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白雨薇,看到了這一幕,氣得直跺腳,顏如玉在一旁拍了拍,沉住氣。
顏如玉心裡也着急,根本不好接近她。
歐家老宅。
“歐老爺,小少爺回來了。”
“好好好哈哈終於可以熱鬧熱鬧了。”歐老爺子的笑聲充滿了客廳。
歐老爺子心裡很高興,聽聞小孫子回來了,表現出很嚴肅的樣子。
“小兔崽子,你還知道回來呀,那外面就那麼好,你家就那麼好,讓你都不陪老爺子我了?你怎麼…”
歐振霆打斷了他的話,“我家還真就那麼好。”
顧安禾聽到老爺子嚴肅的聲音,果然是個不好相處的老爺子,有些害怕,她根本沒和老人相處過,怎麼辦。
歐老爺子回過頭剛要開口罵,“你小子…”回頭便看到了自己小孫子旁邊站着一個女人,激動壞了。
“歐爺爺。”顧安禾一臉純真和笑意,甜甜的喊道。
再也沒有剛纔裝的嚴肅表情,趕緊站起來叫他們過來坐。
仔細端詳着小霆帶來的女人,和她當初年輕的老伴一模一樣阿,不施胭粉,讓人感覺十分舒服。
看了她一眼,讓人移不開視線,顧安禾見老爺子總看着自己,有些不自在,但也對着這個老人和善地眯眯眼,笑。
“你這老頭子,幹嘛總看着她,她該不好意思了。”歐振霆一臉不善地吼道。
歐老爺子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咳了兩下。
“你這小子,怎麼這麼小氣,長得好看看幾眼怎麼了?你和我老頭子兇什麼?”歐老爺子也不示弱地喊道。
這爺孫倆就是這種相處模式。
只到遠處傳來一聲,“老哥,老爺子。”纔打破那種局勢。
“小婷,小澤來了呀,快來看看你們嫂子,我是十分滿意吖。”歐老爺子一邊說一邊笑道。
“我們早就看到了呀,老爺子。”歐婷婷把實話說了出來,卻引得某老頭老臉一黑。
“那感情是你們幾個都見過了,就老頭子我自己被矇在鼓裡,你們就這麼對孤家寡人的老頭子。”
歐老爺子裝作傷心,其實是有目的的。
顧安禾以爲這頓飯會十分的壓抑,沒想到,鬥嘴鬥嘴,一頓飯下來,十分的溫馨。
飯後,歐老爺子拉着她,給她看這個,給她又看那個,家裡所有的好東西,都拿了出來,從畫到棋。
又開始翻,一個鑲着金邊有些古老的盒子裡面裝着一堆照片和一個古老的戒指。
給她看歐奶奶的照片,從年輕的到老的,說着歐奶奶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便跟她講起了兩個人的故事。
憶昔年,五歲的那年冬天,外面下着綿綿的雪。
他的媽媽是一個溫柔的人,但是上帝不善待她,讓她失去了丈夫,又身體不好。
她告訴6歲的他這是初雪,這一天所有的事物都被淨化。
那時家裡很窮,有一頓沒一頓的,但是媽媽卻什麼都教他,教他做人,教他不偷搶。
就在一天夜裡,出去給媽媽找吃的。
在路上,由於穿的太少肚子太餓,就走不動了,差點凍死在了大街上。
睜開眼睛看看這個地方,身邊是顆很有年頭的大樹,很美。
當他感覺生命一點點流逝消失的時候,閉上了眼。
突然一個柔嫩的小手向他伸開,將他抱住,用她溫暖的身體融化了他的心。
他努力睜開眼睛,看着她,精緻的五官,整個人小小的,柔柔的。
卻因爲冷,凍的有些發紅發白,鼻尖紅紅的,眼毛上掛着雪可愛極了。
擡起小手從兜裡掏出幾塊光腚糖,塞進他的手裡,笑了笑。
當時他就想,要把他娶回家做媳婦,要把全世界都給她。
她又抓住他的手,放在嘴前呼呼呼,讓他變得熱乎起來。
她那時只有5歲,什麼也做不好,笨笨拙拙的,卻十分可愛。
雪落在她的身上,染白了她的頭髮,她的肩膀。
周身的一切都被淨化。
他緩和了些之後,她要把他帶回家。
“你不怕我是壞人嗎?”
“你就是壞人也不會害我的不是嗎。”露出乾淨整齊的牙齒眯着眼笑着。
他回以一個微笑,在心裡回了一句嗯。
但
是她的爸媽看見他,不讓他們在一起玩。
把他趕了出去,她擋在他的面前,拒絕着反抗着。
她的精緻的眼睛帶着一絲不動容地堅定,迷住了他。
但是小孩子終究拗不過大人的。
他從破舊的褲兜裡掏出了一個戒指,那是爸爸給媽媽的定情信物。
他和媽媽就算飢寒交迫的情況,都沒有賣。
媽媽把戒指交給了他,告訴他說如果哪一天碰見心儀的想要娶回家做媳婦的姑娘,就給她戴上。
他把戒指給她戴上,大了好幾圈,但是她卻十分開心。
她的爸媽以爲是什麼髒東西,把她扯過來就要扔掉,她卻死活不給。
到最後也沒有拿下來,他也被趕了出去。
從那以後,他努力地想要掙錢,娶她回家,扶養媽媽。
然而命運就是如此折磨人,一天夜裡,媽媽睡過去再也沒有醒過來。
對8歲的他來說,感覺世界全都塌了。
但他必須振作,他必須要上學,他努力掙錢,終於賺到了上學的錢。
他並沒有離開這個村子,他要尋找那個女孩。
因爲這個村子上學的人不多,每個班級20人左右。
他們學校的校花在他們的班級,所有的男生都很喜歡她。
一個乾淨的女孩,出落得十分標緻,叫安靜。
她如高傲的水中荷花,濯淤泥不染。
他卻始終沒有多看她,因爲他的心裡已經有人了。
那個在雪中將他扶起的女孩,不知道還會不會遇到她。
他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的落葉,她在哪,她在幹什麼?
逐漸地,安靜開始注意他,這個學校唯一一個不爲她所動的男孩。
他總是一副很冷漠的表情,對什麼都淡淡的,又好像對什麼都很認真。
每次考試只要他參加,年級第一名一定是他。
優異的成績,老師們都很喜歡他,但他卻不以爲然,不和人接觸。
每天獨自一人吃飯回家讀書。
他經常去那個女孩第一次出現的地方。
看看她是否回來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