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不可饒恕!
“老婆,你喝茶了?”無意間瞥見她面前的茶盞,奕輕宸忽然變得緊張起來。
楚喬將那杯茶端到他眼前,“哪兒喝了?這不是還滿滿的?”
“那就好。”奕輕宸不動聲色地笑着,望向蔣少修的目光卻滿是挑釁。
他自然早就留意到茶盞裡是滿的,不過是想借着這個由頭提醒蔣少修,他老婆已經懷孕了,他永遠都不會再有機會了,以後還是別在楚喬面前再出現的好。
“丫頭就是丫頭,當媽了也還是那麼調皮。”
蔣少修這話是有深意的,不過是想告訴楚喬和奕輕宸,不管她是否懷孕,是否會生下別人的孩子,在他眼中,她永遠都是他的丫頭,他一如既往地愛着她。
奕輕宸聽得懂,楚喬自然也明白。
她假意無恙地笑了笑,“少修哥這是在笑話我幼稚了。”
蔣少修抿脣深意一笑,也不做辯駁。
她能明白,這比什麼都重要。
蔣少修走時,席亦君正好進門。
兩人雖是第一次見面,卻莫名有種強者對強者間的氣場迸裂,在那一瞬,蔣少修身上的氣勢,竟完全不輸席亦君分毫。
楚允忍不住眨眼,總也以爲自己看錯了。
蔣少修,從來都是個溫文爾雅的纔是。
第二日,各大媒體報紙爭相報道寶島第一夫人蘇問嵐在京都認了個乾女兒的事情,原本名聲已臭的楚允,在瞬間又搖身一變成爲京都炙手可熱的貴婦。
非但成立了自己的楚式公司,還再次進了湯家的大門兒。
楚喬估摸着,該是湯家裡的人穩不住眼下青龍幫內一團亂的局面,這才暫時將楚允請回去做了“鎮宅之寶……”
“楚總,湯家四姨太約您喝下午茶。”手機忽然響起,電話那頭傳來美蘿沒有絲毫起伏的聲音。
“嗯,安排下吧,相識這麼久,說來還真沒有好好兒坐下喝過下午茶。”
“好的,楚總。”
“要出門兒?”
等楚喬掛斷電話,一旁的奕輕宸這才擱下手中的文件。
“嗯,喝個下午茶。”
“要我陪你?”
“不用了,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再者都是女人,你一個大男人跟着不方便。”她順手拎起昨日拋在沙發上的包,“我會帶上凱爾的,你放心。”
奕輕宸笑了笑,十分滿足。
雅緻清幽的茶座包廂內,楚喬一面拿着菜單研究,一面漫不經心地等待着端了大小姐架子遲遲未來的楚允。
其實她來不來,對於楚喬來說,都不過是一頓普通的下午茶,實在是無所謂的。
倒是楚允,刻意約了她,顯然意圖就沒那麼善良了。
“抱歉啊奕太太,我來晚了,乾媽非要弄什麼新聞發佈會,愣是在那兒耽擱了我兩小時,你不會怪我吧?”楚允拎着限量版的名包,一套當季套裝穿得一絲不苟。
“怎麼會?”楚喬氣定神閒地擡眸,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很快又低頭琢磨起面前的菜單來,就好像對於她來說,堂堂寶島第一夫人蘇問嵐的乾女兒還比不上她手中一份菜單來得吸引人。
沒有得到意想中的效果,這讓楚允覺得很憋火,畢竟這兩日,自打她要成爲蘇問嵐的乾女兒在她刻意的透露下“不脛而走……”後,幾乎所有從前與她斷絕來往的人又重新開始熱絡起來。
蘇問嵐啊!那可是寶島領袖蔣寒武的妻子,多少人想巴結都巴結不上的真真正正的貴婦!
一想到此,楚允甚至開始有些感激起楚喬來。
若是沒有跟楚喬的過節,蘇問嵐又怎麼可能找到她!又怎麼可能認她做乾女兒!
雖說奕家在Z國風光,可再風光終究是臣子,蔣家就不同了,蔣家那可是寶島的主宰者!
楚允忽然覺得,自己已經將楚喬甩出幾條街去了,這個認知,讓她頓時心情大好。
連帶着臉上的笑意,也不由得更甚。
“你找我來,是爲了讓我看你一個人坐着傻笑?”
許久,楚喬忽然擱下手中的菜單,對着一旁的服務員吩咐了兩聲,這才一臉尋常地望向她。
楚允全當她是嫉妒,自然是不會跟她計較,更甚之,楚喬越是心裡不舒坦,她心裡就越高興,今兒個她本來就是爲了來看笑話的。
“我只是想說,不如咱們講和吧?”
楚允話音剛落,楚喬的臉上便迅速的揚起一抹明顯的嗤笑。
“怎麼?當個勞什子乾女兒給你當出幻覺來了?”
“你這人怎麼還是這麼沒素質?到底也是奕家的少奶奶了,能不能說話方面注意一點兒,從前在楚家你便是名聲敗壞的紈絝女,現在既然已經嫁做人婦,也該好好兒替奕家的名聲着想着想纔是。”
“看來,當了寶島第一夫人的乾女兒就是不一樣了,說起話兒來一套一套的,還真是看不出來從前坐過臺呢!”
被楚喬解開瘡疤的楚允瞬間就像只炸了毛的母雞,“你說誰坐檯?你說誰?”
被強行簽下賣身契委身於會所的這段時間,可謂是她一生中的噩夢,由於湯成刻意吩咐要“特殊關照……”她,於是會所裡的人根本不把她當人看,非打即罵,甚至每天還要接數十名客,幾乎下面就沒有一刻是乾的。
若不是蘇問嵐派人去將她贖出來,楚允根本不懷疑自己在哪裡還能否活過一個月。
楚喬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似有些同情地搖頭,“看來你還是沒有吸取教訓。”
她極少對人痛下殺手,比如應晨雪母女、奕韻之,雖然她恨極了她們,到最後卻還是會放她們一條生路,但這並不代表着她就是個善良的人,就是個任人魚肉的人。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善良。
“我現在可是……”
“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乾爹乾媽是誰,我給你一個忠告,以後見到我,你最好繞着點兒走!當然,你也可以很衝動地跟我對着幹,不過後果,一定是你無法承擔的!”
“你威脅我?”楚允不屑地譏笑,“你是不是也太把奕家當回事兒了,我背後的可是整個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