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5 美德核平 五 美國到了最危險的時刻？
“解散編隊！所有戰鬥機全力阻敵！”肝付謙五郎用有些急促的聲音給整個編隊下達了命令。這是他在這場空中戰鬥中下達的第二道命令。
在之前雙方的第一輪交鋒中，由於被美國人的探照燈耀花了眼，神風機羣的射手沒有辦法準確瞄準對方，而美國的P-38戰鬥機羣卻能將子彈準確射向被探照燈“捕捉”到的對手。因此肝付的神風機羣在第一波交鋒中就吃了大虧，損失了超過10架Ju-88，連被重重護衛着的肝付親自駕駛的那架Fw-200也捱了幾下，機身上開了幾個窟窿，幸好沒有傷及要害。
肝付的編隊解散之後，雙方的空戰就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混戰，超過200架各種飛機絞在一起，在刺眼的閃光燈中不斷穿梭，炙熱的紅色火流在天空中四處亂竄，有些是雙方的機炮打出來的彈藥，有些則是地面火力在拼命開火射擊。
空戰的場面雖然變得混亂不堪，但是美國戰鬥機羣還是牢牢佔據着上風，由於在數量和飛機性能上都處於劣勢，同時長時間遠距離飛行也讓駕駛Ju-88的日本神風特攻隊員們變得疲憊不堪，反應也明顯遲鈍下來了，一架又一架的Ju-88不斷被擊落，肝付機羣的規模在迅速縮小，戰事似乎越來越不利了！
很快，肝付新的命令又下來了。“執行第二方案！所有飛機分散突圍……分散突圍……第二小組掩護‘一號飛機’（肝付駕駛的Fw-200）向預備區域突圍！”
下完這道命令以後，肝付謙五郎就關掉了通訊器。右手悄悄摸向了腰裡面插着的那把魯格手槍……
……
羅耀國是在睡夢中被驚醒的。這些日子他一直忙於應付第二次夏威夷羣島戰役的指揮調度，還談判善後等諸多事宜。還要協調中美兩國兩軍的立場和作戰計劃，每天的睡眠時間也壓縮到了四個小時以下。不過最後的結果總算是令人滿意的。看似頗有聲勢的夏威夷日軍原來只是外強中乾，根本就沒有打出像樣的抵抗。而逃跑上了癮的裕仁天皇也沒有在瓦胡島玉碎的勇氣，在瓦胡島攻防戰開始以後。就坐着潛艇想逃跑，結果白白送掉了小命。
而那些被裕仁丟在瓦胡島上送死的日本鬼子，倒也精明，在裕仁死後也沒聽說有誰切腹殉死，反而一個個恭順無比抱起中帝國主義的大腿了。對羅耀國這個中帝國主義的頭目那叫一個百依百順……弄得我們的羅大元帥，很有一點歷史上那位日本太上天皇麥克阿瑟的感覺了。對日本帝國主義的仇恨，好像也已經淡忘了不少，要不是娜塔麗盯得緊。沒準已經給那個混血美人兒的日本女特務給勾引了！
不管怎麼說，珍珠港的30年使用權已經到手，日本帝國主義也差不多整成了半殖民地，以後大概就是中帝國主義的一道防波堤了。而美國和德國……看起來還要在繼續打上一段時間，說不定還會互相扔上幾枚原子彈！不過這對中國而言，也並非什麼壞事。坐山觀虎鬥總是一件讓人賞心悅目的美事兒。
心情大好的羅耀國元帥閣下，今晚上還在希洛灣裡的“鎮遠”號戰列艦的豪華餐廳裡面擺下酒宴。宴請中國太平洋艦隊的主要將領，甚至還從瓦胡島上要來了幾個模樣可愛的日本女孩（不是慰安婦）陪酒，喝得也稍微有些高了，現在正睡到香甜的時候兒，就被娜塔麗給吵醒了。
羅耀國打着哈欠從牀上坐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迷迷糊糊恢復了些意識。他看着背對着自己，正在擺弄一臺收音機的娜塔麗道：“娜塔麗，怎麼回事？你在幹什麼？不會是瓦胡島上起了什麼變故吧？”
這個時候，他最擔心的還是那些剛剛“投降”的日本鬼子又鬧出什麼妖蛾子，要知道羅耀國還打算把他們送回國去打內戰，所以還沒有接觸他們的武裝呢！萬一弄出個什麼詐降的詭計，那羅耀國的洋相可就出得有點大了。
“不是瓦胡島，是美國那裡好像出了什麼大事，可能和原子彈有關！羅斯福總統正在發表緊急廣播講話。”娜塔麗的語氣有些凝重，好像真是出了什麼意想不到的大事似的。這個時候，收音機已經被調整好了，一個羅耀國非常熟悉的莊嚴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今天，將是美國曆史上最值得沉痛紀念的日子！美國的領土遭到德國原子彈的攻擊！成千上萬愛好和平的，無辜的美國公民，在這一次慘無人道的暴行中失去了生命！預計還將有更多的美國人因爲原子彈爆炸所帶來的放射性光線的照射而患上難以治癒的疾病！作爲美利堅合衆國的總統，我對這樣的損失感到異常的痛心，不過美國在這樣兇殘的敵人面前卻不能選擇逃避！也無從逃避！因爲只要法西斯強盜還在美國的大門口安營紮寨，我們偉大的國家和一億六千萬熱愛和平的美國人民，就時時刻刻處在法西斯原子彈襲擊的威脅之下，就根本談不上什麼國家——或者是如何個人的安全！在這個困難的時刻，美國只有更加緊密地團結起來！集中我們一切的力量同兇殘的法西斯敵人戰鬥到底！直到將他們從美洲大陸的土地上驅趕出去！美國只能選擇勇敢地戰鬥！我堅信勝利一定會屬於美國和她的人民，因爲上帝永遠同我們，同美國站在一起……”
羅耀國一下就跳了起來，光着腳衝到收音機前面，衝着已經穿戴整齊娜塔麗大聲道：“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得到證實了麼？我們在美國的大使館有沒有消息傳來？”說着他頓了下，好像在思索着什麼。然後又道：“知道是哪裡捱了原子彈嗎？”
娜塔麗蹙了下黛眉，低聲道：“具體的情況還不知道，我們駐美國的大使館也沒有相關的消息過來。現在的消息都是從美國的緊急廣播中得到的。他們只說了遭受原子彈轟炸的是田納西州的某處，還有有成千上萬的美國公民遇難。”
當聽到“田納西州某處”的時候，羅耀國就好象是被踩了尾巴炸了毛的貓兒。在臥房裡面轉了幾個圈子，一個不留神就是一個踉蹌，娜塔麗忙一把扶住他，柔聲問：“輔文，怎麼啦？聽羅斯福講話的內容，德國人的原子彈好像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也沒有摧毀什麼大城市，美國人不會因此喪失抵抗的意志吧？”
羅耀國皺了皺眉，臉上露出猶疑的表情。連着搖了幾下頭，緩緩道：“不好說，不好說，別看羅斯福嚷嚷的挺兇，可是具體的情況還很難說，關鍵還在於那枚德國原子彈到底炸掉了些什麼東西！娜塔麗，命令我們在美國的情報人員全力調查。一定要摸清楚真實的情況……再給莫斯科發電，要阿娜斯的暗探局也全力出動去調查。哦，還有GC國際，給張學良發電，要他們通過美國GCD去查。現在最要緊的是摸清真實的情況……”
娜塔麗記下了羅耀國的一連串命令。正準備轉身離開，羅耀國卻又叫住了她：“對了，美國方面有沒有派人過來？尼米茲現在就在夏威夷島上吧？我們要不要派個人去慰問一下？要不，還是你親自去一下吧。”
……
隨着1940年4月15日上午的到來，這個世界！具體地說，應該是美利堅合衆國和德意志第三帝國，都同時陷入了沸騰。在美國國內，美國遭遇原子彈襲擊的消息隨着羅斯福總統的第N次爐邊談話，在第一時間就徹底點燃了美國人民的怒火！整個美國一夜間就完全沸騰了！和珍珠港的那場奇襲不同，這一回可是美國本土遭遇到了可怕的原子彈襲擊！由於之前中國人在平壤、元山、釜山投放原子彈所造成的巨大損失的場面，通過各種誇大了的報道和一張張急劇震撼力的照片早就傳遍了美國。因此美國人民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希特勒這回真的想要毀滅美國！美國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
愛國主義的情緒好像一下子就被完全激發出來了，所有的徵兵站前突然就排起了長隊，所有的國防募捐點的錢箱都在極短的時間裡被鈔票塞滿，而美國各大城市的街巷上面，更是擁滿了高喊着“反法西斯口號”的憤怒人羣，美國陸軍航空隊的各個司令部，也在這一天早上收到了無數份要求執行“自殺式攻擊任務”的申請書！如果羅斯福願意的話，美國馬上也能組織起神風敢死隊了！
而在加勒比海南部的某片海域中，兩艘“小鯊魚”級潛艇上的60名美國海軍敢死隊員，更是紅着眼睛，聽完了羅斯福總統的講話，他們每個人看上去都需要心理醫生的幫助……
此時，第三帝國領導下的歐洲大陸，無數臺收音機和大街小巷上的擴音器裡面，正傳出一個聽上去有些歇斯底里的聲音。
“昨天，我們德意志第三帝國強大無敵的空軍，在我的命令下，經過精密的配合，以近2000架各型轟炸機、戰鬥機的強大兵力，突破了號稱堅不可摧的美國空中防線。成功使用原子彈摧毀了位於美國本土縱深最重要的秘密武器基地橡樹嶺山谷……這是第三帝國對美國的最嚴厲也是最後的警告！美國必須向第三帝國屈服！否則就只有毀滅！徹底的毀滅！這是毫無疑問的，因爲德意志第三帝國命中註定，必將統治整個世界……”
啪嗒一聲，一個穿着精美的刺繡禮服，頭戴假髮的克里姆林宮僕役關掉了女皇辦公室角落裡面的那臺碩大的西門子排收音機。然後衝着圍坐在辦公桌旁的人們微微鞠了個躬，就轉身離開了。
“唔，這回的事情恐怕真有些麻煩了！克倫斯基公爵，你怎麼看？德國人會統治整個世界嗎？我真的不敢想象那對俄羅斯將意味着什麼……真是讓人頭疼啊！”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女皇，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輕輕揉着太陽穴，臉上也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在她的辦公桌上面。還放着一份剛剛收到的以羅耀國的名義發出的密電。
“陛下。”看着女皇一臉憂愁的模樣兒，俄國首相微微的一笑，安慰道：“希特勒的話也不能完全當真。畢竟現在也沒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美國的原子彈製造研發基地真的被摧毀了。或許那些日本神風敢死隊只是將原子彈扔在了田納西州的某個小城鎮裡面，炸死了萬把個美國人。”說着他指了下羅耀國的密電：“連那位中國元帥都摸不清情況，看來事情還被籠罩在迷霧之中。”
聽了首相的分析，女皇臉上的憂慮稍稍緩解了一些，她在美國生活過很多年，對這個國家還是充滿好感的。她沉吟了片刻，又嘆道：“那羅斯福總統爲什麼不澄清一下呢？他的講話含糊其詞，整個田納西州也進入了緊急狀態。被軍隊嚴密封鎖起來了，外人怎麼可能不懷疑呢。”
克倫斯基想了想，解散道：“或許羅斯福就是想讓德國人誤以爲他們的行動取得了成功吧？”
“哦？”女皇怔了下，向克倫斯基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陛下，德國人手中肯定還有原子彈，如果他們知道對美國原子彈工廠的襲擊沒有成功，一定會再一次組織突襲的。”一旁的帝國總參謀長圖哈切夫斯基公爵解釋說：“我想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希特勒在摸清楚具體情況之前，美國的原子彈工廠是絕對安全的。畢竟，原子彈也是非常昂貴的。”
女皇微微點了點頭，又想說些什麼，此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隨後女皇的副官柯西金上校夾着一個厚厚的報告本走了進來。
“陛下，這是您要的庫爾恰托夫男爵的關於鈾工業的秘密報告。”
“阿列克謝，說說這份報告的大致內容吧。”女皇用似乎是漫不經心的眼神掃了有些驚訝的衆人一眼後對柯西金上校說。
“是的，陛下。”這個名叫阿列克謝.尼古拉耶維奇.柯西金的三十多歲的俄國上校用最標準的歐洲貴族禮儀衝着女皇鞠了個躬，然後靜靜地回答道：“這份報告是聖彼得堡核物理研究所的所長庫爾恰托夫男爵在考察了中國的原子彈製造基地，又綜合考慮了我國目前的工業恢復情況以後，所提出的一些參考意見。”說到這裡，他打開了文件夾，把一份份用打字機打好的報告送到了各個人的手上。
“庫爾恰托夫男爵報告，中國方面的U工程委員會在過去幾個星期中，已經向我們移交了大量關於原子彈的絕密資料，包括圖紙、重要數據、原子彈的引爆裝置的圖紙、用於生產武器級鈾-235的氣體擴散機的圖紙等等。此外，中國人還提供了大量的實驗器材和氧化鈾、鈾礦石，甚至還有一公斤丰度超過93%的武器級濃縮鈾……可以這麼說，中國人已經將製造原子彈的所有的秘密同我們分享了。”柯西金上校笑容滿面地說道。
“哦！”聽了他的介紹。在場的所有人在驚訝之餘，都用一種有點古怪的眼神偷偷看着他們的女皇。沒想到這個女人的魅力真的這麼厲害！
不過俄國女皇這時卻微微蹙起了秀眉。原來她剛纔一邊聽柯西金的介紹，一邊也在一目十行地閱讀着手中的報告。當她看到建設大型同位素分離工廠和爲這個工廠提供能源的大些火電廠所需要的鉅額資金時，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然後衝着衆人苦笑了下，解釋說：“我們至少需要爲俄羅斯帝國的第一枚原子彈掏出一億五千萬金盧布……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啊！”
聽到這個數字，在座的幾個俄國高官都不由得抽了一口涼氣，都紛紛低下腦袋一言不發，好像害怕這位女皇陛下問他們要錢似的。一億五千萬金盧布大約等於6億美元或者是21億中國的法幣！這還是在中國方面願意以“合理價格”向俄國提供同位素分離的關鍵設備——氣體擴散機的基礎上的，而且驅動這些氣體擴散機所需要的電力的開銷也都是按照成本價計算的，此外建設電廠的費用也沒有計算到原子彈工程中去……事實上，俄羅斯帝國現在根本沒有財力在西西伯利亞建設這樣的大型火電廠，驅動氣體擴散機的電力暫時將由中國在中亞的電力企業提供（實際上這電廠中的大部分都是蘇聯一五計劃的產物）。
沉吟了片刻，看到大家都不開口。這位俄國女皇忽然又嫣然一笑，臉上的憂愁也無影無蹤了，她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桌上的文件，淡笑道：“克倫斯基公爵，我們的國庫裡面現在有多少金盧布呢？”
聽到女皇的提問，克倫斯基稍微思索了下，就回答道：“陛下，截至今年三月底，帝國中央銀行內的硬通貨，包括金盧布、馬克、美元、法幣，還有白銀在內，總共只相當於一億兩千萬左右的金盧布，不過帝國目前還欠着中國和德國超過兩億元金盧布的外債，欠美國的外債也有近5億美元。而且帝國的外貿形勢也不容樂觀，除了石油之外，也沒有大宗的出口項目，每個月的貿易都有一定的逆差，這些全都要靠外國直接投資來彌補的……”
“那我們到底能不能拿出錢來製造原子彈？”克倫斯基的話才說到一半，女皇就伸手打斷了對方：“我現在想知道的是，政府能不能籌集到足夠的錢？”
女皇的話一出口。在場所有人都已經明白，這位俄羅斯的獨裁君主已經下定了製造原子彈的決心！克倫斯基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搖了搖頭，開口說道：“陛下，怎麼說呢。我國的經濟現在非常困難，要花錢的地方實在太多了，製造原子彈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等我們的經濟恢復之後，再……”
“錢不夠就去借！問中國人去借法幣！”女皇瞥了一眼這個曾經“贏得選舉，卻輸掉內戰”的俄國社會黨人，輕輕哼了一聲：“中國人想要的自由貿易區和貨幣聯盟都可以先答應下來，什麼樣秘密條約都可以籤，只要俄羅斯能得到原子彈，那就足夠了！我的首相，您在擔心什麼？擔心俄羅斯還不上錢，中國人抓我這個女皇去賣掉抵債嗎？”
女皇的笑話一出口，在座的幾個人都忍不住苦笑了幾下，“把女皇賣掉抵債”是俄羅斯國內的那些對女皇統治不滿的勢力（以俄國GCD人爲主）常掛在嘴邊的政治笑話。不過女皇阿娜斯塔西妮婭本人卻也挺喜歡用這個笑話自嘲。
按照她自己的說法，她的皇位就是靠把自己賣來賣去最後才搞到手的……女皇這個時候站了起來，用力揮了下胳膊，大聲道：“你們根本不知道原子彈的價值！也不知道我們俄羅斯帝國在未來世界中的價值！只要我們有了原子彈，區區幾十億法幣的外債算什麼？到時候不會有人來逼着我還債的！就像中國人在戰前也欠了美國和德國一屁股的債，現在怎麼樣了？有人向中國人討要過一分錢的債務嗎？”
“可是……”克倫斯基痛苦地皺了下眉毛，剛想開口辯解，俄國女皇卻又快又急地說了下去：“行了！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朕是俄羅斯的獨裁君主！要籤什麼條約，要借多少外債都由朕一言而決了！不需要你們負責。”說着她又用冰冷的目光掃視了幾人一下，淡淡地道：“不過這件事情，必須嚴格保密！絕對不能讓德國知道！明白了嗎？”
“是！”幾個大臣忙立正鞠躬。就在這時，女皇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突然想了起來，阿娜斯塔西妮婭衝幾個“矮了半截”的大臣揮揮手，讓他們坐下，然後就拿起電話。
“我是阿娜斯塔西妮婭，什麼事？什麼！德國人也遭到了原子彈攻擊！上帝啊！這是……真的嗎？在哪裡？”