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少修想要乾點兒什麼,他心裡一清二楚,不過就是早點收拾跟晚點兒收拾的問題,權當是死刑前的逍遙罷了。
“不會,他先前做了那樣的事情,我們已經從朋友變成陌路,如果他仍舊死不悔改,便是敵人,對於敵人,我從來不會手軟。”
楚喬這麼一說,奕輕宸總算是安心下來。
於是討好地在她臉上輕啄了一口,“你剛纔,是不是很生氣?是我不好,明明知道你懷着孕還要跟你慪氣。”
“沒有,我不生氣,我能明白的,換做我是你也一定會這麼去做,你只是在盡一個丈夫一個父親的責任。”楚喬略顯歉疚地往他懷裡鑽了鑽。
奕輕宸,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包容與愛。
第二日一早,因爲惦記着美蘿的事情,楚喬特意去了一趟應式。
見美蘿仍舊穿着兩公分高的工作鞋,當下將她喊到沙發旁坐下,吩咐司機去另外幫她買了一雙平底鞋。
“雖然兩公分高跟鞋沒什麼,但能避免的咱們還是儘量避免一下比較好。”
“您……都知道了?”美蘿略顯驚詫。
這個奕少軒,讓他先別說,嘴巴怎麼就那麼快!
“嗯,所以,我要解僱你了。”楚喬說得認真,臉上卻是滿滿的調侃,“這個週六,我在奕家老宅等你哦,我未來的表弟媳婦兒。”
“楚總……”美蘿罕見的紅了臉,“您總是愛打趣兒我。”
“沒打趣兒,正經兒的,待會兒就去人事部辦理離職手續吧,當然停職也是可以的,不過我估計等你生下這胎又該接着去忙活下一胎了,未必有時間繼續工作。”
“……”任務好像十分艱鉅。
“那您有找到新的助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呆到您找到爲止的。”
“亦君介紹了一個朋友,挺穩妥的人,你待會兒去跟他交接一下……”
楚喬正說着,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低聲叩響,力度和頻率皆控制在適度的範圍內,一瞧便知是專業的。
“楚總。”
溫以安在得到應允後進來,安靜地立在楚喬身後,一舉一動,規範得彷彿教科書模板。
“這是溫助理,待會兒美蘿你帶着他去坐下交接,少軒一個小時後來接你。”
“好,知道了,謝謝楚總。”跟着楚喬一起工作這麼久,雖然明面上她只是個助理,替她安排一切,但事實上楚喬卻一直在超出老闆的範圍外給予她最大的幫助,在奕少軒出現之前便一直如此,這讓她對她愈發感激不已。
楚喬這個人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喜歡“記……”,記恩也記仇,大多數時候乾淨利落,但當恩仇交加時,她便會犯迷糊,便會開始久久掙扎。
這一點,大抵心善的人都是如此。
美蘿離職,溫以安正式入主應式,孫湘因爲最近一直忙着跟湯家的內鬥而無力顧及公司的事情,這個單子一下子便全都落到了溫以安肩上。
楚喬原以爲他還要過些日子才能完全理順上手,但事實上大約第三天應式所有的業務便又恢復得井井有條,甚至比美蘿在時還要更好。
“你朋友?”見溫以安抱着一堆文件跟着楚喬去書房,奕輕宸下意識地皺眉。
席亦君這個傢伙怎麼好端端給他家奕小喬介紹了這麼一個男助理,而且長得還那麼勾人。
“嗯。”席亦君沒有多說什麼,雖然不明白楚喬爲什麼會這麼說,但他對她的話向來是言聽計從,更何況這個溫以安,他並不討厭。
這是溫以安第一次正式見到奕輕宸,直到書房的門被合上,他腦海中的畫面仍舊停留在那個男人矜貴的身姿上。
尊貴而霸氣,天生的完美統治者。
這樣的男人配她,他衷心的高興。
“怎麼發呆了?”溫以安極少出現這樣遊魂的狀態,倒是令楚喬略顯驚訝。
回想起方纔兩人上樓時,奕輕宸不悅的冷臉,忙道:“你姐夫那人就這樣,剛開始不熟悉,等以後熟悉了就好了。”
溫以安抿了抿脣,“嗯。”
他對楚喬的感情,連溫以安都能看出來,只怕以後時間久了熟悉了,奕輕宸也會看明白。
爲了楚喬的幸福,他一定要更好地隱藏好自己的感情,不能給她帶來任何的困擾纔是。
“以安?”
溫以安忙回過神,從大堆文件中挑出其中一份遞到她手中,“您讓我去查的,先前關於那微博推手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
“哦?”楚喬頓時來了興趣。
這件事原先美蘿和蕭靳都有去查過,但是對方實在是太過於狡猾,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想不到短短數日溫以安便已經找出了眉目,還真是令她刮目相看。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根據對方的能力判斷,這個人應該是黑客聯盟的成員。”
“黑客聯盟?就是前陣子跟恐怖分子叫板的那幫人?”
“是的。”蕭靳將幾頁分析數據攤在她面前,“蕭助理應該也是猜到了的,但是黑客聯盟一直是全世界保密性最高的組織,組織成員平時從事各行各業的工作來掩飾身份,所以外人根本無從下手。”
“那你這兒有辦法?”蕭靳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連他都找不到的人,溫以安真的可以嗎?
溫以安靦腆一笑,“恰好有同學是……”
楚喬忽然起身走至他身旁,揪着他的耳朵緩緩往下拉,直到那輪廓分明的俊顏貼近她臉頰,她才柔聲道:“我不喜歡你對我撒謊,你是我的,不是嗎?”
保密性這麼強的組織裡的成員,會將自己的身份透露給他這個同學?
很顯然,溫以安是在撒不想撒的謊。
“抱歉。”溫以安心下一悸,卻莫名欣喜,“我沒打算對您撒謊,只是擔心你會覺得我進這樣的組織是不務正業。”
楚喬這才清淺地笑了笑,“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無條件支持。”
以她對溫以安的瞭解,他是絕對不會做任何沒有意義的事情。
“嗯。”他應了一聲後,似乎又覺得不妥,補充了一句,“您會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