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楚總最近需求不小呢?”楚允捏着一隻高腳杯正坐在客廳小酒吧前。
楚喬笑了笑,“需求再大,也不會撿別人玩剩下的二手貨,走吧阿澈,我們上樓。”
“女人,這是打算跟我一夜春宵了?”
凌澈懶懶地往她牀上一仰。
楚喬指指一旁的貴妃榻,“牀便宜你了。”
“別呀,牀這麼大,你還擔心睡不下?”
“我擔心有人半夜變身。”她別有深意地掃了一眼他。
奕輕宸這才把應晨雪送回家,手機忽然一響。
“奕董,夫人帶凌先生回家了。”
該死的,他從未覺得蕭靳的聲音如此的煩人!
冷聲對司機吩咐道:“掉頭,去楚宅。”
管家劉叔眼瞧着奕輕宸從車上下來,嚇得腿都顫了。
大小姐啊!
就說了會出事的吧!
“姑,姑爺……”
奕輕宸看也沒看他,冷着臉往樓上走去。
楚喬這才從浴室出來,只聽到“砰!”的一聲巨響,自己房間的門已經讓人一腳踹開。
“你……”
正欲發飆,一瞧見奕輕宸的臉色,竟下意識地噤了聲。
只見他大手一揚,身後數名黑衣保鏢魚貫而入,將牀上的凌澈架了出去。
“小東西,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太好了,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嗯?”
見楚喬沉默,他愈發來了火氣,一腳將房門踢上,抱起她便往牀上扔。
“你,你幹嘛!”
“幹你!”
楚喬認命地閉上雙眼,倔強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她心中已經斷了一切念想,只希望他快點發泄完,快點離開。
這一夜,似乎格外漫長。
中途幾次昏睡過去都被他強行弄醒,他似乎打定主意是要讓她記得這哭爹喊孃的一夜。
以至於楚喬第二天中午起來時,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嗓子乾啞得要命。
凌澈被迫被鎖在隔壁客房聽了一夜的牆角,哀怨地嘆了口氣,“女人,你一定要補償我!”
“以後乖乖的,別惹我生氣,好嗎?”
楚喬撇過頭去,不看他。
身子彷彿支離破碎了一般疼痛,瞧着他神清氣爽的模樣便愈發氣兒不順。
昨夜鬧了這麼大的動靜,別說同住在二樓的楚允,就是三樓的趙文雅也是聽到了的。
“累壞了吧,我剛吩咐劉叔給你燉了盅補湯,這成天兒這麼折騰,你要是累垮了,咱們楚式可怎麼辦?”
奕輕宸和凌澈一走,楚允便忍不住冷嘲熱諷起來。
她心裡不甘,明明楚喬的私生活比她更亂,憑什麼這些個男人卻衆星捧月似的寵着她,而且一個個還都是人中龍鳳!
楚喬擡了擡眼皮子,對身後宋奎道:“去公司。”
凌澈讓奕輕宸給強行弄走了,原本跟應晨雪約好了一塊兒吃午飯,看樣子也只能推了。
“楚總,有客人拜訪。”
美蘿叩了叩辦公室門,低聲道。
“嗯。”
楚喬擡頭,正對上蔣少修溫情的雙眸。
四年的沉澱,從前清秀的男孩已經蛻變成一個俊逸挺拔的男人。
被刻意沉澱的情感在血液中翻涌,曾經這般刻骨銘心,這般至死不渝,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
她的少修,她曾經賴以生存的溫暖根源,她青春的一切執念。
有那麼一瞬,楚喬甚至很惡毒的在想,寧可他死了,都不願他以如今這樣的身份重新出現在她面前。
她怪不了他,只能不知該如何面對,一切似乎都變了。
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稱呼。
“你別擔心,父親並不知道你是他女兒的事兒,如果你不想,我不會說的。”
“嗯。”楚喬迴避了兩人間的眼神交流,刻意平淡了語氣,“謝謝。”
已經夠亂了,再摻和到大家族裡去,她真擔心會屍骨無存。
“小喬,有困難的話,告訴我,不管我們是什麼關係,我都是你的少修哥。”
她強迫自己擠了個笑容,“我,挺好的。”
“奕輕宸,你最好還是保持點距離。”他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道:“斯圖亞特家族的水太深……”
“我明白的。”
就在這時,楚雄的代理律師忽然着急忙火兒地推門而入,甚至連門都忘記了敲。
“大小姐,老楚總他!”
楚喬愣了一下,猛地反應過來,面無表情道:“知道了。”
楚雄死了,還沒等她報復他就死了!
心裡悶悶的,彷彿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楚喬在蔣少修的陪同下去到醫院。
趙文雅已經在了,楚允還沒到。
病牀上那具原本胖大的身軀如今已經被病魔折磨得皮包骨頭,白色的布緩緩蓋上他的臉,隔去了與這世界的一切紛爭。
他解脫了。
楚喬冷冷地望着趙文雅。
那麼殺母之仇,你就一個人受着吧!
“爸!”
楚允還沒進病房就先哭開了聲兒,她身後的周子皓貌似愛憐地摟着她的身子,目光卻時不時落在一旁的楚喬身上。
“爸!你醒醒啊!你怎麼可以就這麼扔下我和媽媽!”楚允心裡慌得沒了神兒。
這下可怎麼辦,爸爸死了,楚式集團和楚家現在可都在楚喬手裡!
那她和媽媽該怎麼辦!
“根據楚雄先生生前的遺囑,楚家名下所有資產,包括楚式集團全都有大女兒楚喬繼承,太太趙文雅和二女兒楚允可以繼續住在楚家別墅,以後的吃穿用度全都由楚喬小姐供給……”
“不!這不可能,這絕對不會!”
楚允驚呼出聲,趙文雅已經面如死灰,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
“肯定是你!”楚允忽然掉頭撲向楚喬,狠狠地揪着她的衣襟“是你殺了爸爸,是你篡改了遺囑,你這個賤人!”
“允兒!”周子皓強忍下下怒火,將楚允拖離楚喬身邊。
“沒事兒吧。”蔣少修護着她出了病房。
楚家的事兒他最近已經瞭解了七七八八,對於楚雄的死,並未有多少感觸,只是楚喬,她總是讓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