冷了臉,沉默地起身離開餐廳。
“他……怎麼了?”
“沒事。”奕輕宸安慰她,“亦君就這樣,你別放心上。”
“少軒,如果你真心愛一個女人,真心喜歡一個女人,會想要竭盡全力保護她帶給她安全感,而並非從她身上得到安全感。”
楚喬終於明白美蘿爲什麼一直牴觸奕少軒了,這個略顯幼稚的小男人,恐怕還不足以讓強悍的她交心吧。
一個女人,無論她無堅不摧到何種地步,到最後她終究還是會希望有個溫暖的強硬的懷抱能是她永遠的容身之所。
然而很明顯,在這方面,奕少軒還不及格。
而美蘿,也絕對不是一個願意將就的人,哪怕對方是世上女人所趨之若鶩的奕家少爺。
“少軒。”她語重心長地拍拍奕少軒的肩,“好好努力吧,如果真愛她,真的想跟她在一起,那就努力成爲一個她心目中男人的樣子吧。”
奕少軒怔怔的,似乎還在琢磨楚喬的話。
他有愛美蘿,這點他很確定。
至於安全感這種東西,在楚喬沒提起之前,他倒是從來沒去考慮過。
“我明白了!謝謝嫂子!”
奕少軒忽然恍然大悟,起身迫不及待地朝門外走去。
“老婆。”奕輕宸一本正經地掰過她的臉,“不要將你的目光停留在別的男人身上超過三秒鐘,這會讓我覺得難受。”
“奕輕宸。”她也一本正經地捧上他的臉,“我從未見過像你這麼小心眼兒的男人,真的。”
“愛,本來就會使人變得小心眼。”
楚喬白了他一眼,“請別爲你強烈的佔有慾加上這冠冕堂皇的形容詞好嗎?”
“佔有慾來源於愛。”
“你有完沒完?”
“我只想一輩子和你沒完沒了。”
“你丫昨兒晚上是不是通宵看了一整套撩妹指南?”楚喬驀地將手中的湯匙一擱,心裡卻跟灌了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