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終於站定在了蘇歌的面前,他居高臨下的看着蘇歌的樣子,蘇歌正擡着頭,瞪大着雙眼看着秦漠,眼睛裡盡是害怕和祈求。
但是秦漠並沒有一丁點的心軟,在他的心中,蘇歌已經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了,依照她犯下的錯誤,在秦漠這裡,她都已經可以死上上萬回了。
秦漠不慌不亂的將槍的保險打開,槍口就慢慢的要往蘇歌的額頭指去。
蘇歌知道這一次是沒有餘地可以逃了,她現在甚至能夠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然後慢慢的閉上了雙眼,等待着子彈從自己的額頭貫穿。
只是,羅必,再見了。
這輩子的誤會,也許下輩子才能夠親口向你解開了。
原諒我,我愛你。
等待子彈落下的時刻是那麼的漫長,讓蘇歌害怕不已。
她在心裡說着這些話,算是對羅必的一個告別吧。
秦漠將槍口指着蘇歌,看着她慢慢閉上的雙眼,正準備開槍,只聽見耳邊一陣嘈雜,門便被破開了。
羅必一腳將門踢開,用槍指着周琛手下的一個心腹,在看清屋內的場景時候,一把將那個心腹推開,衝過來將秦漠手上的槍奪走。
動作快的,讓秦漠一愣,沒有保護住自己手上的槍。
“老大!”
羅必大叫了一聲。
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真的是嚇了一大跳,他無法想象自己如果晚來一步會怎麼樣。
白天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直到晚上的時候秦漠和周琛一起消失,唯獨沒有帶上自己的時候,他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最終,他脅迫了周琛最得力的手下,直到他把自己帶來這裡。
蘇歌一聽見這聲音,眼睛猛地睜開了,他果然來救自己了。
雖然自己現在覺得,能夠在死之前看他一眼就已經滿足了,但是現在她似乎越來越貪心了,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夠從這裡走出去,和他和好,共度將來的美好。
“你怎麼來了!”秦漠的語氣也不是很好,他明明都已經
躲開他了,爲什麼他還會跟來?
非要看到這麼血腥的一幕,非要爲了這個女人和自己撕破?
“老大,我求你!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求你放過她。”羅必央求道。
“放過她?憑什麼?”秦漠問道。
她做了那麼傷害自己的事情,竟然還好意思讓自己放過她?
“就當是我求你了好不好。”羅必央求。
“不可能!”秦漠說的話十分決絕。
“老大!”羅必說着,竟然撲通一聲跪下了:“就當是我求你了,我拿我門這麼多年的情分求你了!”
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而羅必竟然就爲了這麼一個女人成了這樣。
秦漠傷心,看來還是自己這麼多年以來,沒有能夠完全培養出他沒有感情的這種素質。
蘇歌搖着頭,眼淚瞬間落了下來:“羅必,不要求他,你只要知道我從來沒有對你隱瞞過什麼,我們之間的都是誤會,那就夠了!”
她不希望羅必因爲自己受這種委屈。他秦漠算是一個什麼東西,一個沒有感情,沒有心的人,她纔不要自己喜歡的人向這樣一個人下跪。
“羅必,能在臨死之前我能夠見到你一面,我已經很知足了。”蘇歌說道:“我不知道爲什麼你之前那樣對我,我不知道是因爲什麼樣的誤會那樣對我,但是我想說的是,所有的一切我在信裡說的非常清楚了,希望你能夠理解。”
“蘇歌,你別說了。”羅必說道。
他不希望蘇歌的語言惹得秦漠越來越不舒服,他希望秦漠能夠看在和自己多年的情分上,饒了蘇歌。
“羅必,如果我和蘇歌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你會選擇誰?”這是秦漠一直想問的事情。
他無法替羅必做出選擇。如果說在他心中,自己比較重要,他就不會一次又一次的爲了那個女人頂撞和背叛自己;而如果是那個女人比較重要,那麼他又沒有必要一次又一次的幫助自己,況且在自己昏迷的時候,他完全可以帶着蘇歌遠走高飛。
羅必聽了這話,一時之間陷入了思考,這個問題其實他很久之前都問過自己,但是卻從來都沒有過答案,
最後,羅必回答道:“你們一個是我從小到大的兄弟,一個是我愛着的女人,我根本沒有辦法選擇。”
羅必吸了一口氣,想到了一個比較貼切的例子說道:“就像是問一個孩子他喜歡他的父親還是母親一樣,這是根本無法選擇的問題。”
其實在羅必說出那個問題的時候,秦漠在心裡說了一句:“媽媽。”
因爲自他懂事了之後根本沒有體會過父愛是什麼感覺,甚至他還有一些恨他的父親。
但是他知道羅必所要表達的意思,也似乎更能夠理解羅必現在的心情。
畢竟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人,他也不忍心看見他這個樣子。
“好,我可以饒她一命!”秦漠說道。
他這句話讓羅必和蘇歌兩個人同時眼睛一亮,無論怎麼樣,命留着就是最好的。
所謂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大約就是這個意思了吧。
“但是,蘇歌只能待着我安排的房間裡,永遠都不能出去。”秦漠又繼續說道。
蘇歌有些不能接受,她似乎看見了自己未來的黑暗,而她將要永遠待在那個地方,那個黑暗的如同地獄一般的地方。
但是至少,以後還能見到羅必,對嗎?
而羅必聽見秦漠這麼說,心裡是一陣放鬆,他知道秦漠向來是說一不二的性格,這次的臨時改變還是因爲自己和他的多年情分作爲支撐。
“老大,謝謝你!”羅必由衷的說着,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快起來吧。”秦漠將羅必扶了起來。
其實蘇歌死不死對於他來說沒有太大的區別,只不過是自己對她的憤恨和怕她向歐振霆透露關於自己的消息。
但是如果她一直在自己的手裡,那麼這些擔心就可以打消。
壓制一下自己的憤恨,維護着和羅必的感情,讓羅必更加賣力的爲自己做事,豈不是更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