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申請

然後我就聽到我媽臥室的房間門打開,急促的腳步聲跑到門口,兩個聲音先後響起“媽媽,你回來啦”

那是我的弟弟和妹妹,我不喜歡迎接那個女人回家,我已經對她喊不出“媽媽”這樣的稱呼,一想到要對那個女人喊這樣親密的詞語,我的喉嚨就像被人掐住一樣說不出話來。

我靜靜地待着房間裡,沒有出門迎接,其實像那個女人那樣的人,是不允許她的小孩不出來迎接她的,而我是用爭吵過多次的經歷才做到讓她對我的不出來迎接沒有反應,或者說叫妥協。

其實我不喜歡吵架,我本來也沒想吵架,我只是去跟她說我不喜歡去門口迎接人,然後她就認爲我不尊重她,我極力解釋,但她只會堅持她的想法,直到我開始不耐煩,聲音變大,直到我們倆的聲音一聲蓋過一聲,直到她說“你有本事了你就離開這個家,不要跟我呆在這裡!”

我的聲音戛然而止,我的臉早已被淚水沖刷,我的眼睛是看着地板的,卻怎麼也看不清。我知道她肯定知道我離不開她的錢,她纔拿這句話壓我,我的確沒有那個本事,沒有那個能力做到離開這個家獨自生活。在她面前我從不哭出聲,在這個種時候我決不應該哭出來,沒氣勢。

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她的罵聲在我的耳邊一直不停,我的眼淚也一直沒停止,她罵的越來越難聽,那些難聽的話,我也不是第一次聽了,可不管怎樣,我還是不可避免的會覺得難過。

我也不懂,像她那樣的人,什麼時候才能罵夠。我只能一直聽,一直聽,我沒有不聽的權利,也沒有不聽的勇氣,因爲我沒本事。等她罵夠了,我才能回到我的牀上放聲哭泣,但我也不能真的放聲,哭的時候,我會有一種痛,從心臟傳遞到四肢,甚至到了指尖。

等我哭夠了,枕頭邊的紙巾也壘起了一摞,我打開我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凌晨兩點了,從她罵我開始,我就在哭了,已經哭了四個鐘頭的我,我覺得我的腦子非常痛、我的眉心、我的眼睛很痛,我很累了,我想睡覺了。

我的思緒被那個女人想起的一通電話給拉回現實,而我也察覺到我開始有從心臟蔓延到指尖的痛感,真神奇呀,明明只是回憶了一下,卻把現實中的我給帶了過去,又重新感受了一下那心痛的感覺。

現在我跟那個女人已經沒有這樣的爭吵了,上了高中以後,她就跟我爭吵越來越少了,她管我也越來越少了,這樣也好。

我其實一點都不理解,爲什麼有人回來就要跟那個人問好。回來就回來了吧,幹嘛還要問好呢?但是我後來想了想,可能我只是單純的我不想跟那個女人問好罷了吧,畢竟我對她已經沒有了親人的感覺。‖ ‖

“吃飯啦!”舅媽的聲音在廚房響起,那個女人也附和上,經過我的房間門口的時候,還敲了敲我的門,叫我出來吃飯。

我哦了一聲,然後出門去到廚房,我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一如既往,我的嫌棄毫不掩飾地掛在臉上,但我一會就收起來了,雖然我不喜歡我舅媽做的飯菜,可是我還是得吃。

我一如既往的沒有胃口,只草草地用幾片肉配着米飯,就把米飯吃完了;舅媽會一如既往的說,我才就吃這麼點阿;而我媽會一如既往地說,我就是想減肥。我沒有反駁我媽,因爲我已經說過了我是沒有胃口,她不聽也不信,那也是她的事情了。

吃完飯我就回到房間,拿上手機,叫上幾個好友,準備開始吃雞了。這幾個好友,其中一個是我高一時候的同班同學,其他兩個人是他認識的同學和朋友,他們吃雞很厲害,總是能帶我贏,雖然也不是一直贏,但我很享受在遊戲裡被他們保護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是能玩遊戲玩到很晚的人,我喜歡玩吃雞,但我不喜歡一個人打吃雞,很沒意思。所以跟我玩吃雞的人,都是能玩到很晚的,甚至通宵,我是屬於經常玩到通宵的那種人。

當我的隊友告訴我他們要睡覺了,我告別了他們,退出遊戲,我本來還在想又要無聊了,但我突然發現桌面的企鵝右上角有個紅圈圈,是一條未讀信息。

我點開進去一看是一條好友申請,稀奇的是申請信息裡面說這個人是林酉,我整個人的反應可以說是大驚失色、受寵若驚,莫名的欣喜涌上心頭。

我仔細看了看時間,是晚上10:00發過來的好友申請,那個時候,我早已打開了遊戲,我有點傲呢,想了想,忽然又覺得有點慶幸,如果我馬上就接受了他的好友申請,豈不是就顯得我整天都在抱着手機,無人聊天,無事可幹的狀態?

我又看了看,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早上6:00啦,我心想,如果在這個時候接受了他的好友申請他會不會認爲我這麼早就起牀了,應該不會吧,沒有人會以爲這麼早就有人起牀了吧?

雖然我腦子裡有很多聲音在說話,但這一點也不耽誤我馬上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我點開他的頭像,細細瀏覽着他的個人頁面,頭像好像是他打籃球的一張圖片,只是他的背影,但我也能看出,那就是他,頁面背景圖是一張晚霞,個人簽名是一句“日落跌進昭昭星野,人間忽晚,山河已秋”,總結下來就是,品味不錯。

我點進他的個人空間,我在裡面看到一些他打籃球的視頻,還有一些好像是吐槽什麼的,還有跟他兄弟去玩兒的說說,總結下來就是這個人陽光開朗,生活豐富,精神富足。

我往回劃,劃到他的對話框界面,我想發點什麼,但我又覺得我不能主動發,畢竟是他加的我,所以我制止住了想主動給他發消息的想法,我傲嬌地退掉他的聊天界面,放下手機,平躺在牀上,心裡有點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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