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們!你是不是故意給她通風報信了!”
其中一個男人一巴掌將孫湘甩翻在地,黑色的槍口直直的指着她。
孫湘捂臉躺在地上,眼底驀地閃過一絲意味深長。
“怎麼會?我兒子還在你們手上,我就是不要自己的命也不能不要我兒子的命,你們剛纔也看到了,她是被電話喊走的,可不關我的事,如果我真的要給她通風報信倒不如一開始就不把她帶下來了。”
“你最好別跟我們玩什麼花樣,否則我第一個拿你兒子開刀!”
另一人狠狠的朝她肚子上猛踹了一腳,“媽的,只要再靠近一點點就能幹掉她了!”
孫湘被踹得身子弓成了蝦,姣好的面龐頓時蒼白無血色,那麼大的夜風她的額頭上卻不停的直冒冷汗,但就是捧着肚子愣是死咬着牙關一聲不出。
“他媽的還挺倔!”
那男人蹲下身,用力捏起她的下巴,“別怪我沒警告過你,上面的人可沒什麼耐心,如果再有下一次,直接給你兒子收屍吧!”
他說完,狠狠將她一推,起身帶着另外兩人離開。
許久,孫湘才強撐着身子從地上爬起,步履踉蹌的朝Q酒店走去。
身體雖然疼痛,但心裡卻總算踏實了一點兒。
不管怎麼樣這次算是成功的拖過去了,只要再給她一點兒時間,她一定能把兒子安然無恙的救出來的!
“沒事兒吧。”
孫湘一出電梯便瞧見已經在那等候的楚喬。
“嗯,沒什麼大礙。”
楚喬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我先陪你去化妝間找套新禮服換上吧,你現在這個樣子……”
孫湘垂眸掃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果然全是污跡。
“也好。”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這段時間孫湘一直沒怎麼跟她聯繫,原先她以爲她是忙,現在看來肯定不是了。
孫湘忽然頓住腳步,面露歉疚,“抱歉,差點兒害了你。”
“也不能怪你,你不是說了嗎,母親要保護兒子……”楚喬忽然面色一凝,低聲道:“你兒子,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孫湘沉默的點了點。
“什麼時候的事情?”
“有好幾天了,那天我兒子吵着要遊樂園玩,我又沒時間,就派了幾個保鏢讓保姆帶着他去了,誰知道半路上讓人給截了車,對方手裡有槍,當場就把我兒子帶走了,剛開始我以爲是綁架勒索,結果後來接到電話卻是讓我找機會把你單獨引出去,否則他們就……”孫湘說到這兒,情緒明顯變得有些激動,雖然比一般人冷靜許多,但畢竟是個母親,如今自己兒子尚未脫離危險,她又怎麼可能不擔心。
“他們還說,他們會一直派人在暗中盯着我,連我的手機和家裡的電話也全都被人監聽了,所以這段時間我一直不敢去找你,萬一被他們發現的話,我根本不敢想象會發生多麼可怕的事情。”
“難爲你了。”
楚喬拍拍她的肩,表示安撫,“關於綁架你兒子的以及給你打電話的人現在你那兒有什麼線索嗎?”
孫湘搖搖頭,“四個字,一無所知。”
“看來對方來頭還不小,沒有的實力的話根本不可能將事情做得這麼滴水不漏。”
“除了楚允,我想不到第二個人。”
“不會。”
楚喬說話間已經拐入化妝間的門,隨便尋了把椅子坐下,“楚允還沒這麼大的能耐。”
此時奕少衿已經下樓,化妝間裡空無一人,孫湘索性將房門反鎖,也沒矯情,當着楚喬的面便將那身髒兮兮的晚禮服給脫了,白皙的小腹上赫然一塊清晰的瘀傷,看得楚喬那叫一個心驚膽顫。
“怎麼傷得這麼嚴重,我原先還以爲就是臉上捱了一下子,我還是送你去醫院看看吧,踹到肚子那是可大可小的,萬一傷到了裡面那就麻煩了。”
“沒事兒,沒那麼嚴重的。”
孫湘無所謂的笑笑,“還在訂婚宴上呢,就不去醫院那種觸黴頭的地方了,晚點我再去。”
她隨手從一旁衣架上取來一套合身的晚禮服,“這套少衿待會兒不穿吧。”
“嗯,她要穿的都另外收起來了,這些是備用的。”
“不過話說剛纔,真的是好凶險,如果你當時再往前走幾米,那情況就可能完全不一樣了,看來你們家老公還真的是你福星,哪怕不在身邊一個電話也能將你解救。”
孫湘穿好衣服,坐在化妝桌旁開始用粉底遮蓋起臉上那明顯的巴掌印來。
“哪有這麼巧的事情,是我自己捏着手包胡按的,當時聽你說起你母親我就覺得不對勁,我記得你曾說過的,你父母死得早,所以我就一直在琢磨你的話,加上你後來又一個勁兒的提醒我要小心,於是就找了個藉口走了,你這麼費心思的把我引出去說明那幫子人肯定是衝着我來的,我一走你自然也能暫時安全了。”
“得虧你聰明,不然真出點兒什麼事,就算把我兒子換回來了我們娘倆也要愧疚一輩子的。”
其實就算孫湘不說,楚喬心裡也明白,真正讓孫湘顧忌的是奕輕宸,如果她真的因爲孫湘而出點什麼事情,就算真的把孫湘兒子給換回來,他們母子倆也絕對活不了。
門外,敲門聲忽響。
“楚總,樓下出了點兒亂子,先生讓我請您下去。”
聽到是溫以安的聲音,楚喬忙上前將門打開。
“怎麼了?”好好兒的訂婚宴,還能出什麼亂子?
“您下去看了就知道了,老爺子現在正在發脾氣,調了好多人過來要求徹查此事兒,先生讓您下去陪着少衿小姐,她被驚到了。”
被驚到了?
楚喬忍不住皺眉。
奕少衿膽子並不小,什麼事情能把她給驚到。
“你化好妝再下來,我先下去看看。”
“嗯,去吧。”
此時的訂婚宴現場一片混亂,原本充滿芬芳的空氣裡,這會兒正瀰漫着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兒,大部分女眷因爲受到驚嚇而全都聚集到一個角落裡,一個個臉色蒼白,甚至還有人正捂着嘴巴不住的乾嘔,猶豫還能聽到輕微的抽泣聲,男賓們則非常自覺的形成一堵人肉牆,正好將她們隔離開來,卻也是面色凝重,神情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