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輩子就是爲了他才活着的,什麼金錢地位也是爲了他才拼了命的去爭取,我那麼努力的想要做好一個母親的角色,那麼努力的想要給他最好的生活,老天爺爲什麼,爲什麼就要這樣對我!”
她傷心欲絕的捧着兒子的鞋子,大滴大滴的淚水不斷滑落,沾溼了鞋面兒,滿滿滲透其中。
楚喬倒了一杯溫水遞到她面前,“先喝點兒水,你必須好好照顧自己,比以前更加好的照顧自己,既然我們還活着就要去繼續完成未完的事情,生活還要繼續,我想你兒子也不願看到他老媽這個樣子,你要堅強起來,找到兇手親手給你兒子報仇!”
就讓仇恨暫時成爲她的精神支柱吧,好歹這樣人才不會垮掉。
孫湘怔怔的抽泣着,抽得楚喬跟着一陣陣的犯梗。
不捨的撫摸着手中的童鞋,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我一定要親手把那個兇手碎屍萬段!”
“嗯,我會讓以安配合你,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吩咐他。”楚喬將重新水杯擱回茶几上。
其實她心裡一直有一種不明的揣測,總覺得這三件事情有着脫不開的關係,可是一時之間沒有證據,自然也不好胡亂去說。
“謝謝。”
“楚總,我有點擔心。”
從孫湘家出來,溫以安纔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擔心她會將她兒子的事情怪到我頭上?”
“嗯,其實如果昨天晚上她沒有跟您透露這件事,而是任由您進了那條巷子,說不定昨兒晚上您已經出事兒了,孫湘爲此捱了頓揍,結果今天她兒子就死了,正常人都會覺得這兩件事是因果關係。”
“你看着處理吧,多注意這點兒就好,她也挺可憐的。”
“是,我明白了。”
溫以安輕輕替她關上車門,繞到副駕駛座。
“您有沒有覺得這三件事情太過於巧合?”
“的確有點兒,剛纔我也在琢磨着,孫湘的兒子被綁架,訂婚宴上出現人頭,然後今天她兒子就死了,這不僅僅是巧合,而是巧合得可怕,對了,死的那名總檯女服務員那兒後來可有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暫時還沒,那老居民樓內根本沒有監控,對方是有備而來所以的痕跡都沒消除得乾乾淨淨,看上去十分專業,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這個女孩兒似乎跟魏經理之間有點不同尋常,有說法指這女孩兒是魏經理的小情人兒,他老婆還曾因此在半路上攔了那女孩兒扇過兩巴掌,當時正好有別的同事在,看到了。”
“是這樣?”
楚喬抱着雙臂,沉思了一會兒,“把那女孩兒的屍體拉到公安局去,報警處理,讓魏經理去接受調查,記得讓他老婆也去做個筆錄。”
“可是老爺子的意思是這件事不讓警方插手。”
“沒事兒,他那邊我會去說的,對於家庭主婦來說,警察遠比軍人來得可怕,這件事必須要鬧得熱鬧些,你記得通知媒體。”
“好,我知道了。”
“回老宅嗎?”
“不了,送我去Q會所,很久沒玩上兩把了,準備點現金,籌碼總是沒那麼帶感。”
溫以安了然的點了點頭。
楚喬從車上下來,靜靜的站在Q會所門口看了許久。
她和奕輕宸就是在這個地方認識的,當時這裡還叫做Y會所,一度成爲她盤踞的老巢。
第一眼見他,是被驚豔到的,這世上男人衆多,卻沒有一個能有他身上這種渾然天成的氣勢,尤其記得他穿着襯衣馬甲坐在高背椅上丟籌碼的模樣,彷彿一副中世紀的油畫,堪稱曠世奇作。
“楚總!”
楚喬一回頭,見依舊是當時那泊車小弟,不自覺的就露出了一抹淺笑。
“好久不見了楚總,一直盼着您來呢!”一直就非常喜歡楚喬出手的闊綽,尤其如今她又成了Q會所的新老闆,言語上比從前還要更加熱絡萬分。
“好久不見。”
她從溫以安手中的旅行袋中取了幾沓子人民幣往他懷裡一拋,“好好幹。”
“謝謝楚總,謝謝楚總!”
泊車小弟點頭哈腰的目送着楚喬離開。
自從湯家和青龍幫被覆滅,整個京都就只剩下了Q會所這麼一家公開的大型賭場,賭場,也是所有場所中最魚龍混雜的地方,從地下室一路往上,大廳、包間兒……各種檔次參差,不論是外地的還是京都本地的,但凡是有點兒家底的人無不喜歡來這兒消遣娛樂,人多了,這話題自然也就多了,各種各樣的小道花邊兒,總是能讓賭局變得更有意思。
而最適合聊天的,當然就是打麻將了。
楚喬臉熟,京都城裡大部分人都在電視媒體或者報紙網絡上見過她,尤其她之前本就經常混跡這樣的地方,一在這麻將桌前落座,也有想要攀關係的人會想趁着這個機會套套近乎。
“楚總,好久沒看到您了,今天可真是我的運氣,竟然能跟您坐一桌兒,不過您這樣的身份,還是單獨安排個包間兒比較好,咱們幾個陪您打。”
“是啊是啊。”有人忙附和道。
“不用了,這兒就挺好,人多才熱鬧,我也是好久沒來了,就貪圖這熱鬧。”
楚喬朝溫以安點點頭,後者會意,將旅行袋擱在她右手側的矮凳上便離開了。
“行,只要您沒意見,咱們這兒都沒問題。”
幾圈麻將下來,原本還不怎麼放得開的其餘三人的話也逐漸多了起來。
“楚總,您是不知道啊,王家這回是丟人丟到家了!”
“王家?”
楚喬的手驀地一頓,“哪個王家?”
“還能是哪個王家,就姐弟倆那唄。”說話那人別有深意的訕笑道。
“哦……是這個王家。”王曼露和王煦姐弟倆這事兒可算是徹底臭了名聲,因此她也漸漸疏離了王煦,畢竟有這種怪癖的人一般心理上都有點兒問題,終歸是隱藏的危險。
“那王家怎麼了?我怎麼沒聽到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