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應該很好奇溫以安到底再誰手上到底在哪兒吧。”
“的確有點兒。”
楚喬依舊漫不經心的喝着清茶。
“你不着急嗎?其實我會更希望看到你着急的模樣。”米佳忽然狠狠的盯着她,妖冶的眸子彷彿是要將她挖穿。
如果不是楚允告訴她,宋奎真正的死因,恐怕她現在都還被楚喬矇在鼓裡,這個惡毒的女人,居然殺死了可憐的宋奎,就是爲了利用她對宋奎的愛去報復應家,虧她還那麼傻,一直相信她的話,結果毀了應家,也毀了她自己的幸福。
她的兒子,她的丈夫,還有宋奎!
這一切都是因爲楚喬!
“我急啊,我不急能這麼巴巴兒的剛過來?”楚喬勾了勾脣角,將手中的茶盞擱下,“不過你既然大晚上的來找我,我想你應該比我還急。”
剛纔米佳眼底的恨意她看得清楚,雖然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眼下她也顧不上了,俗話說蝨子多了不癢,大概便是她這類人了,放眼望去全是仇敵,她還會在乎多她個一個兩個的?
“想要救溫以安的命,把你兒子給我!”其實她不過只是想試探試探罷了,她要楚喬的兒子半點用處都沒有。
如果從前她還能在乎點兒錢,但是現在,她一心只有恨!
“哦?要我兒子?看來你背後的那個人還是個蠻有愛心的人嘛,知道我們家正被倆小傢伙給攪和得天翻地覆想要好心幫我帶一個?”
楚喬不急不緩的望着她,大有一種,既然你要我兒子那我就給你好了的意思。
“不過你捧着宋婉給的飯碗卻這麼光明正大的幫別人做事,宋婉知道嗎?”
一提起宋婉,米佳里面變得有些慌亂。
她故作冷靜道:“楚小姐怎麼就知道我是在幫別人做事兒呢?”
“我只是猜的,不過看你這麼慌,想必是讓我給猜中了。”
楚喬孩子氣的笑了笑,沒有半點兒的緊張。
“楚小姐,過於自信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兒,自以爲所有事情都盡在自己掌握之中,可事實上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不是嗎?”
“是啊,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楚喬望着她,脣角的笑更顯深意。
“好了,說說吧,TA的條件。”
“家主族徽。”
米佳冷冷起身,“如果楚小姐能捨得把家主族徽拿出來,那麼我保證溫以安一定會安然無恙回到您身邊。”
“你真是說笑了,這家主族徽當然是在斯圖亞特家族的家主手中,我丈夫已經卸任,這東西怎麼可能在我手上?”
“楚小姐,明人不說暗話,族徽在不在狄克手中咱們大家心裡都清楚着,我相信您會有辦法弄到家主族徽的,希望您能儘快得手,在此期間溫以安會活着,但我只能保證他活着,不過我背後那位沒什麼耐心,楚小姐可要加快速度才行。”
“看明白了?”
楚喬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反倒轉頭笑問孫湘,後者笑着點頭,“嗯,溫以安還挺重要的,都能趕得上一整個兒斯圖亞特家族了。”
“你回去吧,告訴你背後那人,不要拿着不切實際的條件來試探我,既然是做交易那就爽快一點,TA需要的,而我又出得起的。”
這次,反倒是米佳開始不解了。
楚允就是這麼跟她說的,爲什麼楚喬會說這是試探?
待米佳出了門,孫湘纔不解道:“你怎麼知道那人不是真的要那個什麼家主族徽?”
楚喬懶懶的往後一仰,“我給你打個不太好聽的比方,比如你家只是箇中產階級,但是有一天有個熟知你家庭情況的人綁架了你兒子,開口就跟你要十個億,你覺得這可能嗎?除非他一開始就不是奔着錢來的。”
“原來是這樣,這種時候你反倒冷靜下來了,剛在老宅我還勸你來着,可事實上如果剛纔換做是我,我可能就信了。”
“從開始懷孕直到生產,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你自然而然的就起了免疫系統,以後再碰到類似的事情,全身的雷達就會自動開啓,還記得咱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嗎?”
“記得,當然記得,綁架都綁出心得的人我還是頭一次碰到。”
兩人相視一笑。
楚喬回到老宅夜已深,還有數名傭人正在做最後的收拾工作,見到她,紛紛上前問好。
“三少爺呢?”
“送三樓的貴賓回去了,三少爺說如果您回來了讓您先睡,他估計得很晚回來。”
“嗯。”
楚喬點點頭,往樓上走。
三樓的貴賓,肯定不會是蔣少修了,奕輕宸還沒閒到那種地步,那麼就只能是小姨夫了,這不免又讓她開始揣測小姨夫的意圖。
從月子裡出來,倆小傢伙便被單獨領到了嬰兒房裡住着,平時由兩名月嫂照顧着,根本沒她好操心的地方。
回到房間,關上門,整個世界便算是徹底安靜了下來。
洗了個澡靜靜的躺在牀上,開始打開手機看剛纔孫湘轉發給她的視頻。
隔着手機屏幕,她似乎都能感覺到溫以安清淺的呼吸。
都怪她不好,是她只顧着自己沒照顧好他,才把他給弄丟了。
一想起那孩子靦腆的笑容,她鼻尖兒就一陣泛酸。
奕輕宸回來時楚喬已經睡去,枕頭旁的手機畫面定格在溫以安的睡顏。
這段時間以來,雖然她一直什麼都沒說,可他看得出來,她其實一直沒放棄去寶島的計劃。
是啊,說放棄就放棄的,那就不是楚喬了。
他輕手輕腳的將手機收起,想起剛纔小姨夫跟他說的話,再望向楚喬,忽然覺得有些愧疚。
不管溫以安是不是在蔣少修手上,可蔣寒武的死絕對跟他脫不了干係,但現在小姨夫卻一再強調,這件事不準查,就讓它不明不白的過去。
洗了個澡,小心翼翼的將她擁入懷中。
好久沒有這樣擁着她睡覺了,哪怕滿腹心事,轉眼也能安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