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長串的同個陌生人號碼。
紀小寧思考。
短短几小時內,就有這麼多未接聯絡記錄。
對方似乎非常急迫想要聯絡上他。
非常的迫切。
因此,初步可以排除掉房產廣告、租房廣告之類或詐騙的騷擾號碼。
畢竟單單就從現實來講,沒有哪個業務員會這麼“敬業”,周而復始只向他一個人推銷廣告。
這麼鍥而不捨的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而放棄一大片森林。
不管怎麼說,他們的“工作”還是得要看“業績”的。
不過紀小寧並未馬上決定是否要回撥過去。
他查看完近期通訊錄後,又開始翻看起近期的未讀郵件。
一一查閱最近是否有什麼重要事情,等待他處理。
“嗯?”
忽然,紀小寧被一封特殊加密的郵件吸引。
發件人,是方猛!
紀小寧目光一凝。
郵件之中只有一串鏈接,紀小寧點開鏈接後,跳轉到一頁全新網頁。
網頁乾淨,整潔。
就只有光禿禿,有些扎眼的密碼輸入框。
提示“請輸入登錄碼”。
紀小寧略略一沉吟,便將當初在南海前線與方猛道別前,方猛告知他的六位密碼輸入進去。
敲擊“確認”。
輸入框消失,變成進度條。
驗證中…確認中……
準備登錄…1…5…10…15……
當進度條跳轉100之時,一個資料網頁出現。
個人檔案:
姓名:馬盛。
性別:男。
婚姻:未婚。
年齡:十六歲。
親人:父母。
家庭地址:鶴市西溪大道星橋街……
居住地址:鶴市西溪大道星橋街……
個人成長履歷:
馬盛,男,十六歲高一新生,今年八月底正式成爲鶴市鶴市一中的高一新生一員,九月一號參加天網世界高一軍訓,並參與“新生暴動”事件,列爲嚴重觀察對象。
個人檔案:
姓名:孫後梁。
性別:男。
婚姻:未婚。
年齡:十六歲。
親人:父母,姐姐、妹妹。
家庭地址:鶴市祥符大道六部街……
居住地址:鶴市祥符大道六部街……
個人檔案:
姓名:康存業。
……
資料網頁一出現,便是密密麻麻的個人檔案資料,以及清晰照片。
照片上都是稚氣未脫的青澀學生模樣。
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都是當日在天網世界,圍攻過紀小寧的學生或相關牽連人員。
從圍攻紀小寧的學生。
再到從中故意引發混戰暴動,事後被紀小寧一一逮住審問的學生。
無一例外,全部都在其上名單。
眼前這份資料,居然就是那次事件的詳細調查資料。
紀小寧當即眸光冷峻,一一詳細無比,鉅細無漏的查看學生檔案。
但越是看學生檔案,他的眸光越是攀上冰寒神色。
越來越冰冷。
這些當日圍攻過他的學生名單,都有一個共同之處。
全部是來自鶴市。
而且是來自同一座學校,鶴市一中。
其中也有江市第七中學邵明傑、第七中學的鄭陽輝。
鄭陽輝表弟e。
江市富二代少爺李華燦。
不過這些人只是故佈疑陣,擾亂人視線的小嘍囉,紀小寧視線隨意掃幾眼調查資料,便直接躍過了這幾人。
他倒是在那名富二代少爺李華燦身上,略微停留了幾秒。
當日的情形,一切線索的矛頭,全部指向李華燦。
但李華燦卻目光坦然的說,他根本不知道哪裡有個青雲高中,也不認識鄭陽輝,與鄭陽輝的表弟。
也並未找人故意尋找青雲高中麻煩。
似乎,一切都是有個躲在陰暗角落裡的神秘人,暗中操控着一切,企圖假借學生混戰之事,圍殺紀小寧纔是真。
而根據調查資料上的鮮紅顏色註明,李華燦在經過聯邦政府調查,近日人際關係來往,以及至爲重要的真言藥劑,進行測謊實驗,都證明了李華燦確實是無辜牽連其中,暗中實則另有其人。
其實,紀小寧也曾考慮過,這麼一件計劃周密的籌劃,不可能是倉促之間能夠完成佈局的。
光是那些前後進退有序,訓練有素,出手之間卻無一例外各個冷血無情,似是經過嚴密訓練的樣子,就決非一般勢力或暴發戶土豪,能夠培訓得出來。
當日圍攻他的學生,足足有近百來人。
這些學生,更像是從某個神秘組織,久經訓練而出的一樣。
這是一種底蘊。
一頭龐然大物才能拿得出的蘊藏。
不是隨便幾個千萬富翁,億萬富翁,隨便砸一筆錢,劃撥一塊地皮作訓練基地,短時間內就能培養出的底蘊。
因爲能把學生訓練得像冷血殺手。
就能把真正武道強者訓練成真正的殺人工具。
這個幕後神秘組織,計劃周密,牽扯人之廣,是對他有必殺之心,將他正式扼殺在正式進入天網世界之前。
扼殺掉他的成長。
但對方千算萬算沒有料想到,在當日人人都是以精神形態進入天網世界,身體素質一樣,一片混亂情形之下,紀小寧卻早已掌握劍意真形,不僅突破圍殺,甚至還擒下幾名未來得及退走的學生,並順藤摸瓜,斬殺出一大片關聯人物。
不僅計劃徹底失敗。
反而被聯邦政府直接盯上。
紀小寧也曾考慮過,那個在幕後算計他的未知組織,或許來自齊家?
因爲能有這麼大能耐,有如此底蘊,又與他大仇者,想來想去,紀小寧也只想到齊家。
但紀小寧又有些否覺這個猜想。
齊家應該不會如此愚蠢。
如果真要對他動手。
既然都已這麼大費周章了,何不直接在現實之中,對他斬草除根,然後僞裝成意外事故。
反正只要對他動手,都是在冒着被軍方查出線索的巨大風險,何不讓利益最大化?
紀小寧繼續查看調查資料。
“咦,這個是……”
個人檔案:
姓名:周學海。
性別:男。
婚姻:離異。
年齡:四十一歲。
職業:教師。
親人:離異家庭,獨子跟隨前妻生活。
家庭地址:鶴市百丈大道峰門街……
居住地址:鶴市北嶴大道玉海街……
個人成長履歷:
周學海,男,四十一歲,任職於鶴市鶴市一中的一名修煉課指導師,兼高三班級班主任,十七年前進入鶴市一中,以大學優異畢業生成績進入鶴市一中體系……
九月一號作爲天網世界高一軍訓期間的值守老師,因與“新生暴動”事件牽扯甚大,期間數次做出有駁一名教師公正與職業準則的極端行文,因此被列爲嚴重觀察對象。
“周學海……”
紀小寧對於這個名字,印象深刻。
因爲就在當日,正是這名值守老師,三翻四次阻撓他審訊學生,尋找線索。
態度十分頑固。
似乎並不只是單純鎮壓學生混戰那麼簡單,將他與其他值守老師放在一起相比較,就顯得其很多動作都很刻意,很極端。
處處針對他。
即便後來他多次留手,這個叫周學海的值守老師,卻依舊不知好歹,反而一次次唆使其他值守老師,一起圍攻他。
“嗯?”
“鶴市一中?”
“怎麼又是鶴市一中!”
紀小寧眸光泛着冷色,他翻開前面的其他學生檔案,果然都無一例外,所有人都是來自鶴市一中。
“這就有意思了……”
紀小寧相信,聯邦政府必定也注意到這個反常之處。
手指輕輕觸動虛擬觸摸屏,開始往下滑動資料,查看聯邦政府後續的詳細調查結果。
就在此時,紀小寧的視野盡頭,出現了一座充滿未來科幻氣息的人類城市。
高樓大廈林立,樓宇之間符文的燦爛光華,在閃閃耀耀,如彩霞映天。
絢爛璀璨。
以建築物勾動大陣,形成一座天地大陣,保護人類城市免受異獸襲擊。
此城正是江市。
座下飛禽雙翼一振,開始伏低身姿,中途沒有顛簸的順利降落至地面。
再往前就沒辦法了。
即將進入江市的戒備區域,一旦闖入防空區內,迎接紀小寧的將是江市駐紮軍的猛烈防空火力。
啪嗒,紀小寧兩腳落地。
鞋底吹拂起一縷輕輕沙塵。
飛禽的龐大身軀,一動不動,乖巧安靜的趴伏在地面之上,對紀小寧毫無防備之心。
紀小寧思忖一二秒,最後並沒有擊斃這頭飛禽,而是收回飛禽上的精神烙印,將其放走了。
算是它一路辛苦的報酬。
隨後紀小寧進了江市。
不過,紀小寧並未返回住處,而是直接前往江市的軍方駐紮基地所在方向。
在此期間,紀小寧聯絡了次家中小白。
當得到小白遲鈍答覆,一切正常,紀小寧便匆匆結束聯絡。
“紀小寧,我已接到省軍區的命令,爲你安排好軍方飛行器,將直接護送您前往省軍區。”
一名身着軍官軍服的軍人,早已等候在駐紮基地的營門口。
紀小寧道:“麻煩到馮長官了。”
軍官並未一臉嚴肅,和氣道:“紀小寧你太客氣了,認真說起來,我可是一直想要見見你本人,可惜軍令在身,需要時刻警惕城外的異獸,一直離不開軍營,今天一見,果然是英雄少年。”
二人邊走邊聊,軍人的軍令如山,讓馮長官親自帶領紀小寧前往機場。
江市作爲三線城市,對外交通,都是依靠陸地交通。
便沒有航班。
就連江市的地方組織、勢力,也都未能擁有一架私人飛行器,哪怕是最便宜的私人飛行器,都不是一般富豪可以購買並養得起的。
那是一筆龐大投入。
購買了飛行器,還必須另外再修建一座私人機場,包括停機庫,地勤人員,維護維修人員,高科技設備的維修間,雜七雜八的備用零件等等,再加上人員培訓、僱傭各種雜七雜八人員等,每年都是一筆不小開銷。
不過好在紀小寧能蹭蹭軍方福利。
可以順便搭乘軍方飛行器。
“馮長官,我記得我們的航線會中途經過鶴市吧?”紀小寧問道。
“當經過鶴市時,可不可以臨時停靠下,我需要在鶴市瞭解一些私人事情。”
“這……”馮長官一時有些面露難色。
紀小寧道:“馮長官請放心,我絕不會讓你爲難,我只是中途在鶴市停留一天,絕不會超過一天時間,讓馮長官爲難的。”
馮長官短暫思考片刻,並痛快同意,軍人向來雷厲風行,不是優柔寡斷的婆婆媽媽之人。
“那行,中途在鶴市臨時停留一天,從江市飛往省軍區,一天內就可以飛到。”
紀小寧真誠道。
隨後不久,軍事基地內的軍方飛行器,在大引擎的巨大推力下,開始緩緩攀升高空。
當軍方飛行器平穩升空之後,紀小寧又繼續查看方猛傳給他的調查資料。
紀小寧往下翻找一段後,果然,找到了聯邦政府的詳細調查過程。
只是,越看紀小寧的眉頭越是緊皺。
在有了這麼明顯的線索之後,聯邦政府的調查進度,反倒就此陷入了僵局。
倒並不是受到了某些背後勢力的人爲阻礙。
而是,不止是這些學生,包括周學海在內,當天網世界軍訓一結束,便立即被聯邦政府帶走,分別關押,單獨審問。
可最後審問出來的證詞,卻讓調查人員陷入了死衚衕之中。
爲什麼剛好這麼巧合,所有學生都是來自鶴市一中?
這些學生一問三不知。
甚至還有審問視頻,在這些青澀學生面孔上,流露出正常學生面對政府組織時的誠惶誠恐,害怕,怯懦神情,一臉無辜,一口咬定什麼也不知情,並反咬向紀小寧,也許是紀小寧看鶴市一中的學生不爽,專門刻意找鶴市一中麻煩。
就連周學海的審問視頻,也同樣得不到什麼有用情報。
同樣一口咬定,他身爲鶴市一中的老師,看到鶴市一中學生受到外人欺負,身爲老師挺身而出,難道不應該嗎?
隨後,調查員動用真言藥劑,對所有學生和周學海進行測謊。
然而最爲詭異的,恰好在這裡。
周學海和所有學生,所說的都是實情。
居然無一人在說謊。
咚,咚…紀小寧的中指指尖,一下一下輕輕釦在座椅扶手上,目光冷峻,深邃,升起沉吟之色。
他接下來繼續翻看審訊記錄。
聯邦政府調查員轉而從其它方面着手。
調查這些的日常生活。
不過這些人的生活交際,並無交集之處,日常生活一切正常,正常吃喝拉撒與修煉,就連鶴市都未出過。
紀小寧沉思,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將矛頭又重新指向他自己。
畢竟當日說遭到百名學生圍殺,只是他個人的片面之詞,雖有一部分學生作證,但在當時那個一片混亂環境下,並不足以作爲重要證據。
而且說是圍殺他的學生,也是他親手擒下的,那些學生至始至終嘴巴很硬,從未承認過此事。
在調查資料中,聯邦政府的調查人員,也有人考慮過這些因素。
調查進度一下子進入死衚衕,調查人員不得不又從頭開始梳理一遍所有調查資料。
需要調查的人數如此多,牽扯到各個方面,調查進度肯定會很緩慢。
這才拖延了將近一個月時間。
直到最近,終於又調查出一條全新線索。
要說起這些人,除了學校之外的唯一有可能的交集之處,原來在高一新生軍訓開始之前,爲了培訓新生,能夠在軍訓中斬奪更高名詞,鶴市一中副校長曾組織高一新生,進行過一次集體訓練。
“副校長朱陽?”紀小寧凝視這個名字足足一二分鐘,調查過程,又有新人物進入視野。
而就在調查到這裡,一切資料結束。
目前便是方猛所掌握到的所有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