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她嬌羞的模樣取悅了他,蔣少修的臉色終於比先前緩和了不少。
楚喬咬了咬下脣,伸手緩緩脫去身上的長款外套。
瑩白的身子,竟是一絲不掛。
男人狹長的黑眸下意識地暗了暗。
明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並不是楚喬,可是看着她那張與她一模一樣的面孔,他還是莫名有了些衝動。
眼前着楚允緩緩地朝他走來……
蔣少修冷笑了兩聲。
這個長得跟她一模一樣的女人,會讓他莫名產生一種錯覺,彷彿此刻,在他面前的,就是她。
“丫頭,愛我嗎?”
“愛。”楚允的聲帶經過修整,加上刻意的模仿,像極了楚喬。
蔣少修心中,莫名升起一種滿足感。
就好似終於圓了這麼些年未能跟楚喬圓的夢。
這個女人,終於從裡到外徹徹底底都屬於她了。
這一夜,蔣公館的書房內,旖旎無限。
直到第二天一早,楚喬真真正正坐在他面前,蔣少修這才從昨夜的美夢中驚醒。
楚允終歸不是楚喬,楚喬永遠不會那樣臣服在他腳底下,永遠不會像楚允似的討好賣弄。
幽靜的茶樓內,大着肚子的女人臉上愈發憑添了幾分柔美,纖細的素手熟練地沏好一盞金駿眉後,卻當着他的面兒泠在了茶盤上。
“丫頭。”
“這一盞茶,敬死去的裴少修,也敬我們永遠不復再來的友誼。”
蔣少修的心裡莫名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兆隱約爬上心頭。
“丫頭,好好兒的,怎麼了這是?”他的臉上依舊是那般溫和的笑,卻看得楚喬觸目驚心。
什麼時候起,蔣少修竟也有了這樣高明的僞裝能力。
“你還愛着我,對嗎?”楚喬已經懶得周旋,索性單刀直入。
蔣少修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點頭。
“只是想愛你……”
“因爲想愛我,所以就特意設計陷害我?因爲血緣關係我註定無法生下輕宸的孩子,到時候一定會被奕家逼着去打掉,然後迫不得己跟他分開,這就是你打的如意算盤?”
楚喬冷笑了兩聲,面帶嘲諷道:“其實就算我跟輕宸分開了,也絕對不會輪到你,你也是我哥哥,不是嗎?除非你能爲了我放棄蔣家,可是這麼一來,你苦心經營的一切豈不是都白費了心機?”
許是被楚喬戳穿心思,蔣少修從來溫文爾雅的臉上竟罕見地浮現了一抹冷意,雖然稍縱即逝,可是楚喬看得分明。
“你要當上位者,要獨掌蔣家這些我都可以理解,可是少修,我上次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們兩個再無可能,你爲什麼就是執迷不悟!”
“丫頭,咱們原本就是在一起……”
楚喬淡漠地擡眸,十分平靜地對上他的眼,“那是原本,是曾經,可是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對於如今的蔣少修,她連失望都不會有。
有希望纔會有失望,他已經成了個陌路人。
“我們倆當初的分離並非他人造成,你選擇了更好的未來我爲你高興,可是少修,既然當初已經放棄了,就不要再回頭,因爲沒有人會義無反顧的繼續在原地等你。”
“我雖然不希望你跟奕輕宸在一起,可是丫頭,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的孩子,那天其實我就在軍區大院兒門口,我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和孩子一絲一毫的。”蔣少修急了。
在策劃這件事之前,他一直以爲自己可以把握全局,直到將楚喬完完整整的帶離奕輕宸的懷抱。
然而到底是他低估了奕輕宸的能力,他這般在寶島使絆子最終還是未能將他絆住,他苦心經營的一切,甚至成全了奕輕宸的英雄救美。
一想到此,蔣少修眸中的恨意更甚。
“傷害我的,從來都不是他們。”如果沒有你從中作梗,這一切又怎麼可能會發生?
“丫頭……”
“好了,別說了。”楚喬淡然起身,“是你親手終結了我們之間的友誼,下次再見面,你是蔣家大少,我是奕家媳婦兒,僅此而已。”
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蔣少修,我用決裂換來最後一次讓你存活的機會,僅僅只是因爲曾經的裴少修是那樣的善良。
你,好自爲之吧。
“丫頭,是我的錯,你要怎麼責罰我都沒關係,別說這樣的話好嗎?別說。”丫頭,我無時無刻不在等待你到來我懷抱的那一瞬間,所以在此之前請別說離別,我好怕自己會因此而發瘋。
楚喬風淡雲輕地掃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終於轉身離開。
身後男人擡起的手,擎在半空中,似乎是想要去觸碰,但最終到底還是沒能伸出去。
他是攔不住她的,他知道。
楚喬,從來都不是一個能夠讓人掌控的女人,恰恰相反,一直都是她在掌控着別人。
可是他真的很願,如果她也願,就讓她一輩子掌控了他吧。
離開茶樓後,楚喬特意又去超市選購了許多儲備糧食以及新鮮水果。
早上她出門兒的時候席亦君還沒回去,想來應該是還在別墅照顧溫以安。
“亦君,去車上幫我拿下東西。”
楚喬進門,卻並未瞧見席亦君的身影,對着樓梯口喊了一聲。
一樓健身室的門,卻毫無預兆的被人自內打開。
“亦君?”
楚喬先是看到席亦君面色冷峻的從裡面走出,臉上微微掛了彩,然後便是溫以安……詭異的是,就連向來好脾氣的溫以安臉上也掛了彩。
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你們倆……打架了?”
“沒呢。”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道,甚至十分默契地一齊露出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