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以!
她可是應晨雪,名門貴女,怎麼可以就這樣被人刷下來!
那個女人,那個跟奕輕宸結婚的女人!
她一定要把她揪出來,換下去!
她狠狠地捏了捏拳,深深地呼吸了兩口氣,這纔將那滿腔的妒火稍稍平息。
楚喬苦笑,“那就好。”
“砰!”
一聲脆響。
楚喬和應晨雪雙雙別過臉去。
不遠處花房門口,一年輕的女傭正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腳前的地上,是一盆打碎了的茶花。
應晨雪當下就變了臉色。
“大,大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這可是爺爺最喜歡的‘十八學士’,哪怕賣了你都賠不起,不是故意的,難不成你是有意的?”
應晨雪這才冷呵完,忽地想起邊上還站着一個楚喬,忙揚起一抹慣有的微笑,解釋道:“這是爺爺最喜歡的花,我實在是生氣了些。”
又對那女傭道:“我剛語氣重了些,你別放心上,這事兒我回頭會在爺爺面前替你求求情的,你先下去吧。”
那女傭一臉錯愕,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謝謝大小姐,謝謝大小姐。”
楚喬饒有趣味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事兒,精緻的脣角微微上揚。
這個女傭,似乎特別害怕應晨雪。
不遠處,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面拿着電話,一面走向隱蔽的角落。
楚喬趕忙收回目光,對身旁依舊窩了一肚子火的應晨雪道:“我去下洗手間。”
“嗯,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應晨雪見楚喬走遠,又將方纔那小女傭喚了回來,繼續斥責。
楚喬側着耳朵聽了一會兒,嘴角已是蓄起濃重的嘲弄。
相識這麼些年,倒是難爲她一直在她和外人面前裝出一副溫柔嫺靜的模樣。
不能痛快地做自己,肯定活得很痛苦吧!
“嗯,知道了,我待會兒會去醫院的,你好好照顧小峰……”
隔着假山,楚喬依稀聽到應向涪對電話那頭低聲答應着。
她的腦海中,頓時浮現一個念頭。
應向涪他,該不會……
而後,她又斷斷續續地聽了一些,心裡頭基本已是有了大概瞭解,直到應向涪走遠,這才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假山圈兒。
“晨雪。”
楚喬刻意溼了手,拿了張紙巾在她面前擦拭着。
“嗯,我正準備去找你呢,剛喊過開飯了,這就去飯廳吧。”
“好。”
餐桌上,氣氛頗爲嚴肅。
應老爺子古板,應家餐桌上從來是不準女人開口說話的。
楚喬漫不經心地扒拉了兩口,便尋了個藉口離開了應家。
她來回在心裡琢磨着方纔聽到的事兒。
“宋奎,幫我調查個事兒。”她對駕駛座的男人道。
“是,您吩咐。”
“打聽打聽應向涪身旁的什麼紅顏藍顏,誰家裡有個小名兒叫小峰的孩子。對了,你可以從市醫院入手,那孩子應該現在在那兒,應向涪待會兒肯定得去一趟的。”
“好,明白了。”
兩人正說着,手機忽然一響。
楚喬拿起一看,是凌澈。
“沒吃藥呢吧。”
電話那頭的男人一直狂笑不止。
“啊喲女人,可把我笑死了。”
“說吧,你又幹什麼缺點事兒了?”楚喬取了一本雜誌,有一下沒一下的翻閱着。
“還不是秦衍那小子,平時裝得一本正經的樣兒,昨夜可他好看了!”
楚喬眼皮子忽然狂跳了兩下,“你到底幹嘛了!”
“我只是在他酒里加了那麼點兒東西,他就……啊哈哈哈……”一想到秦衍方纔臨上飛機前的表情,凌澈就忍不住想笑。
楚喬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這下可是玩大發了!
“沫沫也跟着回來了?”
“那是,都發生了這樣的事兒了,秦衍還能把她一個人扔在S市?再說他本來就是來找她的嘛!”
“你小子!立馬給我滾到京都來,這爛攤子你自己去收拾!”
“……女人,不是你說要讓秦衍將她就地法辦的嘛!”
“我說的是在他情不自禁的情況下,誰讓你借用外力了?”
拔苗焉能助長!
王家和秦家的婚事兒雖然秦衍的意向佔據了大部分的主導地位,可商業聯姻往往還牽扯了太多太多,怕只怕秦衍思慮太多,終究還是辜負了沫沫,如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兒,那叫秦沫沫以後又該如何自處?
“楚總,您先生在辦公室等您。”
見楚喬回公司,美蘿趕忙緊隨其後。
“wuli小喬。”
“……好好說話。”
“我約了外公這個週末一起吃飯。”軟玉在懷,奕輕宸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又溫柔了幾分。
“你去哪兒不用跟我報備。”
“可是我答應了外公要帶你一塊兒回去的。”
“我最近很忙,楚允的婚禮,秦衍的婚禮,說不定還有應晨雪的婚禮,我真的沒空,要不你換個人陪你去?”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奕輕宸早就料到她會如此,假裝沒聽懂她的話裡有話。
“昨天。”
“……”見這事兒無果,奕輕宸隨即將話題一轉,“你想住莊園還是住楚家別墅?”
“你不在哪兒,我就住哪兒。”
“……”
“喬姐!”辦公室門忽然被人推開,秦沫沫直接撲進楚喬懷裡。
“怎麼了這是?”
楚喬朝奕輕宸使了個眼色,後者瞭然,帶上門離去。
“我不要回秦家,喬姐你收留我好不好。”
“自然是問題的,只是你……”
“秦叔叔說要讓我搬到別墅去,他說,他說……”秦沫沫爲難地咬着下脣,忽然間紅了眼眶,“他說要養我一輩子。”
楚喬當時心裡就特麼了。
秦衍這是幾個意思?
合着讓這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給他做情人兒?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別傷心沫沫,有我在呢,秦家咱不去了,我這兒就是你家。”楚喬撫了撫她的發。
秦沫沫抱着她,愈發緊閉着嘴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溼了楚喬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