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自己？
舒語默笑了，“浩初，你忘記咱們的第三個客戶，是怎麼破產的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舒語默與袁浩初入莫斯公司幾個月轉爲正式員工後，開始接觸大客戶。第三個大客戶是個色老頭，一眼就喜歡上了語默，用盡手段要語默妥協，當他的情人。
當時袁浩初羽翼未豐，第一想法就是讓舒語默退出莫斯躲回校園。但是舒語默不肯，她頂住巨大的壓力，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斷了色老頭的資金鍊，讓他破產，流落街頭。
那時候的語默，剛剛十八歲。
這件事，舒語默做的很隱蔽，只有他們兩個知道。這也是袁浩初欣賞語默的原因之一，她不是隻小奶貓，處處需要人照顧，她是頭小豹子，優雅可愛，善於潛伏，更善於捕獵。那時候袁浩初就相信，早晚有一天這頭小豹子能夠長成成與自己比肩的存在，他們兩個在一起可以笑傲投資界！
“我的小豹子，長大了呢。”袁浩初低語一句，複雜地笑了。
“什麼？”舒語默頭暈腦脹的，沒有聽清他的話。
袁浩初擡頭看着陽光越過地平線，照在頂樓的窗戶上，“沒什麼，魔通的頭兒幹了什麼惹你生氣了？”
“他做了幾件毀壞我的企業形象的事。”舒語默沒有詳說，“你什麼時候度假回來，我有事想告訴你。”
因爲擔心她，連夜趕回來的袁浩初微笑，“今天下午吧，你聽起來很累，早點休息。”
一整夜高強度的工作，舒語默的確是累了，她放下電話站起身走出辦公室，居然看到羅燿坐在外間的沙發上看雜誌，雜誌已經看了一半，應該來了很久了。
羅燿沒有問她這一夜幹了什麼，站起來理順她毛躁躁的短髮，“聽說你們公司的食堂還不錯？”
舒語默笑了，“恩，尤其是早點，要不要去試試，算是替我慶祝一下？”
這是把事情做成了，羅燿一笑，帶着她去位於20層的食堂，邊宏公司的食堂是24小時開放的，雖然是早晨六點半，吃飯的人不多，但可選的樣式還是不少的。
邊宏科技公司的碼農們加夜班的不少，跑到食堂填肚子，就見自家董事長大人正在和一個男人共進早餐！
男人？！科技公司研發的燕如一和王娜一陣風地跑過去，笑得比初升的太陽還耀眼，“老大，羅隊長，吃飯啊？”
這不是廢話麼，舒語默一笑，“羅燿，我未婚夫；科技公司的技術骨幹，燕如一，王娜。”
王娜對“未婚夫”這個詞尤其感興趣，“老大，你要結婚了？”
“恩，八月份，記得給我當伴娘。”舒語默笑吟吟。
王娜崩潰地抓着腦袋，“我第十四次當伴娘之後就發誓再也不剛伴娘了！不過既然是老大結婚，我還是去吧。”
燕如一笑嘻嘻地問，“羅隊長，您需要伴郎不？”
還沒等羅燿說話，王娜一腳把他踹開，“你得了吧，就你這模樣，嚴重拉低羅隊長的伴郎隊伍顏值，絕對不行！”
“有你在，我怕什麼。”燕如一抱着頭開始逃竄，食堂的工作人員狂笑不止。
羅燿勾起嘴角，“公司氣氛不錯。”
“大家太熟了。”舒語默也心情甚好。
“老大這個稱呼怎麼來的？”羅燿給舒語默夾了一個小籠包，放在她的小碟裡。
這個暖心的動作，立刻被七八個公司同仁收入手機，羅燿是不喜歡被人拍照的，這次他只是一笑，既然是來宣誓主權，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舒語默被人照習慣了，也沒什麼感覺，“年前我在開發部工作，他們叫習慣了。”
不以職務而是選擇這類稱呼，是親切，是認可，羅燿爲小丫頭開心，轉頭想要鼓勵幾句，卻發現語默，睡着了。
這才幾分鐘，小丫頭就靠着座椅睡着了。
羅燿解開安全帶，她就迷迷糊糊地擡起手要揉眼睛。羅燿握住她的手，“幼兒園老師沒教過你，不許揉眼睛嗎？”
“一定教過，忘記了。”舒語默打個哈欠。
羅燿下車把她的安全帶解開，“到後座睡，到了我叫你。”
讓她枕着靠枕躺下，羅燿又脫下外套蓋在她的身上，平穩地啓動，開車經過袁浩初的車邊，羅燿按下車窗，伸手跟他打個招呼，慢慢上路。
這是，勝利者的炫耀嗎？袁浩初頹廢地靠在椅背上，苦笑。
不是，羅燿的臉太平靜，他根本沒有把自己當做競爭對手！他已經自信到這種地步了？！
袁浩初猛地睜開眼，語默喜歡羅燿這樣自信又強大的獅子，而他自己在資本市場遊弋多年，早已變得畏首畏尾，就像只老鼠！
語默到了如今的高度，都敢放手一搏，他有什麼不敢的？
袁浩初拿起電話，撥出去一個讓他猶豫了好幾天的號碼，“新區地產這一筆，我幹了！”
今天是週末，路上車很多，羅燿開出鬧市區，慢慢的開車回家。
後視鏡裡，後座上他的女人睡得香甜，羅燿的心從未有的安定，就想這樣帶着她，一直走下去，走下去，看她睡醒，然後發現他，她會怎麼樣的表情呢？
羅燿翹起嘴角，車慢慢地開到邊宅，停在主宅前。
終於他的小丫頭張開了眼，睡醒的迷茫和發現他之後甜甜的笑，瞬間擊穿了羅燿的心臟。她這一刻的美，完勝他剛纔所有的想象。
終於明白了王子吻醒睡美人時的激動，這種笑會瞬間刻進心底，不會隨着時光褪色，原來，這就是永恆。
餘生，只想守候她，每天看她醒來。
舒語默看着他深不見底的眼睛，覺得車內的溫度都在上升，她抱着他的衣服坐起來，“到了？”
“恩，到樓上去睡。”羅燿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溫柔過。
舒語默也跟着柔了，她搖搖頭，“不了，再睡晚上該睡不着了，待會而會有人來找我。”
羅燿一笑，就知道她會這樣，所以本來二十分鐘可以走完的路，他走了一個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