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蒼靈聽到這個名字的第一反應便是很想笑,於是她真的裂開嘴笑了,笑的眼淚一串一串往下掉。
其實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嗎?從他送給鳳妝朝靈珠開始,從燕留山上,他決絕轉身選擇去救鳳妝而撇下她不管不顧的那一天開始,從佛玲花會上,他一掌將她拍下雲華臺而將鳳妝緊緊護在懷裡開始……。
他真的喜歡鳳妝。
該死心了吧?終於親耳聽見他說出來了。
蒼靈淚眼婆娑,一臉倦容,昔日威嚇九重天,逼退魔族三十萬大軍的天帥,如今在這個男人面前是如此的卑微,如此的楚楚可憐。
“鳳妝……。”臨淵眸色深遠,語氣堅定,“她是我一直在找尋的人。”
蒼靈臉色蒼白,她似是想起了什麼,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那天在雪崚湖邊,你說,蒼蒼,我心悅你…。師傅我一直都記得……”
臨淵的手放在她抓着他衣袖的那隻手上,兩人的手疊加在一起,他拽着她的手,一起將遮在她面前的衣袖緩緩拿下。
“蒼蒼…”他頓了頓,眼神裡帶着淡淡憐惜,“是鳳妝乳名…。”
“……。”
蒼靈踉蹌的退後一步,她捂着胸口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她自己都覺得奇怪,從雲華臺向他表白開始,到現在這鮮血吐了多少了,怎麼就沒把她吐死呢?
怎麼就死不了呢?
“師傅…。你確定不是在捉弄徒兒嗎?”蒼靈擡頭看向他,苦笑,“這幾千年來,原來都是我的一廂情願…。原來…。你喜歡的一直是別人…”
原來,你一直都未曾喜歡過我。
“對你造成困擾,我很抱歉。”臨淵看着她,眸子裡再也找不到絲毫情緒。
蒼靈仰頭看着他,那個會揹着她在雲端看星星,會每晚坐在牀邊拉着她的手陪她睡覺,會陪她到人間嬉戲,會叫她小東西的男人,他,不曾喜歡過她。以後的以後,他會和另外一個女人並肩而站,會對她百般寵愛,會與她生死與共恩愛不移。
真的是想一想,都會覺的萬箭穿心似的痛。
“師傅…。”蒼靈有些虛弱的再次喚了他一聲,“你看見下面的婆娑羅了嗎?”
蒼靈不等他的回答便又接着道:“你如果把我從這裡推下去,我就相信你…。”她閉上眼睛,一字一字道:“不曾愛我。”
臨淵眸中怒色升騰,“你一定要把自己逼上絕路?”
蒼靈目光堅定,“絕路之後,也許會是柳暗花明。”
“好,我成全你。”
臨淵眸光清冷,放在她腰間的手決絕一推--
一時狂風四起,濃雲密佈,天地間似乎籠罩在一片暗黑之色中,蒼靈極速的往下墜落,大風吹的她的長髮凌亂的四處飛舞,衣衫也被吹散,那風若刀子般割在她的臉上,劃出道道血痕。
她迎着風,已然睜不開眼睛,只覺身上火辣辣的疼,一片昏天暗地裡,她早已瞧不見臨淵的身影,只覺那雙清冽無情的雙眸似乎一直盯着她,盯着她掉落深淵。
“師傅--”
用盡所有力氣,她聲嘶力竭的最後喊了一聲,聲音傳過厚厚的雲層,繞過狂風,傳進了雲端上的男人耳朵裡。
臨淵眼睜睜的看着她墜落下去,他一直看着,看着她的無助與哀傷。
小東西,再見了。
心中莫名泛起點點細微的刺痛,臨淵蹙眉,一手捂上了胸口。
這麼多年了,這顆心猶如死水一般,今天竟然有了心疼的感覺,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是因爲這小東西麼?
他站在這裡,一直到西邊雲霞漫天,一直夕陽墜落,身子也一動未動。
“難受了嗎?”
不知什麼時候,闞澤來到了他的身後,看着他有點擔憂的問道,見他久久不說話,嘆息一聲,道:“我就說你不用做的這麼絕情,現在好了吧,自己難受了吧?”
“你怎麼來了?”
“我來瞧你。”闞澤走到他身邊,歪頭看他,“臨淵,我一直不明白,你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對這小丫頭,你到底…。”
“我對她沒有半點想法!”臨淵截斷他的話,語氣堅定不容反駁。
闞澤笑的花枝亂顫,“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啊你就急吼吼的打斷我,這不是心虛是什麼?你啊,就是自欺欺人!”
“闞澤。”臨淵突然叫他,“自我上次封印化魘池沉睡醒來後,我便丟了一段記憶。”
闞澤也不再打趣他,正色道:“這我知道,是你自己說的,可我們都覺得你沒有失憶,因爲所有的事你都記得啊,只有你自己覺得你失憶了。”
“我確定。”臨淵道,“我一定是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或者非常重要的一個人,我的感覺不會出錯。”
“那好,你告訴我,你現在是否找回了記憶?或者那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你找到了嗎?”
臨淵沉默良久,緩緩道:“應該是鳳妝。”
闞澤只驚訝了一瞬,然後瞭然道:“怪不得你對她那麼特殊。”又有些疑惑的問他,“你的意思,你獨獨忘掉了與她的那些過往?”
臨淵沉默不語,闞澤知道他這是默認了,心中不禁更加好奇。
“那麼,你以前真的和鳳妝有過什麼?”想起這段時間他的種種表現,加之鳳妝的一些言行,很容易推斷出來,他和鳳妝以前應該是戀人關係,也只有這種可能。
“你爲什麼覺得鳳妝是你記憶中忘記的那個人,興許是你搞錯了呢?”闞澤看着他不懷好意的笑,“萬一是那小丫頭片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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