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隊上殺氣騰騰,下來一大批人。
只見這些人,各個一臉煞氣,彷彿凶神惡煞。
更像是來尋仇。
這一幕,讓周邊大樓裡的圍觀人羣,抑制不住興奮,激動。
這一看就是黑暗勢力,千里迢迢來尋仇的架勢。
沸騰討論開。
“咦,快看,那間倉庫外,好像獨自站着一個人唉?”
“目測…這麼大陣仗,又是警車開道,就是爲圍捕這麼一個人來的?”
七嘴八舌討論。
他們倒是有些興趣,目露好奇之色,那個孜然一人的傢伙,是什麼大來頭?
只是,人們很快又有些驚疑不解。
看這些人,都不像是聯邦政府警察,因爲身上沒有那套嚴肅,英俊的警服。
各個都是普通服飾。
可這些人,卻又分明是乘坐警察局纔有的警用特種裝甲車、防爆車……
“難道是便裝警察的抓捕行動?”
一座商務大廈的一家公司,有好事者白領,一邊高高擡起手腕,對準窗外馬路上的一溜壯觀車隊,芯片腕錶錄像,一邊興奮說道。
立刻有同事,丟過去一記白眼,反駁道:“你有見過,哪個便裝警察行動,是這麼高調的嗎?又是警車開道,又是警用特種車輛,反正都已這麼高調,何不直接空降一隊特種作戰部隊,再來個百八十輛警車,從警車裡下來幾百名身着警服的警察?現在這些人,豈不是多此一舉嗎!”
一名臉上長着幾點小雀斑,一身標準辦公室套裙着裝的年輕女白領,遲疑猜想道:“大夥說,會不會和那些走上街頭的軍人,全城軍事管制有關?”
“該不會是,軍隊真是在抓捕什麼重要人物或叛逃軍人,然後正好被這些便裝警察逼進角落?”
“小萍的猜想,故事飽滿,情節豐富,人物鮮明,跌宕起伏,但是!”
“不符合邏輯。”
另外名同事推理道:“既然是軍隊全城軍事管制要抓的人,代表是極度危險人物,就憑只負責抓抓小偷、找找阿貓阿狗、調節夫妻不和睦的警察叔叔,他們還無法越權抓捕軍方要抓的罪犯,最多就是聽候軍方指揮,封鎖路口,疏導交通。軍隊權限能直接壓死一個地方警察局。”
然而!
就在此時!
正當這些小白領,熱絡討論之時,募然!
一個充滿訝色的尖聲驚叫,如刺耳鐵片劃割,破音響起。
“天啊,快,快看,那個好像是…紀小寧!”
“紀小寧…怎麼會在我們鶴市?”
哪呢?
哪呢!
紀小寧在哪裡?
聞言,其身邊其他同事,眼神詫異,一下子都紛紛湊過來腦袋。
原來,驚呼之人,正是先前錄像的那名公司小員工。
此時,他指尖輕觸虛擬觸摸屏,正通過放大畫面,原本他是想要好奇查看,被如此大動干戈,勞師動衆抓捕的那名孤身一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是不是凶神惡煞,真的長有三頭六臂。
能享受如此殊榮。
只是,當他放大畫面,看清那人五官後,立馬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要說現在全聯邦政府,若想再找出個不認識紀小寧的人的難度,幾乎不下於母豬會上樹。
此刻,身邊同事,也都通過虛擬觸摸屏放大後的畫面,一眼便認出了紀小寧。
一臉錯愕與狐疑表情。
“我怎麼記得,不久前的高一新生軍訓,紀小寧因爲那件事,鬧出動靜太大,據說打死打殘了很多值守老師和同屆高一新生,不是說紀小寧已被傳喚接受調查,而且被調往抵抗異獸最前沿的戰爭前線,將功補過,接受處罰嗎?”
“就是,就是,既然這樣,按理來說,一個月的時間,紀小寧的處罰還未到期,那爲什麼紀小寧會突然提前返回,並且還出現在我們鶴市?”
有人面色一變,有些咬牙切齒的臉色陰沉道:“難道說,紀小寧是來我們鶴市復仇的?”
“靠,不是吧,我們鶴市就這麼被一個高一新生,親自打上門?紀小寧未免也太張狂了吧…難道真的如最近流傳開來的流言所說的,紀小寧真的自覺功高位重,小小年紀不懂得把握心性,有了一些功績,已經內心膨脹,目無法紀,開始自大自狂起來?”
“誰說不是呢!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現在我們鶴市本地論壇上,漸漸流傳開一件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據說紀小寧指證出來,在高一新生軍訓當日圍殺他的學生,全是來自咱們鶴市。要我說,哪裡有這麼巧,剛好被一百來名學生圍殺,又剛好被反殺回去,又剛好抓住幾名學生都是來自我們鶴市,若是一兩個巧合還好說,連續三個巧合就未免有些太假。而且,誰不知道,進入天網世界後,可是精神形態進入,所有人虛化出來的身體素質一致,紀小寧天賦確實高,這個我不信,但如果說紀小寧真的是十全十美的完美人設,反正我是不信,進入到天網世界後紀小寧依舊還有這麼強大。”
這些參與討論的人,畢竟都是來自於鶴市本土。
內心情感,更傾向於爲鶴市說話,自是無可厚非。
不過,絕大部分人,還是更較爲理智。
並未明顯偏袒於爲哪一方說話,而是理智分析着。
“這件事的真相,我們的聯邦政府已經介入全面調查,我們現在就急着下定論,有些太過急躁,而且對於真相也不公平,還是靜觀其變,靜等聯邦政府公佈調查結果。我相信,聯邦政府一定會盡快給出一個滿意答覆。”
說話者,是名年輕白領女孩。
“我也比較贊同涵雙的理智說詞。我不相信紀小寧真的會是心高氣傲,容易驕傲張狂的人,如果真是這樣的性格,必定心胸狹隘,處處計較個人利益,可反觀紀小寧過去所做的種種,斬三階飛禽,救下一車乘客;孤身苦戰王獸,打上天崩地裂,哪一次不是大氣磅礴,驚天動地。不過,紀小寧在高一新生軍訓上的所作所爲,又的確無法輕易抹除掉。所以,我和涵雙一樣,都保持中立態度,靜等最後調查結果。”
而此時。
楚天岱,這位楚天岱閻王之稱,面色古板冷色,面無表情的調查組組長,長身而下,從一輛特種車輛走下。
只有一對眼睛,冷峻無情,目光閃動幽冷色澤,目光銳利如利劍,透着強勢逼視氣息,好像真的似一道利劍般,能穿透人心。
彷彿有一堵高牆威壓而來,高大,沉厚,讓人不敢與他四目相對。
哪怕是未做虧心事,也不敢面對上他那那對鋒銳目光,實在是鋒芒太盛。
然而!
在場人之中,卻有一人例外。
便是紀小寧。
紀小寧所經歷過的生死次數,從一次次生死間隙中所錘鍊出來的堅固心境,早已讓他遇事沉着冷靜,完全不似個才十幾歲的愣頭青。
反倒比尋常人更加冷靜,穩重。
在紀小寧的身上,已漸漸擁有梟雄氣質,那是從生死之中,一拳又一拳生生打出來的強者勇猛之心。
一對淡然處之的目光,直視向楚天岱冷冷望來的目光,猶如虛空中碰撞出肉眼不可見的雷霆霹靂。
紀小寧面色平靜依舊。
第一面的較量,紀小寧並未落入下風。
臉上神色,始終輕描淡寫。
面不改色。
紀小寧的輕描淡寫,反倒讓楚天岱對紀小寧的第一眼印象,稍稍驚異了下。
眸光中不由流露出一許讚許之色。
楚天岱並非自大自狂的人,認爲理應全世界都懼怕他。
追求武道之路,強者比比皆是。
之所以令他驚異的是,能夠在紀小寧這個年紀,無懼於他的直面氣勢壓迫,而且還能做到面不改色的人,世上還不多。
紀小寧便是其中之一。
而且還是最年輕的一個,沒有之一。
這無關乎實力強弱。
而是氣場!
源於內心的有我無敵信念。
這種心境,氣勢,絕非一朝一夕可輕易培養出,而是需要一種雕琢,磨礪過程。
舉個簡單例子,好比暴發戶與貴族之分,暴發戶戴着粗大金鍊,十指戴滿二十枚寶石戒指,餐餐只吃山珍野味,以爲這便是真正的上流人士生活;可真正的貴族,是身份、地位、薰陶、底蘊、涵養、自信,拇指上一枚戒指,在普通人眼中只是一枚再尋常普通不過的蘭色寶石戒指,可在真正上層人士眼中,卻成了一顆世間獨一的深海之心寶石,一枚戒指足以買下一百個暴發戶的全部身家。
“紀小寧,久聞不如見面,這應該算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楚天岱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又如一堵黑漆漆的大牆鎮壓而來,盯着紀小寧。
一出現,便是強勢氣勢,鎖定住紀小寧,氣勢滔滔滾滾,絲毫不因眼前只是名十幾歲高中生,而起了輕視之心。
一開始,他便全力以赴。
“由聯邦調查局空降鶴市,負責調查有關於高一新生軍訓集體混戰事件,調查組組長楚天岱。”
紀小寧神態悠然,輕鬆,嘴脣微微一抿,眸光中自有冷峻之芒在閃動。
說實話,紀小寧對於這些聯邦調查組成員,並無好感。
反正此前就已撕破臉。
楚天岱神色微微一詫。
“今日你我第一次見面,但你給我的第一印象很深刻,你將會成爲讓我楚天岱記住一輩子的人,而能我楚天岱記住一輩子的人,最終只有二個結果,不是成爲我楚天岱最敬佩的人,便是成爲我楚天岱厚厚功績簿上的一個路人甲名字。”
楚天岱開口,便是直接下馬威。
其實,紀小寧之所以清楚天岱楚天岱的情報。
當初方猛傳他調查檔案時,檔案中便簡略提到過,調查組幾名重要成員的介紹。
再加上,一百公里內,都在紀小寧萬磁域的監視之下,窺探到他們的談話內容,自然也是輕而易舉。
只要不是有能量干擾,或有防監視準備。
“紀小寧,你應該很清楚天岱,我們之所以把你圍堵在這裡的原因,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老老實實跟我們離開,我們並不想讓你當衆陷入難堪。”
“當然,如果你一定要強硬抗法,非武力不合作,我們也只能採取一些必要措施。”
楚天岱這位楚天岱閻王,目光鋒銳逼視着紀小寧,面無表情繼續道:“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天岱,在所有聯邦城市,都佈置有守護陣法,這守護陣法,不止是防禦外界異獸襲擊那麼單一功能,還有封禁、禁空等功能,武者的破壞力太強,輕易就可摧毀一棟大樓或移平一個小區,因此平民無法直接在聯邦城市內動武。如果我們一旦出手,武力執法,你應該很清楚天岱你所面臨的結局只有一個,無法在城內動武,你天賦再高強,也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紀小寧眸光一動。
立刻是的是是看了
對於楚天岱所說的禁武這件事,他的確知道。
這是一個強者可追逐鬼神之力的修煉世界,強者,輕而易舉可一拳打出數萬斤,乃至數十萬斤力道。
足可以開山碎石。
絕非常人可比。
也不是普通人一拳之力,才一百來斤。
更不是他前世所在世界,哪怕最強的拳擊選手,一拳之力極限才一二千公斤。
因此就有必要,對聯邦城市佈下陣法,封禁強者武力。
不過,這也並非完全封禁住。
就好比紀小寧此前可以動用精神力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