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誰指使的?”
“別裝了,那女傭好端端的還能是吃飽撐的跟小喬過不去?”
“她或許就是吃飽了撐的。”
“好了輕宸。”楚喬攔着欲爆發的奕少衿面前,“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攔着你,有的人就是該好好兒懲治懲治纔是,免得更多人有樣兒學樣兒,咱們的日子可就過不安生了,所以你就告訴少衿吧,她都好奇壞了。”
其實她自己也很想知道的啦。
“其實是你自己好奇對不對?所以才攛掇了少衿。”奕輕宸忍俊不禁,“那你們覺得又是誰指使的?”
“不外乎是楚允和那個什麼蔣太太不然就是應家?”奕少衿不假思索道:“畢竟湯家現在內憂外患根本顧不上這事兒,而那什麼陳韻之應該更不可能了吧,她現在自顧不暇呢!”
“應該不會是楚允,她這人做事兒衝動,智商比較欠費,至於蔣太太她如果出手,肯定不會這麼輕。”楚喬搖搖頭,“應向涪和陳韻之,我會更傾向於後者,咱們莊園說到底不比一般宅門,普通人若是想買通裡面的傭人也不是件那麼簡單的事兒。”
“這倒是,可是陳韻之,憑她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兒?”
楚喬訕笑了兩聲,“你可別忘了,陳韻之現在可是懷了陳家的骨血,陳家父子倆且疼着呢,以她對莊園裡每個人的熟悉程度,再花上點錢,這些不過是小事兒一樁。”
看來是她太過於心慈手軟了,幾次三番給陳韻之機會,卻不想她根本不珍惜,反而一心想要加害於她。
“那陳家父子?”
“那倒未必,想來他們倆也沒那麼大的膽子。”
奕輕宸忍不住讚賞,“我老婆就是聰明。”
“真是這個小賤人!”奕少衿怒了,一下站了起來,“給臉不要臉了!這回絕對不能再放過她!”
“這事兒我自有主張,少衿你不許插手。”
奕輕宸說話間進了浴室。
奕少衿知道他脾氣,也不再執拗,挽着楚喬下了樓,在客廳瞧見衆人又將這事兒噼裡啪啦倒豆子似的說了一通。
宋婉從頭到尾都坦然自若地坐着,除了偶爾幾句必要的關心,似乎沒有多大的波瀾,看來出來她家教極好,不論什麼情況下都是一副端莊的模樣。
對於她來說,陳韻之簡直就是這世上第一愚蠢的女人,能將自己置於這麼悲催的境地,到最後連活下去都成奢望。
“也不知道輕宸會怎麼處置她。”奕少衿還在念念不忘這事兒。
“好了,這事兒咱們就不操心了,該好好兒準備準備亦君的生日纔是。”楚喬一直惦記着席亦君的生日,總想給他個別出心裁的,可他平日裡不愛熱鬧,又擔心太鬧騰了惹他心煩。
這話題自然一下子便引起了宋婉的興趣,只是由楚喬挑起的,不免又叫她覺得鬱悶。
畢竟她纔是席亦君的未婚妻。
楚喬提起這事兒,席亦君臉上明顯多了兩分可以稱得上爲笑的表情,“嫂子費心了。”
宋婉眼底的熱情瞬間被澆滅,收回黯淡的眸光。
席亦君這話很明顯是打算讓楚喬替他來操辦了,若是她插手反倒惹他不快。
“你放心,這事兒我會盯着婉婉的,絕對不給她偷懶的機會。”楚喬注意到宋婉眼底的落寞,這才覺得自己說話有些不合適了。
原先在奕家大家都是直來直往根本沒想那麼多,只覺得是一家人誰來操辦都一樣,可是很明顯宋婉不是這麼想的。
跟着奕輕宸這個養豬專業戶久了,非但被他養胖了,還被他養蠢了。
席亦君嘴角的笑意瞬間凝滯,淡漠起身朝樓上走去。
楚喬和奕少衿相互對視一眼。
亦君若是真這麼不待見宋婉,往後她嫁過來這日子可怎麼過?
只是兩人擔心歸擔心,面上卻皆是一派尋常。
宋婉倒是沒把席亦君的怪脾氣放在心上,反倒對楚喬道:“嫂子,待會兒勞您費心去跟亦君打聽打聽,我跟他接觸少,也不知道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您是他嫂子,他總要給您幾分面子。”
宋婉這麼一說,楚喬心裡自然更加尷尬。
“那成,待會兒我和少衿一塊兒去問問,對了少衿,你好歹跟亦君是表姐弟,他可有什麼特別喜好或者什麼特別注意事項?”
“我也不是很清楚。”奕少衿搖頭,“亦君從自閉症好了後就被送到了美國,這麼些年基本就沒回來過,加上他性格孤僻交流什麼的就跟談不上了,所以他的喜好我還真是一無所知,不過這次回來倒是看着開朗了些。”
“這……叫開朗了些?那他以前?”天吶,楚喬一直以爲席亦君這就已經是極限,那他以前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哦!對了!”奕少衿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打了個響指,“我記得他一直很喜歡吃歐培拉,他不愛吃甜點,這應該算是唯一的一種,也不知道爲什麼。”
“還有就是他那次離家出走後抱回來一隻毛絨公仔,任憑誰要都不給,大人們若是敢碰,他就會抓狂,後來去美國他便帶走了,這趟回來我又在他行李箱裡發現了這隻公仔。”奕少青正好下樓,聽到這個話題忍不住插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撿來的,反正這麼多年一直都帶在身邊。”
楚喬無言。
這麼冷漠的男人喜歡公仔,他內心得是有多小女生啊!
“什麼洋娃娃,那叫蒙奇奇,還是限量版的,估計亦君出門兒遇到什麼比較有同情心的人給他的吧,所以他才一直帶着。”
蒙奇奇?
楚喬忽然想起幾乎要忘記的童年往事。
她七歲那年,好像就送過一隻蒙奇奇給過一個纔剛認識的小男孩兒。
那次應該是在家附近的公園,她無意中見到一個長得特別好看的男孩兒安靜地坐在樹底下,瘦瘦白白的,周圍也沒個大人陪着,就一個人傻傻地坐在那兒,既不吭聲兒也不哭鬧,然後從小顏控的她就粗線條地跑去找他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