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喬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按說這個奕少青都三十了,一直也沒個女朋友,連緋聞都沒有一絲半毫,總不能他也跟少衿似的,也在感情路上摔折了吧。
“那敢情好,我巴不得他們一個個都快些成家立業。”奕安樂開心道:“原先還以爲輕宸會是兄弟幾個裡最晚結婚的那個,誰知道他反而遙遙領先,如今都快要當爸爸了。”
“我這兒也是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我們家少軒趕緊給我拐個媳婦兒回來,結婚生子,也算是了卻了我一樁心事。”曹尹順嘴道。
楚喬原就一直在找機會想要提及這個話題,這會兒正好,隨即道:“聽說少軒明兒個要回家了,說不定還真就給您帶個兒媳婦兒小孫子回來給您樂呵樂呵。”
“哪兒能有這樣的美事兒落我頭上。”曹尹嘆了口氣,“我們家那臭小子成天兒的就會給我惹是生非,從小到大就未曾消停過片刻,他要是能有輕宸一半兒的穩重,我這輩子就算是齊活兒了。”
哪怕奕少軒改變了再多,但在自己母親眼中,孩子永遠都只是孩子,母親在埋怨孩子不懂事兒的同時,其實無非就是想找個藉口能像小時候似的依舊多管着他幾分。
楚喬忽然覺得有些同情奕輕宸,他雖然各方面都完美得彷彿教科書模板,,可事實上奕安寧和歐文卻是極少管教他的,大部分時間就是交給管家和家庭教師來做各方面的培養,以至於他從小的獨立能力便十分驚人,長大後更是變本加厲,直到現在一家老少見着都害怕。
完美如他,依舊缺少了童年。
可見這個人生啊,果然是沒有十全十美的。
楚喬假意漫不經心的垂眸,暗自在桌底掏出手機給奕少軒發了個短信,讓他提前跟曹尹打個招呼,也好讓她心裡有個準備,免得一切都是貿貿然的,到時候反而惹了尷尬。
晚飯後沒一會兒,奕少軒的電話便打了進來,也不知道跟曹尹說了什麼,後者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似乎是想發怒,但是當着衆人的面兒又沒法子,只能強忍着,一張風韻猶存的臉蛋兒憋得有些僵硬。
“怎麼了這是?”奕安樂忍不住好奇道。
曹尹拿着絹帕虛虛地拭了拭臉,“還不是我們家那不爭氣的臭小子,又在外面惹是生非來着,把人肚子都搞大了!
若是別人奕安樂大可以說:這是好事兒啊,娶了便是了。
可是面對曹尹,這個話她真心說不出來。
曹家是遠赴盛名的書香望族,比一般名門還要更加清高一些,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曹尹怎麼可能會看得上?更何況現在還是這麼個未婚先孕的情況。
尷尬的訕笑了兩聲,“先別急,看看到時候怎麼解決,明兒個等少軒回來了,再好好兒問問。”
“還問呢,這臭小子明天就把人給我領回來了!”
奕安樂,“……”
現在讓她怎麼接茬兒?
奕家人從前都是見過美蘿的,就算楚喬想要裝作不知情那也是不可能的了,等明天美蘿和奕少軒一回家,恐怕長輩們還要怪她一個知情不報。
想了想,索性道:“二舅媽,其實……少軒明兒個要帶回來的不是別人……”
“是誰?”曹尹頓時來了精神。
原以爲要等明天才能知道對方的情況,誰知道小喬這兒卻能給她提供消息。
“唉……其實這個人,你們也是認識的。”
“我們也認識?”奕安樂也跟着好奇起來,“那是誰?”
楚喬和她們都認識的,除了家裡相熟的那幾位,哪兒還有旁人?可是那那幾位不都是名花有主了的嗎?莫不是奕少軒挖別人牆角了?
“是,是美蘿……”
曹尹僵着臉,大約是顧忌了楚喬的面子,倒也沒說什麼不好聽的,只是臉色明顯不大好看。
楚喬原本還想再幫着勸勸,奈何她已經起身,“我有點兒累了,就先上去休息了,你們倆也早點兒睡。”
“好。”
楚喬和奕安樂各自答應了一聲。
眼瞧着曹尹走遠,奕安樂才趕忙問道:“少軒跟那個美蘿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什麼時候的事情?”
“具體什麼時候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其實楚喬雖然一早便知道美蘿有男伴,卻從未曾想到那人竟會是奕少軒。
兩人的事情真正被她撞破,還是上回在Brittany莊園二樓的過道上。
“你也不清楚?我原先還以爲少軒起碼會讓你來幫着當說客呢。”
楚喬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您答對了,我還真就是他喊來的說客,不過貌似沒排上用場。”
她聳聳肩,繼續道:“其實如果你能幫着勸勸二舅媽,少軒那兒肯定會對您感激不盡的。”
“這什麼話說的?肚子都大了,我能幫襯的自然會幫襯,只是你二舅媽對這方面比我們幾個都要講究一些,所以你瞧少軒,她一直連親都沒幫着訂,就是怕貿貿然接受了,回頭還有更好的。”
奕安樂和奕安寧雖然性格迥異,但到底都是從小在奕家長大的孩子,門第觀念比起宋美幀和曹尹來說明顯沒有那麼強烈。
在她們倆眼裡,結婚就是兩口子合適、恩愛就好。
“看來真的可能會比較麻煩了。”
“不是可能會,是一定會。”
“好了,不管會不會,這會兒老婆你都該上樓睡覺了。”
一旁的奕輕宸終於擱下手中的平板電腦,對楚喬道,“現在已經很晚了,有任何事情明天再繼續吧。”
“等等,等等,在你們上樓前,讓我先問個問題。”
“您說,怎麼了?”楚喬遞給奕輕宸一記稍安勿躁的眼神。
“我們家亦君呢?你們幾個都回來,他怎麼還沒回來?電話也沒接,他最近一直都乖乖的呆在莊園裡嗎?”
還沒等奕輕宸開口,楚喬直接道:“在呢,您放心吧,估計這會兒已經睡下了,聽呂管家說這幾天亦君都睡得蠻早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爲他又怎麼了呢,這個孩子總是這樣,白白叫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