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誰,怎麼會有如此多的道韻劫雷,即便這裡是凡界,可就算是通玄境的修行者突破也該是時候結束了吧....”
黎化看着遠方那依舊還在不斷匯聚的劫雷,忽然感到有一絲懼怕。
如此雷劫,若是換做他來,恐怕只是最開始三十六道紫色劫雷便足以讓他隕落,更別說後面那些由劫雷演化的道韻之威,他怕是一次都撐不過去。
“好強...”哪怕是向來好戰的武厄也不禁有些驚歎,他也是渡過道劫的,可像是如此強度的道劫,他也覺得是必死無疑,對方能引來如此雷劫,恐怕實力也非同凡響,若是成功渡過此劫,對方的實力又該強至什麼程度。
......
......
高星承受完九種道韻攻擊之後,他本以爲就到此結束了,但沒想到的是,天上的劫雲依舊未曾消散。
到了此時他也不禁皺了皺眉,依靠他自身的底蘊能走到現在已經幾乎是極限了,現在他體內元力近乎消耗一空,短時間內也無法恢復得過來,若是還有更強的雷劫到來,他這一次真的就麻煩了。
不過這也在高星的預料之中,畢竟自身走的這條路究竟有多變態自己還是明白的,他除了這一世所修的道之外,其餘所有的道都已經走至圓滿,與其說他是在渡四階的劫,不如說他其實是在渡五階的雷劫。
而且同樣的道理,九倍。
所以他一直覺得正常渡劫自己能夠成功的可能性不超過一成,畢竟就算他突破至四階,可要同時讓他面對足足九倍加成的五階劫雷,他也會表示爲難。
高星雖然爲難,但天上的劫雷可沒有爲難的意思。
所有的劫雷在這最後的時刻全部都匯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虛幻的人形。
這道完全由劫雷幻化的人影身穿一襲長裙,腰間有一道玉墜,雖然看不清面容,但高星卻從其身上的裝扮細節判斷出了對方的身份。
那玉墜上刻畫着的月字分明已經表明了她是誰。
“印月.....”高星喃喃自語,看到這一抹身影的時候,他忽的又感到了心中一悲,那種無盡的孤獨寂寞至今也未曾完全自高星的心中消散。
兩者就這般靜靜的對視着,在天空中,無數藍色的花瓣開始落下,悽苦,寂寞,悲痛....種種負面情緒襲上高星的心中。
花瓣落在高星身上,便會給高星留下一道道傷痕,雖然並不算大,可無數花瓣加起來,絕對能夠將他分割成渣。
雖然身受萬花凌遲之苦,可看着對面印月那悽苦的身形,高星卻完全起不了出手的心思。
這一次道劫中最難的一關恐怕就是這裡了。
他明顯與對方有莫大的因果,這既是對他道心的拷問,也是對他人性的拷問。
若是他以道爲本,大可斬斷因果成就本我,若是他以人性爲本,這番便又會因爲與對方的因果而難以出手。
悲痛,不斷在心中蔓延,與此同時,高星的身軀上也因爲一片片藍色花瓣的落下而增添了一道道傷口。
高星乾脆將雙目微閉,不再去看對方,也不再去理會身上的傷痛。
就算高星已經看不見對方,但他心中的悽苦卻還是在不斷浮現,對方所承受的那種億萬載孤獨的苦楚還是會讓他感同身受。
良久之後,他睜開雙眼,語氣鏗鏘道:“一具由雷劫所化的道韻之身,又如何能影響我的心神,我與她的因果,他日相見之時,我自會親自訴說清楚。”
說着,高星便擡手向着印月的這具道韻之身拍去,掌出迅疾,轉瞬便已至印月的身前。
到了這個時候,對方卻依舊僅僅只是用那模糊的面容靜靜的看着高星。
高星手掌在她身前微微一頓,隨後便毫不猶豫的自她肩上拍過。
看着那道虛幻的身影消散一空,高星也有些悵然若失,他不禁搖了搖頭,對方不愧是七階的存在,僅僅只是留下的一縷道韻便能對他產生如此大的影響,他差一點就下不去手了。
自這一道印月的道韻之身消散之後,劫雲也隨之消散,無形之中,高星的存在便得到了這一片天地的認可,他所展現的道也就此被銘刻在了天道之中。
從現在開始,高星就是這靈氣逐漸消散的世界中,唯一一個得到天道認可的有成仙之基的人。
自此後,天地氣運加持,高星將會無往不利。
這一次的重修之後,他凡身初步統合其餘道果,現在雖然境界上算是四階,但具體實力,應該是能夠對拼五階強者的,若是單論戰鬥力而言,現在的高星已然不輸給未曾重修前的巔峰時期了。
要知道,巔峰時期的高星可是身具八道圓滿的法相真身,足以和六階大佬對弈,甚至戰而勝之的存在。
現在高星僅僅只是才突破四階,但依靠着初步融合的九種道果,他在神通道法上已經完全不輸六階的存在了。
換下因爲渡劫而破爛不堪的衣衫,高星稍作整理便一個瞬移回到了驪山鎮自家的小院之中。
高星自離去到歸來也不過大半天不到,但當高星再度回來的時候,卻有種宛如隔世的錯覺,他穿過小院,來到了自己與蘇巧兒居住的廂房外,輕輕推開房門悄然走了進去。
無論他是何種境界,又有如何翻江倒海的神通,他依然還會記得,有一個人對他說過,要在這裡等他歸來。
身具凡心,自不會心性薄涼。
.......
道器宗悟真殿內。
宗主蘇傳道身穿一襲樸素道袍,看着面前那不斷旋轉的司南,忽的嘆了口氣。
這司南乃是道器宗曾經的祖師道器仙君所制,其承載着道器仙君的所有道果,一定程度上,這司南就代表着一個道果圓滿的仙人,這種承載道果的道器在五天宗都有,這也是他們能夠一直保持着這般地位的原因。
半晌之後。
蘇傳道看向等候在一邊的一個侍從道:“叫白元來悟真殿。”
侍從應諾,轉身離去。
不多時,走進來一個身穿藍衣的俊朗青年,他對蘇傳道拱手行了一禮:“宗主。”
蘇傳道點了點頭,“我有一件事要交給你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