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帝朝,魯郡,坐忘書院。
中洲人族三大帝朝,秦法、漢儒、楚兵。
儒家在大漢帝朝一門獨尊,坐忘書院乃是儒家有數的大書院之一,不知爲大漢帝朝培養出了多少的進士及第的大才子。
當真是萬載文華璀璨,一家與國同休。
魯郡坐忘書院常有大儒長住,每逢月初一,十五,便開講聖賢經義,微言大義,聖道法禮。
雖然大儒開講,並不涉及任何考舉經義。
但單單就是先賢經義的諸多解讀,就已經讓那些苦求無路的寒門子弟趨之若鶩。
便是那些勳貴世家子弟,亦是不敢有絲毫懈怠,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前來聽講。
書院之中,往來之間盡是文人墨客,世家學子。他們彼此之間飲茶對吟,賦詩頌典,引經據典。
也有寒門子弟,流連於書山之中,沉迷而不可自拔。
而在書院的後山邊,草木蒼翠,風景奇秀。嶙峋的怪石,層疊羅列,姿態萬千。
漫山遍野的繁茂植被,樹木蒼翠欲滴,百花鮮豔奪目。一派秀麗的風光,宛若百里畫廊,令人流連忘返,心曠神怡。
無數奇木珍花在此爭奇鬥豔,每刻都有不變樣的花卉綻放,美豔絕倫,不可盛收。
而在不遠處,青山綠水相間,飛瀑流泉如練。
清泉汩汩涌出,河流潺潺流淌。在千溝萬壑間穿越而過,清涼激越,奔騰不止。忽而穿行於猙獰亂石之間,忽而飄搖與高崖峰巔之上。激盪處如怒瀑瀉地,輕柔時似清流回旋。
形成了一片片湖面,湖中波光粼粼,湖面清澈見底,湖中荷花鮮亮奪目,魚蝦靈活地來回遊動,遇人不驚。
濃霧像雲煙一般飄渺不絕,籠罩在寬闊的湖面之上。
學院書生的大船,畫舫在其中游蕩,仰望四周美景,一起吟詩作對,才氣充盈天霄。
船隻輕輕盪漾水上,風停浪止,船影悠然。水鳥輕鳴,倏然飛掠而過,掀起一抹波光水暈,陣陣盪漾開來。
真是印了那幾句古詩,‘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荷葉五寸荷花嬌,貼波不礙畫船搖’……
在這山水之間,一個小小涼亭之中,兩位儒衫翩翩,目中才氣盈盈如水,經綸滿腹的儒生就坐在此地。
在小亭的百步開外,有侍女侍從,一臉恭敬的低首閉目,隨時準備上前服侍。
當然,沒有小亭之中的兩位的吩咐,這些侍從怎麼也不敢越雷池半步!往前走上幾步!
亭中兩位,面前各有一盞青玉茶杯,杯中晶瑩似琥珀的美茶香氣撲鼻而來。
“近來帝庭安靜的有些可怕!”
說話的乃是一位頭戴儒冠,寶衣天藍,眉長入鬢,雙眼細長溫和的中年儒生。
“暴風雨之前的寧靜,他們鬧得太過了,陛下又豈能容忍!”
另一人,藍色儒衫,長身玉立,溫文儒雅,眉斜飛入鬢,目顧盼生輝,隱隱帶着出塵的味道,又有年華沉澱的滄桑之感。
如經過歲月打磨的一方潤玉,瑩瑩之光,似冷實暖,令人不覺親近。
“真不知你我的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
話音落起,兩道眸光便已是不由自主的投向山中書院,一座樓閣之中。
在那裡,有一位一身玉色儒衫,腰束錦帶,氣質超然的年輕人。
黑髮一絲不苟地束在腦頂,綁着一根淺色絲帶,腳上的布靴藏青。
棱角分明如鬼斧神工雕刻,整個人的氣質有一種從骨子裡透出的高貴與優雅,風華與飄逸,同時又結合了深沉和內斂。
整個人從內到外,透着一股子無與倫比的吸引力,他就那麼悠閒的翹着腿坐在牆頭上,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他都是一個俊美非凡,丰姿卓然的翩翩濁世佳公子。
“天地如棋盤,總要選擇到底是執黑還是執白!”
…………
…………
“陛下,這就是最近幾天,中洲,乃至是整個中天大世界的消息了。那些人還是一直在行救死扶傷之事,這讓他們的隊伍又擴大了不少。”
“而因爲玉虛的那位周道君,整個寰宇諸天的目光都聚焦在崑崙,是以一切都安排妥當,萬無一失!”
大漢帝朝,恢弘的帝都,煌煌帝庭。
層層疊疊的宮殿羣,將其顯化的彷彿如同一個個匍匐在大地之上的擇人而噬的猙獰巨獸。
帝宮深處,無數萬載鮫人長明燈照徹天宇,將重重璀璨奪目的帝宮,照耀的如同白晝!
更有點點油脂清香,以及深洋氣機隨着火焰的燃燒在這裡散發,無形之中便是叫人心神爲之一震。
就在宮殿的正中央,數道身影正在與當今大漢之主對奏。
爲首的那位相貌平平,是那種扔進人堆都會鑽出無數個類似的大衆臉。
此刻,正一手手呈奏摺,在劉琦身後的黃門侍郎將其交在漢帝的手上後,便是在俯首間開始慢慢訴說着世間萬事。
中洲三大帝朝,自開國之後,歷經至今,他們彼此紛爭不休,各被無窮血債積累。
?雖然同爲人族一脈,但卻是早已沒有了那種打斷骨頭連着筋的深層聯繫。
有的,只那種是傾盡四海汪洋,也無法洗盡的深仇大恨!
除了聯繫異族這等判族忘宗沒有做之外,彼此之間,可謂是死手不斷。
尤其是大漢,更是被直接算計的斷了國運,差點就被人鳩佔鵲巢,兼容幷蓄。
雖最終重新奪回,但之前還隱約是三大帝朝第一的大漢,消耗了底蘊,已然沒有了之前那般強勢了。
帝庭對帝國的掌控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傳至劉琦這一代,已然是命令出了京畿之地後,能不能管用,就看是什麼命令了。
可以說,劉琦這個一國之主當的很是憋屈。
“救死扶傷?好!好!好!好一個大賢良師!”劉琦的面上看不出絲毫喜怒,眼眸中也是一片寧靜,只是會偶爾時不時的閃爍出一絲絲森寒至極的冷芒。
可以這麼說,他能支撐到現在,就已經是超出整個大漢所有人的想象了。
“說來,朕還得感謝那位周道君,若不是他,這一次的行動估摸着不會如此平安順利的完成!”
伸手接過手書,被點點陰影遮掩住面頰的劉琦,根本無人可以看到他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